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初吻
就是不知道, 大灰狼先生這個野澡是不是又像記憶世界里一樣,只是簡單用外面的冷水了。 現在是冬季,在外面洗澡肯定很冷。 還受傷了。 阮秋秋幫大灰狼先生系好毛線條, 心底微動,指尖掠過一縷變異水系靈力,幫他把一頭長發烘干。 頸后若有似無的傳來溫熱的指尖穿梭而過的觸感, 讓淵訣整頭狼都忍不住戰栗起來, 特別當心間閃過自己是身后這人一直心心念念的田螺灰狼這一念頭時, 更是震動萬分, 俊臉通紅。 阮秋秋還在等這頭狼回答自己剛剛的問題,一抬眼,便瞅見他一對毛茸茸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時候立了起來, 上面的毛毛抖動著, 好像之前的傷勢帶給他的疼痛已經盡數消散了。 她有點惱,忍不住把雙手放在了那對她其實一直很想摸摸的狼耳朵上, 小聲的抱怨著,“田螺灰狼先生, 怎么不回答我的問題?” 她動作很輕, 指腹擦過異樣敏感的耳朵, 忍不住暗暗贊嘆一聲毛發細膩柔軟,不比大灰狼先生尾巴上略硬的毛,他耳朵上的毛毛很軟。 雖然面積小了點,但因為是特殊部位,暖呼呼的, 手感比熊滾滾腦袋上的毛還要好摸很多倍。 指腹輕輕蹭著那些銀色的軟毛,阮秋秋有點不愿意松手了。 她有點賭氣的想,若是淵訣一直不回答她的問題,那么她就一直摸他耳朵! 指腹間傳來輕微的抖動,弄的指尖都有點癢癢的。 “夫人……” 明顯難以忍受的沙啞聲音響起,淵訣折起耳朵,略艱難的躲避,同時微微仰起頭,迅速轉身,寬大的手掌輕扣住了阮秋秋的手腕。 “癢。” 田螺灰狼先生紅潤的唇輕抿著,白色的毛線條遮擋住了他俊美面頰上大半的紅暈。 阮秋秋手腕被他握著,便也沒辦法繼續摸淵訣的狼耳朵了,只是她還沒等到這頭狼的回答,心底緩緩升起一絲郁悶的情緒,難得掙脫了他的大掌,徑直走到婚床邊,坐下不說話。 淵訣耳朵抖了好幾下,快被小妻子摸到沸騰的血液也總算漸漸冷了下來。 但狼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猶豫了一下,干脆直接站了起來,摸索著往婚床邊探。 阮秋秋沒想到狼會直接起身,被他嚇了一跳,當看他剛剛坐著的時候不太明顯,站起來反而能看清的那一道從脖頸一路蔓延到胸膛的傷疤后,倒也顧不上生悶氣。 她快速來到狼身邊,扶住了他的胳膊,“怎么連身上也受傷了?” 她問完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這頭明顯在外面洗了野澡還受了傷的狼并不愿意回答她的問題。 阮秋秋神色有些黯然,咬著唇沒再說話。 在她沉默的時候,某狼正在努力思考要怎么用不會讓秋秋擔心的說辭解釋冬熊部落的結界,想了半天,他覺得或許直接用妖識傳遞給阮秋秋更加方便。 于是當一人一狼來到婚床邊的時候,阮秋秋剛想松開手,就被淵訣輕摟著腰,壓在了柔軟的獸皮床墊上。 阮秋秋:“??” 她沒想到這頭平時清冷害羞的狼會突然作出這樣的舉動,倒在柔軟獸皮墊的瞬間整個人都有些微的愣怔,腦海一片空白,只下意識伸手抵住了淵訣的胸口。 察覺到阮秋秋輕微抵抗的動作,淵訣若白玉雕刻般的俊臉上彌漫上紅暈,抿了下唇,聲音成靜的解釋,“不用緊張,狼……不會做什么的。” 阮秋秋:“……” 在這種詭異的姿勢下,說出這種話,她到底是應該相信淵訣呢?還是應該不相信他呢? 思想有短暫的掙扎,最終心里還憋著一些火的阮秋秋真的很難受,氣的閉上了眼睛,等著看這頭狼到底想要什么。 要是他敢咬她,她今天絕對不會像以前那樣不好意思,一定會咬回去,還要咬的比他還用力。 因為擔心和氣憤,阮秋秋絲毫沒發現自己現在的想法簡直和幼稚的崽子沒什么兩樣,甚至在咬回去的期盼中,她都沒那么緊張了。 可惜…… 秋秋似乎忘了,剛剛從修煉狀態中恢復的她,身體是異于平常的敏感。 淵訣原本只是想同她額頭相抵,將裹挾著許多信息量的妖識傳遞到小夫人那兒,但他只是微微靠近,就感覺到了阮秋秋小幅度的顫抖。 發現了這一點,原本沒覺得自己在干什么的淵訣尾巴禁不住冒了出來。 他雙臂撐著婚床,盡量避免自己同似乎很害怕自己,比他還害羞(不是)的小妻子親密接觸,努力控制著呼吸,讓其盡可能平緩。 如瀑的黑色長發垂落,滑落在阮秋秋的頸側,帶起陣陣震顫。 額頭抵上了溫軟的東西,阮秋秋纖長的睫毛隔著毛線條同淵訣的擦過,鼻尖輕輕碰觸,在安靜的山洞里,似乎連呼吸和時空都完全停滯,緊密的黏連在了一起。 阮秋秋感覺到大灰狼先生的睫毛抖的比自己還厲害,心口那些害羞的情緒轉瞬間便消散了許多。 但她還沒放松下來,便覺得有什么東西順著她的額頭,一點一點往她腦海里鉆。 奇異的熱感從額頭快速延展開,阮秋秋只覺得自己的整個靈魂似乎都飄了出來,沉溺在了淵訣傳遞來的巨大信息流中。 在朦朧的一陣陣白霧里,她好像又變成了意識體,跟著白霧之中的大灰狼先生,完完整整的探尋遍了整個冬熊部落的后山。 破損的結界、奇妙的植物、追殺而來的魔物…… 阮秋秋很快就弄明白了,大灰狼先生并不是要對她怎么樣,他說的那句話真的就只是字面意思。 心口泛起麻麻的感覺,不知道是失落還是哭笑不得。 阮秋秋沉下心思將所有的情報都記在了心里,只是略有些疑惑—— 在這陣白霧里,淵訣的身影被模糊了,整個探查過程到最后,也都沒有提及他是在哪里洗的野澡,受的傷也沒有明說。 阮秋秋隱隱明白大概是這頭狼不想讓自己擔心,但她還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當白霧漸漸消散,那頭狼的呼吸漸漸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時候,阮秋秋忍不住睜開了眼。 她鼓起勇氣,咬著唇,到底還是將心底的疑惑問出了口,“狼,在外面洗的澡?” 盡可能的保持著優雅狼設的淵訣聽到她這句蘊含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意味的話,眼底滿是訝然,很快又轉化成了無法言喻的溫柔喜悅。 明明人家秋秋只是在擔心他,并沒有別的意思,某醋狼卻用自己的思維,硬是理解成了小夫人在吃野澡的醋。 不知道腦補了什么的淵訣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順勢側躺在阮秋秋身邊,唇角翹起,低沉的尾音壓抑著一絲明顯的笑意,略害羞的解釋,“狼穿著自帶的衣服……在一處溫泉附近,周圍只有巖石,并無任何活物,植物也沒有。” 阮秋秋:“……” 阮秋秋:“???” 這頭狼的腦回路太過于神奇以至于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心底原本不太高興的情緒幾乎瞬間消散了,她彎了彎唇,伸出手,緩緩碰到了大灰狼先生的尾巴尖。 那狼大約是沒準備好被摸大尾巴,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但短暫的就像一簇綻放不到一息的煙花,尾音低啞,聽的阮秋秋臉燙了起來。 她像被燙了一樣,想收回手,但大灰狼先生卻惦念著不久前那個輕輕擦過他唇角的吻。 心機狼把小妻子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尾巴上,嗓音輕到近乎低喃,“夫人摸了狼的尾巴了。” “狼是不是可以咬夫人一口?” 他看似是像以往一樣,遵循著以前的方法,但阮秋秋卻被田螺灰狼的無恥驚到了。 之前他趁自己不備咬自己,她都沒有要摸他尾巴! 但即便是這樣想,阮秋秋還是心軟的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拒絕這頭該死的甜美的狼的請求。 她慢慢把自己蜷縮了一點兒,干脆扯過一床獸皮被蓋在身上,企圖遮掩住等下被他咬一口之后可能會出現的下意識反應。 盡管害羞,阮秋秋還是決定和狼說一下關于他的魔氣亦或是妖力能加快自己修煉速度的事。 聽完阮秋秋的話,饒是已經修煉成一幅不輕易改變表情的淵·面癱帝·訣,向來清冷的表情也繃不住了。 “哦?”他明明都快害羞到熟了,卻還是故作淡定,低低的哦了一聲,聽的阮秋秋臉都快冒煙了。 她幸虧沒說自己會怎么樣,否則這頭狼說不定會更過分,以前她怎么沒發現善良溫柔的田螺灰狼先生這么會得寸進尺? 淵訣忍不住低低笑了聲,到底還是輕聲和小夫人說了,她的靈力對自己而言,也是能快速提升他的修為的。 只是,她的靈力只會帶起一些戰栗的感覺,雖然很奇妙且容易讓他渾身燥熱,卻沒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因此,狼便將這一點也隱瞞了下來。 不得不說,一人一狼在某些方面真是又耿直又害羞,腦回路簡直相似到了可怕的地步。 沒有完全收回的妖識緩緩落在阮秋秋軟軟的唇上,淵訣修長和指尖上冒出了一團小小的黑霧,消除了全部的威脅,緩緩按上了阮秋秋的手腕。 秋秋也順著將變異水系靈力往大灰狼先生那兒送,只是在四肢百骸傳來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時,有些疑惑的想,他說要咬她,難道不是手腕? 眼前的光亮突然像被什么遮擋住了,阮秋秋在快要承受不住的靈力暴漲下半睜著眼,視線范圍里屬于淵訣的俊臉越放越大。 她禁不住微微睜大了眼睛,另一只手抓緊了獸皮被。 唇上傳來柔軟溫熱的觸感,但幾乎在阮秋秋剛感受到的片刻,奇妙的觸感就消失了,大灰狼先生滿臉通紅,幾乎立刻縮了回去。 阮秋秋被迫承受著筋脈傳來的輕微灼燒感,半響慢吞吞的眨了眨眼,過了好幾秒才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 她、她剛剛是被淵訣親了嗎? 心跳迅速加快到一種不可預計的速度,阮秋秋瞬間熱到快要爆炸。 她努力的運轉著體內的靈力修煉,同時快速思考一個要命的問題—— 她和淵訣的初吻,就只有這么平淡的嗎? 為什么那頭狼的臉比她還要紅,毛線條都快被他的眼淚浸濕了。 可是,她好像,真的,連一點點奇特的感覺都沒有。 甚至一切發生的太快她連一些特別的記憶都沒留下,這個短暫的輕吻,就像輕飄飄的羽毛一樣,消散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灰狼先生(長睫輕顫):“嗷~(嗯……秋秋還不知道她的初吻早就沒了。)” *存稿箱小可愛:“今天渣沐不在,由我來為大家更新!” 小天使(目光慈愛):“都過去一天了,存稿寶寶長肥了嗎?” 存稿箱:“qaq我、我在減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