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捉蟲)時隔二十三年的再會
由于某狼的小心思, 時光似乎回溯到了阮秋秋剛剛同他相見的時刻。 只是同那個時候不同的是,他們已經(jīng)擁有了足夠生存月余的食物和充足的藥草。 大灰狼先生的傷,看起來也沒有之前那么嚴重了。 例行完成了一人一狼的清潔, 上藥并確認大灰狼先生的狀態(tài)后。 收拾好山洞,阮秋秋一邊煮生姜水,一邊盤算著他們現(xiàn)在的家產(chǎn)—— 山洞口有了足夠遮風擋雨可開合的“門”、“主臥”里獸皮簾子也變得厚實了。 感謝沙雕兄送來的藥草和獸皮, 現(xiàn)在大灰狼先生的衣服也有三件了。 食物方面, “儲藏室”里還堆著許多一階小野牛的rou, 她帶來的rou干已經(jīng)吃完了, 塊莖粉還有一些,上次莫魚送的兔子還沒吃,魚也還沒吃, 還有上次大灰狼先生獵回來的三枚富有靈氣的蛋。 阮秋秋用靈力掃了一下, 發(fā)現(xiàn)三枚蛋里居然一個有小生命的都沒有。 她打算用狼尾巴孵蛋的念想又一次泡湯了。 靈石消耗了一塊,還剩下兩塊, 其中一塊是三階左右的,還有一塊體積小, 但靈力估摸在四階多的, 阮秋秋把它們放在了大灰狼先生身邊。 盡管短時間內(nèi), 他們不缺食物藥草和燃木,但阮秋秋并沒有打算就這么安心的待在山洞里混吃等死。 上次陸子冉出現(xiàn)和她突然的生病都讓她有些不安,淵訣的傷勢比之前好了很多,但依舊沒有恢復(fù)到健康的程度。 兩個月后獸潮將會到來,她需要在那之前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外面的雨雪整整下了一天, 今天總算有了停下來的跡象,阮秋秋一邊修煉,一邊用石灶煮鹽。 一個上午的功夫很快就過去,阮秋秋運轉(zhuǎn)了三十幾個周天,體內(nèi)的變異水系靈力慢慢積攢下了三十多縷,她的實力也來到了一階后期。 阮秋秋把石灶里析出來的鹽裝進了事先準備好的巴掌大的小木桶里,伸了個懶腰。 病了兩天,再次回復(fù)活力后,她的身體反而比之前更加靈活了。 下午的功夫,阮秋秋用鹽將一部分小野牛的rou腌制好后,用之前留下來的繩子掛在了“儲藏室”上風干—— 現(xiàn)在氣溫雖然低,但食材的保鮮程度有限,現(xiàn)在也沒有大太陽曬rou干,只能選擇用這樣的辦法。 她把身上全部的鹽石都煮成了粗鹽,加了變異水系異能去除雜質(zhì)后,也只得到三小木桶的鹽,留了一小木桶用來食用,剩下的全部都腌rou了,可惜還是只腌制了一部分牛rou。 剩下的鮮牛rou,她打算全部用來喂狼。 “儲藏室”里還放著一些干草和上次小魚送她的那件小蓑衣。 阮秋秋索性在小送她的那件蓑衣的基礎(chǔ)上,用一些獸皮邊角和干草,又編了一件更嚴密,更能擋雨的蓑衣。 她還編了一個帽子,全都依賴之前在末世時學(xué)到的生存技能和經(jīng)驗。 阮秋秋其實還想再編一個藤框,奈何材料不夠,只能作罷,打算下次再來。 忙忙碌碌了大半天,外面的雨雪漸漸小了下來,阮秋秋想到之前對小魚承諾的,會給莫貓一些她夫君山洞里的“寶貝”,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出門一趟。 阮秋秋又裝了一些新鮮的牛rou放進了上次莫爺爺他們裝魚湯的木桶里,想了想又裝了一點兒鹽放進了更小的小木杯里,打算連同一杯儲存好的治愈水珠,等下一起送給莫爺爺他們。 上次那一碗魚湯很美味,但阮秋秋還是能從湯里嘗到屬于鹽石的苦澀感,想來他們是沒有可以直接食用的方便的鹽的。 收拾好背包,穿戴好蓑衣,阮秋秋踱步到石床邊,看了眼安安靜靜躺著睡美狼—— 他長而濃密的睫毛并不卷翹,被山洞里暖洋洋的光照著,光影落下,在他還帶著青黑的眼瞼上形成了兩把小扇子。 面頰依舊蒼白,但卻不是十幾日前可憐的慘白,多了一點兒血色。 而那些她一直擔心著的,肆虐的魔氣,也老老實實的縮在角落里,沒有再像前段時間那樣不斷在他俊臉上蔓延。 阮秋秋松了口氣,但到底還是沒忍住,抬手輕輕rua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耳朵尖,笑著說了一聲,“大灰狼先生,我要出門一段時間,你要好好看家。” 她手里的耳朵尖悄悄顫了一下,好像是給她的回應(yīng)。 阮秋秋彎起了唇,確認靈石在被他一點點的吸收,才拿起東西往外走。 她記得從山洞到小魚家的路,順利的話一來一回只需要一個多小時就能走到。 阮秋秋之所以會選擇在傍晚去拜訪小魚他們,除了現(xiàn)在雨雪小一些的原因外,還因為莫爺爺在傍晚時分精神會好很多,她還想問一問冬熊部落的事情。 上次那兩頭熊說的事,她還是有些在意。 阮秋秋推開“門”,蝕骨的濕冷寒風瞬間鉆進了她的脖子里,凍的她打了好幾個寒顫。 她趕緊走了出來,麻利的把山洞口的“門”給關(guān)上了—— 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會給山洞里通風,今天因為需要頻繁用水,通風次數(shù)已經(jīng)夠多了。 合上“門”,阮秋秋沒有耽誤時間,冒著雨雪,快速朝莫爺爺家的山洞走。 但在她走了二十多分鐘,快來到莫爺爺家山洞附近的時候,轉(zhuǎn)過一道靠近森林附近的彎,突然覺得身后多了一個窺伺她的視線。 ——那是不帶任何溫度,似乎在看死人的目光,伴隨著可怕的壓迫力,幾乎瞬間就讓她汗毛倒立,渾身發(fā)寒。 ——是野獸?還是魔物?還是炎狼部落的妖族? 阮秋秋強迫自己鎮(zhèn)定,發(fā)抖的手攥緊了手里矛刺,額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往前走,實際上從體內(nèi)抽出了靈力,一點點從周身開始輻散。 一階后期的實力讓她可以警戒周圍三米范圍內(nèi)的空間,若是那個不知名的生物攻擊她,阮秋秋就會瞬間發(fā)現(xiàn)。 慢吞吞的在森林邊緣走著的卿如意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她那孱弱的靈力,她揚起了唇角,覺得這個叫阮秋秋的人族實在是有趣。 她隔著十多米用魔識監(jiān)視,也能被她發(fā)現(xiàn)。 她本無意傷害弱小,甚至還很喜歡這樣謹慎且感官敏銳的人類,但…… 眼睛瞇起,卿如意伸手隔空輕輕在空氣中比劃了一下,阮秋秋剛剛撐起的警戒靈力就瞬間碎成了片。 她心底一悸,下意識轉(zhuǎn)過頭,敏銳的望向了森林里、卿如意藏身的巨木,然后毫不停歇的立刻開始奔跑。 “咦?”卿如意有些意外阮秋秋的竟然能直接猜到她藏身的位置,淺褐色的眼里笑意更濃,她柳木枝幻化的腿變回了人形,開始快速長高,迅速從一個看起來十歲出頭的小女孩,變成了二十多歲的成熟女性。 她微笑著瞇起眼,抬腿往前,速度是阮秋秋的兩三倍。 盡管主上說讓她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但她覺得,現(xiàn)在就先把阮秋秋也弄殘了,監(jiān)視起來會比較容易。 “……日。”耳畔刮過凌冽的勁風,阮秋秋下意識用矛刺擋了一下,卿如意的攻擊落空,蘊含著一些魔氣的柳樹枝狠狠擦過她原本就受傷未愈的面頰,留下了一道血痕。 卿如意彎起眼睛,雖然意外阮秋秋能擋住她的一道攻擊,但絲毫不覺得她還能抗住那些她在柳樹枝里藏著的魔氣,收回柳木枝后就沒打算再攻擊。 但她想岔了,若是別的人族,確實不能忍受那些魔氣,但阮秋秋靈力特殊,卿如意的魔氣還不如大灰狼先生的,很快就被阮秋秋分解了。 阮秋秋意識到攻擊自己的是一個實力強大魔物,心底依舊恐懼,卻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大灰狼先生重傷,往前就是莫爺爺他們家,不管哪一方,都是她不愿意傷害和拖累的對象。 她的異能雖然不強,但一階后期也并非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如果這個魔物的目標是自己,那她要做的,就是在被它殺死之前,拼勁全力把這頭魔物引到炎狼部落的領(lǐng)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心底掠過這么多念頭,實際上不過短短一瞬,阮秋秋假裝被擊中,攥緊矛刺,在卿如意逐漸靠近她時候猛翻身用力戳刺,狠狠刺中了身后魔物的體內(nèi)。 阮秋秋眼睛很亮,想拔出矛刺往前跑,卻意外看清了攻擊她魔物的臉—— 竟然是一個人類模樣的大jiejie。 而她以為成功刺中身后魔物的矛刺,也不過是被卿如意的柳木枝緊緊纏起來罷了。 阮秋秋緊緊咬著唇,不得已放棄了矛刺,迅速往邊上滾了一圈,從獸皮背包里抽出了骨刀,“你是……魔?” 卿如意眼底滿是贊賞之色,只是依舊沒打算和她說話,手臂幻化成柳枝,將阮秋秋十分珍惜、大灰狼先生拼命獵回來的矛刺隨手丟在了雪地里,正打算朝她襲去。 眼見柳枝即將抽打過來,阮秋秋緊緊咬著牙,攥緊骨刀打算殊死一搏。 “是秋秋姐嗎?”柳枝即將觸碰到阮秋秋眼睛的瞬間,一道清脆的童音驀然從身后響起,伴隨著凌亂的踩雪的聲音,遠遠的傳來,“爺爺,秋秋姐來了。” 是小魚。 阮秋秋心跳都快停止了,她趁著面前樣貌如同溫婉女子一般的魔物愣神的功夫,往邊上閃躲同時大喊出聲,“別過來,危險!快跑!!!” 卿如意挑了挑眉,正打算揮舞柳枝,風聲呼嘯,一道陌生又熟悉的溫柔嗓音卻突兀的滑過了她的耳側(cè)。 “怎么了?哪里有危險,是那些炎狼部落的妖嗎?爺爺馬上就把他們都打跑。” 那道聲音,間隔了二十三年,卷在凜冽的寒風之中,狠狠刺進了卿如意心里。 盡管他的嗓音已經(jīng)刻滿了歲月的滄桑和無奈,卻還是在響起的瞬間,讓她失去了全部的行動力。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有沒有小可愛猜到莫爺爺會看起來這么衰老的原因。 *感謝在2020-01-10 19:51:58~2020-01-10 22:39: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顧影千沙 3個;prevailwinds18、浮瓏山龍樹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孤獨.斯培.妖 10瓶;啊啊怪。 9瓶;枸杞君 6瓶;愿你學(xué)著長大 3瓶;韓醬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