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是。”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也知道肯定是自己做錯了事。 “不問我原因嗎?”朗姆靠近白木未咲的臉,凝視著她的雙眼。 白木看著他的眼睛,如深淵一般,深邃地見不到底。 他的臉此時是一個中年男性的臉,但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他真正的面目,誰也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是不是朗姆。 “我相信你的判斷。”白木從他的眼睛中躲開了。 “自己去毒蟲室領罰吧。”朗姆背過了身,話語中似乎帶著點怒意。 “是。” 白木未咲仍舊沒有質疑,轉身離開了。 她打開了那扇門,那是所有新人和犯錯誤的人都遭受過折磨的地方。里面的毒蟲不盡其數,但被咬到都不會致命,只會比死還痛苦。 門后的蟲子踩著彼此的身體,蠕動著肥胖的身軀,散發出難聞的惡臭,在門打開的一瞬間朝她涌過來。 她關上了門,閉上了眼睛,準備好了迎接這場群蟲的盛宴。 可是,疼痛感并沒有襲來,也沒有東西身上爬的感覺。 她睜開了眼睛,蟲子們全都停在地上一動不動。她疑惑地撿起一只蜘蛛,靠近仔細看了看。 “玩具?” 白木回頭看了看那個房間的方向,將那只仔細看起來還有點可愛的蜘蛛玩具捧在手心里,又輕輕放在了地上。 此時,越水七槻正在三澄美琴的帶領下參觀udi,了解各種解剖和實驗器具。 第72章 第六十七話 莫名的淚,奇怪的你 “哎?這里是什么地方?” 七槻走進了兩排架子中間,架子上擺滿了一個個方形的盒子,盒子上貼上了號碼。 “這些……”美琴微微垂眸,有些傷神,“都是一些無人認領的骨灰。有的是查不清楚身份的無名尸體,也有的是家屬拒絕認領的。” “拒絕認領?” 七槻有些疑惑,如果是死刑犯的尸體就沒有必要交給udi解剖了。 “沒有看到親人的尸體前就可以相信他們還活著,一旦拿到了骨灰,連這種美好的祈愿也破滅了呢。” “不過也有一些是自愿捐贈器官和將遺體捐贈給醫學研究事業的死刑犯的骨灰,即便是這樣,他們的親人也不愿來認領他們,還是不肯原諒吧。” “它們都是沒有家的孩子呢。” 美琴輕輕觸摸著那些骨灰盒,也希望有一天它們都能夠找到自己的親人,能夠回家。 七槻溫柔地笑了笑,慢慢走過每一個骨灰盒旁。 突然間,心臟猛地揪了一下,一種前所未有的心痛席上心頭,壓抑地她無法呼吸。 “越水同學!你沒事吧!”美琴見狀趕緊一把扶住。 “我沒事,有點難受而已,我們出去吧。”七槻忍著還沒掉下來的眼淚,努力平復心情。 “對不起啊,美琴老師,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出來后,七槻仍然感覺心里隱隱作痛,身體開始不停顫抖,但還是強裝著微笑。 “那你小心點啊。” “嗯。” 出門時,天已經黑了,僅有的幾盞路燈忽明忽暗,冬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七槻揪著隱隱作痛的心臟,雙腿止不住地顫抖,心臟莫名地加速跳著,莫名地感到恐懼,莫名地想要哭出來。 “我這是,怎么了……” 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抱著膝蓋蜷縮著身子,卻仍然平復不了心里難受的感覺。她嘗試著想要哭出來,可眼淚像是聚在了心里,流不出來,堵得難受。 她站起身來,準備回家。 這塊地方的水泥路有些老化,路上坑坑洼洼。七槻沒有注意,一不小心一腳踩進了一個坑里,筋骨受傷的聲音傳來,破碎的水泥路面刮開了腳踝的皮,血rou模糊。 七槻抱著腳,顫抖著身體,不知道是太疼還是太難過,眼淚突然涌了上來,滴在了受傷的腳踝上,隨著血一同留了下來。 背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伴隨著溫暖氣流的是她熟悉的海鹽咖啡味。 她抬頭看到了他的臉,頓時覺得自己可能有點莫名其妙,正準備抬手擦掉眼淚時,卻被安室透一把抓住了手,隨后便是一股輕輕的力量將她拉入懷中。 “想哭就哭吧。” 淚腺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像是崩掉了一般,眼淚不斷涌出。她把頭埋在他的懷里,放肆地哭了出來,就像小孩子一樣,哭聲越來越大,可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這么傷心。 但哭著哭著,那股難過也突然消失了。 她松開了安室透,吸了吸鼻子,低著頭說道:“對不起啊,突然間就有點神經質。” 安室抬起了她的臉,輕輕擦掉了她臉上的淚痕:“沒關系啊,哭出來會比較好受嘛。” “嗯,謝謝。” “那我帶你去醫院。” 安室透一把抱起了七槻,但之前抽血的地方卻因為受力突然再次崩開,血快速流了出來。 “啊!快放我下來!” 七槻警覺,立馬跳了下來,用力壓住出血的遠心端,慌忙地從口袋里翻出來一根藍色的緞帶,綁住了傷口,流血慢慢止住。 “你!”七槻瞪著他,剛想責怪,轉念一想又默默嘆了口氣,“是我的錯。” “這個是……發帶?”安室看著胳膊上的那個藍色的緞帶,感覺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