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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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承自然知道為何紫安如此,心領神會的他和紫安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后便遣散了眾將士,只留了這寥寥幾人。 “你的眼睛,怕是救不回來了……” “不礙事。” 沒了天族眾神的緊盯不放,紫安的腿有些發軟。星移一把扶住紫安手腕,眼前的紫安也清晰了起來。 “多謝你,這時候還替我想著。” 紫安當著眾神的面把這剜了心頭rou的理由講得冠冕堂皇,又說四界和平,為的是讓天族人把功勞記在星移身上。 “謝我就算了,管你要個人。把白鹿給招搖,她是天族人,理應你說的算。” “白鹿殺了鬼族大皇子,此人,我就交給鬼族和妖族,不再干涉。” 這時,在一旁被髓蠱蟲折磨得不成樣子的白鹿笑了。那笑聲凄慘,聽著讓人頭皮發麻。 紫安撥開人群,步履有些蹣跚,半個身子都靠著玄朝才能勉強向前。 “你這種人,就應該佛不渡鬼不尋,無時無刻遭受噬心之痛,永生永世都不得解脫!”紫安聲音不大,但字字帶著徹骨恨意。 白鹿笑得更猖狂了,她臉上有一種快意,似乎這身上的痛并不能取代她現在的愉悅。 “憑什么……憑什么你什么都有了?” 白鹿的皮膚里透著髓蠱蟲竄亂的痕跡,如今髓蠱蟲沒了宿主,而又去到了蠱主體內。沒有聽到指令的蠱蟲只能在蠱主身體里任意游走,以為自己是被蠱主豢養在了自己的軀殼里,不停吸取著養分。 “我夫諸玄鹿一族善用醫術,可用冰晶玲瓏心的仙力醫治垂死之神。你們不知道吧,夫諸一族長壽,生長的也自然比別的神仙慢些。當年我一萬五千歲,我的冰晶玲瓏心也終于長成了。我自是高興的,因為我比別人早了兩三千年,族長說我日后一定是救濟四界的妙手。在玲瓏心長成之后,所有的夫諸玄鹿后人都會去敖岸之山深處學習醫治救人的仙法。” 白鹿疼得全身都出了一身細汗,因為這噬心之痛不得不停下話語,抿起嘴唇的她吞咽著痛苦,接著緩緩的說出了無人問津的,她的身世。 “那時候的我興奮,但又有些擔心父親,當時四族正在大戰,我父親是族長的得力干將,我怕當時的我們會陷入戰亂,而我卻入了深山不得照顧家人。直到族長那日,從天族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族長拒絕了天族的號令,不參與四族混戰。族長跟我和我父親說,冰晶玲瓏心只可平等醫治眾神,絕不可為一族效力,若夫諸參戰,則天下將被源源不斷的天馬軍蕩平。族長已然在天宮宣誓,敖岸之山保持中立,而天君的交換條件,便是混戰之時,我族不可醫治任何一位將士。” 白鹿又笑了,聲音很小,咯咯的笑聲里全是諷刺,“我當時好高興啊,我終于可以跟著兄姐去深山了,那時的我心里想著的,就是如何學會這一身醫術游歷四界,做個跟你這個九尾狐貍一樣逍遙的濟世妙手。” “然后呢!我剛入山澗第五日就出事了!成百上千的鬼神妖魔齊齊涌進了敖岸山!生吞活剝了我的族人!”白鹿的雙眼睜得老大,聲音也變得粗暴,青筋暴起的手抓起地上的一捧子土,“紫安你看,你看看這土,看看這山上的金石!他們原來都不是這個樣子的,敖岸之山原來是一片白沙堆起的仙境,跟你的招搖不差多少啊!那日屠山之后,滿山的血沁在土里。這金石又是什么你知道嗎?是我族人的骨頭!” 面容痛苦的白鹿仰著頭,雙眼的血淚從眼角流下,捂著心口的她胸前的半顆冰晶玲瓏心散著微弱的光。 “我不明白,他們上了山吃了rou,便應該知道我族若非心甘情愿獻出血rou便無法治愈仙身。為什么?為什么還要屠山!我父親拼了命趕到了深山之內帶著我們逃走,可往哪逃啊……鋪天蓋地的魔鬼,哪里還有地方可以去呢!最后逃到鹿族的,也就只有我一人罷了。” “我隱姓埋名,做了一個小信使,在天宮當差。五萬年后,我被分到了太zigong里。我終于可以有個人依靠了,星移可以為了我去鎖妖塔,頂撞狐王納我為側妃。我是知足的,我甚至沒有去奢望給夫諸一族申冤。可天族后來做了什么,星移又做了什么?!紫安,你看著我,告訴我!若是玄夕為了別的女人去死,你可還能像現在這樣地詛咒我?!”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白鹿臉上,紫安五指的血跡在白鹿的面頰上清晰可見,“你不配提玄夕!我從沒有想過要你如何,我還曾憐惜你,若不是你傷了玄宛的眼睛我甚至想要留住你的命!可你又做了什么?” “這就是你最讓人憎恨的地方!” 白鹿歇斯底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天生神力可為家人報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玄宛那樣的福氣,有一個寧愿悖族也要與她相守為她去死的染景碩!你有四脈,有玄夕,有染承有星移!都是屠族,為何單單只有我如此悲慘啊?你以為所有人都會在泥潭里不染淤泥如蓮花嗎?想要你跌落神壇的人如恒河沙數!大家都在盼著蓮花開敗的那天,你終將化作淤泥與我一起的啊……那時候,我們就是一樣的人了……對嗎?” 紫安抓住白鹿的脖子,嘴唇微微動著,聲音也如細刀子一般,“你看錯了,我從不是什么天選的凈世蓮花。不過你說得對,同樣都是屠山,你這種廢物卻想你不該想的,要你不該得的!你自己想當那惡臭的爛泥卻嫉妒別人乘風破浪,如今換得這一身冤孽,是你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