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說得很直白,直接告訴對方,如此興師動眾,就是有人要整她而已。 日下部也長長地嘆了口氣。 正如江百宮蔻蔻所說,當年的人證、物證、筆錄,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該有的證據(jù)一點不少,實在的疑點卻是一點沒有。 非要說的話,那只有“咒靈傷人”、“在場有兩位咒術師”、“受益人”這幾個撞在一起的巧合了。十八歲的女高中生,在父親去世一周內(nèi)真的有能力做到這一步嗎? 有些荒唐。 但如果是真的,那這個人,也太可怕了些。 七海推了推眼鏡:“蔻蔻小姐,如果我們假設這件事情不是意外,有真兇存在,你認為會是誰?” 蔻蔻只是略略思考了一下,便說:“如果非要指一個人的話,那還是賢二叔叔吧。” “是嗎?好像你父親死后他對你們母女三人一直照顧有加,賢二先生也是目前那一輩的江百宮嫡系唯一男性了。”七海鏡片一閃,“這樣你也要對我們兩人說你的懷疑對象是他嗎?” 蔻蔻很無辜地攤手:“不是你們讓我找一個人的嗎?而且事情明擺著,你們非要說當年的事受益者是我,那為什么之后坐在會長位置上的是他不是我mama呢?別告訴我只是因為我是咒術師。到了叔叔那個級別,難道還非要親自動手嗎?”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再接話。 半晌后七海說:“最后一個問題,蔻蔻小姐,按剛剛你的說法,你父親去世后七天你幾乎不吃不喝不睡……那么能否說明下,七天沒有睡覺,你在做什么?” 蔻蔻緩緩抬起眼皮,與那雙在墨鏡遮蓋下看不太清情緒的眼睛對視。 還真是角度刁鉆。 “七海君聽不出這是夸張的說法嗎?人在受了刺激之后整日混沌、無法入睡,保持清醒都是一件很難的事,你覺得我能做什么呢?”她勾起一個沒有感情的笑,“……不過想想的話,那幾天除了參加葬禮之外,我還出去過一次——提前聯(lián)系葬禮地點。這個六年前我有提到過,警方那邊也有記錄。” 日下部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反問:“讓一個剛剛經(jīng)受打擊、幾天沒吃沒睡的十八歲女高中生負責聯(lián)系葬禮場地?” 她涼涼道:“不然呢?你以為那幾天江百宮的其他人都在忙些什么,財閥群龍無首,正是爭權的好時機啊。我mama精神狀態(tài)成了那個樣子,jiejie又是個只會哭的,我不去誰去?” “……” 調(diào)查組二人經(jīng)過一場問話完全沒有得到任何有意義的信息。 與其說江百宮蔻蔻沒有疑點,不如說完全無法下手。 七海慢于日下部幾步離開,臨走時問她:“蔻蔻小姐,請恕我冒犯,如果這件事情調(diào)查的結果顯示的確是你所做,你知道你會面臨什么吧。” 蔻蔻笑得禮貌:“當然,六年前五條問過我這個問題,我記得很清楚,他說我會被判為詛咒師,被咒術界嚴肅處理,對吧?” “出于主觀情感,六年前我不認為蔻蔻小姐會做這樣的事。即便五條先生不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前輩,但我十分信任他。當年他帶領我調(diào)查得出的結果,我愿意相信。”七海按了電梯按鍵,“而出于理性,我希望這次的調(diào)查結果合乎我的判斷。” ……他的判斷啊。 哈哈。 蔻蔻沒有去問七海建人的判斷到底是什么,只是點頭后讓秘書送走了他們兩人。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擺脫嫌疑,但只要沒有切實的證據(jù)出現(xiàn),高專金主的身份足夠護她無虞。 高層們絕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即便包括七海在內(nèi)的人都對當年的真相起了疑也一樣。 第6章 別開太快 別開太快 下午的時間調(diào)查二人組去了江百宮本家,蔻蔻沒有回去。 多做多錯,母親絕對能應付得了,賢二那個老東西她不太關心,只有真央的行為……有些莫測,實在不好說。 到了晚上,一直擔心的這個女人主動來了公司。 真央一路暢通無阻到了蔻蔻的辦公室,把mama做的便當“咚”地丟在了桌子上,保持了一路的完美笑容無影無蹤,那雙漂亮的瞳孔目不轉(zhuǎn)睛盯著meimei,聲音冷冽: “——到底怎么回事。” 蔻蔻只是瞟了一眼便當盒,“什么怎么回事?” “別裝傻,今天突然有高專的人來家里問話,居然還是六年前爸爸葬禮上發(fā)生的那件事。”真央緊緊盯著她,“你早就知道這件事吧?所以前幾天才讓我回家陪mama。” 然而蔻蔻依舊是那副死樣子,伸手拿過便當盒,從下到上看了看,似乎在確認有沒有被她摔壞。 “哦,你說那個啊。當年那件事早就有結論了不是嗎?是意外。” 她懶得去洗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壽司送進嘴里。還不錯。 真央看她這副樣子立刻感覺怒火涌了上來,拍桌而起:“你還要把我當小孩到什么時候!六年前我就在懷疑了,意外?一個普通的意外會讓他們大張旗鼓地重新徹查?” 回應憤怒的還是不咸不淡的語氣:“當年我就告訴過你,這不是你要考慮的事,你只需要負責美和傻就行了。” “蔻蔻!”真央雙目圓睜,“你真以為我是白癡嗎?我在很·正·經(jīng)地問你,當年的事……真相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