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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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多厲害呢,連路今慈都殺不了。 徽月放下擋在眼前的手臂,眼前突而一紅,紅衣“紙人”將蓋頭蒙她頭頂上,拽著她胳膊冷聲道:“走!” 徽月自然不想跟她去見另一個神經病,咬著牙喊道:“路今慈!” 第9章 真可憐 少年聞聲有些意外。 徽月丟掉蓋頭,狠狠踩了腳紅衣“紙人”,救我兩個字實在是說不出。 他都沒有良心,何來的良心發現? 她素妝粉黛,婚服上搖曳的金墜恍得他送開了握劍的力道。 “你怎么會在這?" 少年神色多云轉陰,看樣子是以為她被同門師兄送回長衡仙山了。 徽月還在記恨剛才的事,仔細一想,路今慈也這么恨她不落井下石已經很不錯了,這會估計巴不得她死在這。 真倒霉,怎么偏偏摸到這里得人是他。 她雖打扮精致,但被他們一番折騰也有點狼狽,烏發蓬松,金簪附近還炸出不少,整個人就像只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小麻雀,兩只手抓著旁邊的梳妝鏡紅衣“紙人”一時也拽不脫。 路今慈突然就收起臉上的陰霾,笑瞇瞇對徽月說:“你等等,我去找人幫忙。” 和她那日推他下禁林說的話一摸一樣。 徽月氣得牙癢癢,路今慈,將來一定要他死無全尸。 看樣子還是要靠自己,得想辦法將旁邊這個引到路今慈那邊去。 此時藍衣"紙人"趁機跳起來,惡狠狠對路今慈道:“小白臉你完了!你居然敢惹我們家主人,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一臉的窮酸德行,一身粗布麻衣的你是不是死爹死娘了這么寒酸,識相地就趕緊滾,再搗亂我們家主子把你皮都扒了做燈籠!” 說著他就要幫忙拽徽月,卻發現徽月看他的眼神很是可憐,是那種下一秒就要被凌遲的可憐程度。 哦豁,自己作死可就怨不得別人了。 爹娘可是路今慈最忌諱的。 前世中秋徽月看仙山別的弟子都回家而路今慈獨自坐在月下舔傷,鳶兒送來的月餅讓她拿了一半給路今慈,平日都不見跟他關系好一點的弟子,也不見他外宗有朋友,或許是家鄉太遠寄月餅也貴,這樣能讓他有點被陪伴的感覺吧。 可她只是無意中問了一句他爹娘在哪,路今慈就瞬間兇狠,將她遞過去的月餅拍地上碎裂。 后來知道他是孤兒,徽月還挺內疚的。 但這些根本不能成為他踐踏人真心的理由! 徽月不由想,邪魔果然是邪魔,骨子里的無情與頑劣永遠改不了。 如她所料,路今慈眼眸變得冷厲。 反正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死哪個都不虧。 徽月眼疾手快舉起梳妝臺旁油燈,用力砸向伸向“紙人”的手,哐地一聲后手就跟從開水里伸出來一般紅腫。 被燈油燒過的地方流出很多綠色粘液,其中許多通體雪白的蛆也跟著嘶嘶 。 “小賤.人,你們完了!” “紙人”咧嘴慘叫, 氣得頭發都蹬起來了。 徽月扶著桌角喘氣,胃里一陣翻騰,路今慈呢。 隨后就聽少年冷冽的聲音:“找死!” 油燈碎在地上燒成了熊熊大火,火光中的路今慈眼眸反著凜冽的光,但這都沒有他手中的劍嚇人,斬鬼的劍與火焰糾纏在一起。 本來都放棄路今慈打算自救了,誰想他偏要去激怒路今慈。 真蠢,徽月就著這間隙往外跑。 才踏出右腳,眼前就閃出一劍的寒光,刺得她下意識抬手擋住,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放下手,臉頰被鮮血濺到。 徽月下意識低頭看,藍衣“紙人”下半身還跪在地上,上半身就滾到了墻角,剛才的大火在他彈指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紅衣“紙人”見狀臉色大變,掀起一陣黑旋風過后就消失在原地。 木頭斷裂地下又多了一個坑,木縫中的紅花吮吸著地下的血液肆意生長,貫穿藍衣“紙人”的頭骨又開出一朵小花,勁風一來,血一樣的花瓣在空中漫天飛舞。 視覺沖擊讓她猛然驚醒,提起繁瑣的裙擺就朝門口跑。 可路今慈扣住她手腕不讓她走,巨大的慣性差點叫徽月跌倒在地。 紅裙上下飄飛擦著他指間而過,路今慈眼中閃過煩躁,粗暴地將她整個人拎上梳妝臺。 打扮精致的美艷新娘與一身粗布衣的少年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各式各樣的花露摔碎在地上,奇異芳澤加劇著兩人呼吸間的溫度。 他怎么時不時發病,徽月坐在梳妝臺上,強忍掐他脖子同歸于盡的沖動怒視她。 “怕什么?” 路今慈臉上殘留著血跡,紅白相間如同一塊上好的血玉,在燭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 他譏笑道:“宋小姐,你不是要修仙,這就怕了?” 徽月不是沒見過死人,但這么殘忍的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路今慈,你會遭報應的。 “放開,我要去找師兄。” 她又打又踢,鳳冠上的珠子滾落一地,過于劇烈的反抗以至于她心口一痛。 又來了。 徽月喘息加劇,但并未讓路今慈察覺到。 路今慈抓著她手扣在鏡子上,冷笑:“還想走?嫁衣都換上了不得圓你夢,宋徽月你不是向來看不起這些妖魔鬼怪,就讓你試試跌下神壇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