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安室透想起了她曾說過自己對敵意的感知,“是有誰……” “是有好多……”越水七槻無奈地扶了扶額,“檸檬的香氣。……安室先生在波洛不是很受女高中生的歡迎嗎,現在又為了我辭掉了工作,今天又是周六學生又多,估計……” 還沒等她說完,就有一吻點在了嘴唇上: “管它呢,我就想這么做。” 那個偷襲的金發男人還有些生氣的樣子。 是啊,當然會生氣了。 羨慕?嫉妒?有什么好羨慕的,你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陪在愛的人身邊,而我們呢? 光是創造這美好的一切,都要以百分百完美的心態,用盡了全力。 你們還要去傷害她,嫉妒她,我可是連心疼她都來不及啊。 “就是,管它呢!我們去玩吧!”越水七槻拉起他的手就往冒險島跑。 此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在角落里氣得瑟瑟發抖,將手里的票撕成了粉碎。 那道身影走到了停車場,停在了白色的馬自達前。 “最好別讓我發現什么……” 半小時后,剛從云霄飛車上下來七槻還有點暈頭轉向的。 “哎??你去哪?”安室透一把拉住了往反方向跑的她。 七槻轉頭看了看周圍,尷尬地笑了笑,“好像走錯了啊。” “系根繩子拉著,這樣就不擔心把你弄丟啦。”安室透取下了某個包裝上的絲帶,牽起了她的手。 “12嗎?不,好像應該更小一點吧……”他將紅色的絲帶系在了她的無名指上,小聲嘀咕著些什么。 “嗯?你說什么?”七槻沒有聽清他的話。 “沒事。還有什么項目想玩的嗎?” 兩人此時站在巨大的摩天輪之下。 “嗯……沒有了。”越水七槻看了看旁邊的摩天輪,輕笑著搖了搖頭。 安室透看了看旁邊的摩天輪,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那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趟衛生間。” 他將剛剛綁上的絲帶又拆了下來。 “嗯,好。”越水七槻輕輕笑了笑,目送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 安室透走近了一家金店。 “先生您好,請問需要什么?” 他回想了一下那條纏在她手指上的那條絲帶,“11號。” 摩天輪下的越水七槻抬頭看著那一個個格子,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她坐上了某一個格子。 都說仰望摩天輪的人是在仰望幸福,從前我也是這么覺得的。可好像從某一刻開始,摩天輪停了下來,我不敢再去仰望那個制高點;然后又是從某一刻開始,我能像現在這樣靜靜地看著它,摩天輪繼續轉動。 我曾非常害怕,害怕被欺負所以不會在人前哭,害怕會迷路所以會用心去記每一條路線。可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我會脆弱得為小事掉眼淚,會跟著別人的腳步走。 可是,我并不討厭這種感覺,因為喜歡相信一個人和被人相信的感覺。 摩天輪轉動一圈,回到了起點。走了一圈,許了愿,希望回來的時候一切都沒變,希望有人在等自己,希望,我們希望的能夠實現。 她走了下來。 但,等待她的,卻不是他。 “越水七槻小姐是吧?” 面前的幾個人亮出了自己的證件。 公安警察。 —— 安室透從金店里走了出來,看著手中的藍色禮盒,他輕輕地笑了笑。 一枚精巧的戒指安靜地躺在盒子里,樸素而簡單,鏤著圓月和星星的圖案,細碎的鉆石在陽光下閃爍著七彩的光。 潮起潮落,陰晴圓缺。 星和圓月。 這世上沒有永不分離,但我期待所有的別離都有重逢。 她……會答應嗎? —— “七……七槻?” 口袋里的盒子被捏緊,他驚訝地望著這座空蕩蕩的主題樂園。 越水七槻已經不見了蹤影。 “七槻!七槻!你在哪?” 他在空無一人的樂園里到處搜尋她的身影,他已經不知道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知道怎樣才可以留住一切。 她的電話終于打通。 “七槻,你去哪了?你現在在哪?”他的聲音十分焦急。 “是我,風見莎華。” 當電話那端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時,眼睛里亮起的光,驟然黯淡。 “怎么回事?” “管理官請降谷先生來警察廳一趟。” —— 細密的水珠從花灑中噴灑下來,落在翠綠的枝葉上,這盆經悉心照料的花朵已半開,散發著清晰淡雅的香味。 那是一盆月季,極為罕見的顏色,是桃橙色。 女人放下了手中的花灑,拂了拂那半開的花蕾,嘴角帶著笑意。 “這是什么品種的月季啊?你好像很珍惜它的樣子。”白木未咲走到貝爾摩德的身邊,陽臺上的花灑還在滴著水。 貝爾摩德輕輕笑了笑,“櫻桃白蘭地。” “櫻桃白蘭地?那不是酒的名字嗎?” “對,是酒,也是花。” “我們組織里有誰是這個代號嗎?” 貝爾摩德微微垂眸,輕輕一笑,“是,不過那孩子已經死了。” “不過,你很珍視她啊。”白木未咲看著那盆櫻桃白蘭地,水滴從它的花蕊中滴落出來,映著滿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