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吃虧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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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老太爺六十出頭,甄老太太年近六十,兩人共育有兩名嫡子,有過一位庶子,庶子在二十歲出外旅游時不巧趕上山洪沒了,庶女有兩名,均已嫁人。 于是甄家就有兩股人,甄大老爺和甄二老爺,相比京城其他官家來講,甄家算是人口簡單的人家,正是廣大待出閣姑娘們最向往的夫家之選。 甄二老爺領著妻子兒女紅著眼眶跪地向老夫婦磕頭,哽咽著道:“爹,娘,兒子回來了。” 在外面當官最忌諱擅離職守,甄二老爺在外當官這些年,除非是上頭批示,他自己沒回過京,連親侄子侄女成親他都沒能來觀禮,只是托人將禮金填箱送到而已。 幾年不見二老,甄二老爺真情流露,眼眶發熱,頭磕得當當響。 小李氏拿著絲帕抹了下眼淚,眼淚“嘩”的一下便流出來了,嗚咽著道:“讓老太爺老太太惦記著,是我們不孝,以后就讓我們這些晚輩承歡在二老膝下,孝順你們,這么多年一直是大伯大嫂替我們盡著孝道,我這心里委實過意不去,今后定當盡到為人子女的本份,將我們這幾年落下的都補償上。” 就算再不待見這個兒媳婦,多年沒見了,他們也不能給臉色看,二老情緒也被感染了,熱淚盈眶地連連點頭。 見禮的過程很繁瑣,陶言真跪在地上磕完頭就看著這些人你一句我一言地感慨著,不知誰是真心誰是假意,總之女眷們一個個地都落淚了,男人不輕易落淚,但也都像甄二老爺那般紅了眼睛。 陶言真等一干小輩將屋中所有長輩都見完了禮,說了吉祥話,得了長輩的見面禮,又與同輩的黨兄黨嫂黨姐黨弟堂妹等人互相問了好。 見的人多,又因趕路身體乏,陶言真最后下來就只將長輩們都記住了,小輩們沒記住幾個人。 老老少少哭也哭完,笑也笑完后,老太太發話了:“老二你們趕路沒休息好,累壞了吧?老二先留下陪我們說說話,讓老大媳婦將老二媳婦還有孩子們領到西院各自梳洗下,等用過午飯你們再稍作休息。” 此話正合眾人意,甄二老爺忙點頭答應。 “弟妹,隨我來吧。”甄大夫人蕭氏聞言連忙起身笑著對小李氏說道。 小李氏看了丈夫一眼,隨后向二老說道:“媳婦兒先告退了。” 蕭氏領著一干人等往西院走去。 小李氏走在蕭氏身邊,眼角余光掃到蕭氏優雅好看的走路姿態,一看便知是大家出身,想到自己與她的身份差距便忍不住心酸。 甄大夫人蕭氏年近四十,模樣端正,稱不上好看,只是皮膚白些,將她普通的樣貌愣是提高了一個檔次。 蕭氏當初剛嫁過來的時候父親是正五品同知,現如今已經升為與甄大老爺同等的侍郎,一個在戶部,一個在刑部,總之都是有實權的肥差。 身為蕭家嫡長女,蕭氏在婆家也是很有地位很有體面的人物,尤其嫁過來后孝敬公婆、相夫教子、理事持家等等做得均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弟妹臉色不太好,是累壞了吧?”蕭氏轉過頭略帶擔憂地看著小李氏,嘆氣道,“走水路雖然快,但船艙內哪里比得上屋子睡得舒服,一會兒你們好好休息休息養養神。你不知道,老太爺和老太太這幾日一直念叨著你們,今日早早地就等上了,這不,看到你們一家子回來,二老多高興。” “親生的兒子,二老當然會想的,以后我們不走了,好好盡盡孝道,這幾年大嫂cao持著后宅又伺候老太太辛苦了,今后我幫著大嫂分擔一些,大嫂就能輕松輕松了。”小李氏亦笑著道,瞄了兩眼雖然貴氣但模樣著實普通的妯娌,心底不由得平衡了許多,大家出身有什么了不起,模樣不好這輩子就沒什么指望了,看,還不是套不牢丈夫。 這么想的時候,小李氏忘了自己雖然美貌,但是依然沒有套牢丈夫。 甄府比較大,除了上房外,剩下的院子是大房與二房對半分的,因都是嫡子而且都成才了,不存在長子占大多數的問題。 “屋子提前幾日我都安排下人收拾好了,你們幾年沒住過,也不知喜好是否變了,屋子你們日后再按喜好重新裝點。對了,有件事我要和弟妹說一下,原本在上房要說的,只是大家太久不見,情緒激動沒顧得上說。”蕭氏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小李氏。 “我們妯娌還有什么話不好直言的,大嫂請說。”小李氏雖然口上說著客氣話,心里已經打響警鐘,預感不是好事。 蕭氏猶豫了下開口道:“是這樣的,之前你們沒有回來,我們房里的哥兒姐兒又多,以前還能讓姐兒們兩兩地在一個院里住,現在大姑娘還有一年就成親了,不方便再與meimei同住,院子不夠便占了你們那一間,二爺成親后就去了你們那院住。聽說你們要回來時便打算三個姑娘擠在一個院里,讓二爺小兩口回長房來,老太太說大戶人家哪有三個姐擠一個小院的,不成樣子,于是一時沒想出妥當的法子,二爺就留在那了。” 小李氏一聽鼻子差點兒氣歪了,一雙嫵媚的眼瞬間瞪得溜圓,忍不住怒火大聲道:“什么?你們占了我們的房,我們這些人怎么辦?” 蕭氏見幾年不見妯娌氣性更大,連裝裝樣子都不做直接就發火了,尷尬到不行:“弟妹,老太太說大爺二爺畢竟成親了要住后院,三爺和四爺還未成親,暫時住前院,一年后等大姑娘出嫁院子就還給你們。多體諒些,你也知道隔壁都住了人家,院子沒法子擴,只能委屈了孩子們擠一擠。” 委屈也是委屈我的孩子們,你的孩子委屈什么,看看,這不就是鳩占鵲巢了嗎!一口一句老太太,占了大便宜還想拿老太太壓人,虛偽又討厭的女人!小李氏氣得渾身亂顫,張口就要數落蕭氏,還沒等話嚷嚷出來便被自己寶貝女兒阻止了。 陶言真見小李氏要發火,趕忙拉住她笑著對一臉愧疚的蕭氏道:“大伯娘莫要過意不去,家里人多房子少這是免不掉的,待大jiejie出嫁后房子會空下來,想必那時我三哥也快要娶妻了,到時讓他直接住進來正好。哎呀,我又餓又累,大伯娘快帶我們回房休息吧,好不好嘛。” 最后一句陶言真忍著惡心撒了下嬌,安撫著因她的話要跳腳的小李氏,不忘一直對著蕭氏笑。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因為這件事與大房鬧起來,今日二房是吃了虧,好好一個院子被占了換誰都不會高興,小李氏這個在外面自己當家作主了好幾年的人當然忍不了,但是現在是京城,不在自己的地盤不忍又能怎么辦? 若剛回來就鬧起來,尤其是老太太莫許的情況下鬧,那后果會怎么樣?老太太一個不高興,他們二房難道會有好果子吃? 幾年來一直是長房跟老兩口一起過,老兩口偏向長房不稀奇,若是偏向二房的話當年也不會出現老大在京做官老二外派的情況,既然如此那就先忍下,畢竟不是說要占一輩子,人家說了是占一年,一年后二房的兩位爺也到了成親或議親的年齡,到時長房若還想占房子的話,小李氏再鬧,諒老太太再偏心也說不出什么來。 都做好小李氏發作準備的蕭氏見眼看要吵起來的局面被陶言真給化解了,驚訝地看了看雖還很氣惱但卻因給陶言真臉面而忍著沒鬧起來的小李氏。 陶言真給小李氏使了個眼色,這個娘有點忍不了委屈,這樣的話在這里可要吃虧,她得多看著點才行。 小李氏沒有過被女兒當眾勸住的經歷,有點海擅葡蚶炊際竅不哆ザ拮約悍11鶚帳氨鶉說吶醯囊環闖l既白約菏樟擦耍 奇怪雖奇怪,但愛護子女的小李氏沒有揮開陶言真的手,忍下了火氣,臉色依然難看,再不見初時對蕭氏的熱情。 蕭氏深深看了陶言真一眼,突然笑起來,笑得很溫和,猶豫了下后咬牙摘下手腕上戴著的手鐲塞進陶言真手中道:“嫣兒是大姑娘了,大伯娘很喜歡你,這個鐲子你別嫌棄。” 鐲子是通體碧綠,泛著溫熱體溫的上好玉鐲,看呈色便知是很貴重的東西,陶言真知道這是蕭氏感激她給她解圍了,同時還有“買”一年院子的報酬,這支鐲子絕對值一年房租錢。 之前在上房處幾個小輩已經收到過蕭氏給的見面禮了,陶言真不好意思地推拒道:“大伯娘這是干什么,這么貴重的東西嫣兒不能收。” 這回小李氏不忍了,抓起鐲子便往陶言真手上強硬一戴,揚起下巴道:“你大伯娘給你的,還不趕緊戴上!” 蕭氏眼角抽了抽,不舍地看了眼不再是自己的鐲子,強迫著別開眼道:“帶你們回房休息,老太太說你們中午很累,午飯就在房里吃。” 小李氏沒再說話,板著臉帶著一干人往前走。 甄府看著大,其實類似人工湖、涼亭、假山之類的觀景比較多,真正住人的地則比較小了,這也怪雖然老太爺就兩個兒子,但這兩個兒子很給力,兒子閨女跟不要錢似的往外生,這不,等孫子輩的陸續成親后,房子就緊張了。 小李氏與甄二老爺住在最大的院子里,比之稍小一點的院子則是陶言真與甄桃嬡住的,兩位稍大些的庶女住在稍小的院里,四位姨娘也是兩兩地住在一間院,還剩下個三歲的庶女跟著姨娘住。 因還要騰出個院子專門當庫房放嫁妝還有二房的財產等物,這么一來還剩下一間空院子,這個就空著留作客房用。 領著陶言真與甄桃嬡去看屋子的婆子道:“這個院子雖比別的姑娘住的大,但兩間正房東邊的一間大,西邊一間小,兩位姑娘看看喜歡哪一間,好好商量商量。” 婆子是蕭氏院里的,說完后便用一雙準備看笑話的老眼盯著陶言真與甄桃嬡看。 可不么,兩間主子住的房一間大一間小,大的比小的還不只寬敞了一點,足足寬了有十米多,這兩位都是嫡女,雖然按理說應該由年長的住大間,但這兩位情況特殊,年長的沒了親娘,年幼的有親娘寵著,據說還是個不吃虧厲害的主,婆子做好準備等著看meimei欺負jiejie的戲碼了。 甄桃嫣看了眼兩間屋子,指著小一點的道:“三meimei,我喜歡靜,就住這間小的吧。” 陶言真聞言連忙搖頭,開玩笑,她正要巴結小白菜呢,怎么能讓她住小間去。 眼睛轉了轉,雙手插腰嚇唬人道:“我怕黑,若住太大的房間夜里會害怕,我就住小間,大的你愛住不住!” 好好說的話也許小白菜會心驚膽戰的以為她要算計什么,就以這般任性的語氣說話反到能讓小白菜老實。 甄桃嫣錯愕不已,自家三meimei什么時候住大屋子會害怕了?以前住的屋子一點不比這間屋子小,沒聽說她害怕過啊,還不等她想明白便見陶言真著急麻慌地領著丫頭進小間屋子了。 不得已,甄桃嫣一頭霧水地頂著婆子比她還錯愕百分的目光注視下走進東邊的房間。 中午甄二老爺回房用飯,被小李氏逮住告了一大通狀,聽說他們的房子被侄子占了也不愉快,但實在是被小李氏纏得煩了,匆匆吃完飯便跑去正寵愛著的夏姨娘房里了,氣得小李氏碗都摔碎了好幾個。 一肚子火氣沒處發的小李氏想起陶言真來,去了陶言真的院里結果發現女兒住的房間比那討嫌的小那么多,一氣之下就嚷著要讓兩位姑娘立刻換房間,最后被陶言真好話說了上百遍終于哄住了。 “娘啊,吃虧是福,而且這房間我真不覺得小啊,住太大的有何用?再說她比我年長,若是我住大的她住小的,傳出去誰還待見我?還不都得傳我不將jiejie放在眼里,不是好東西,然后沒有哪家閨秀與我做朋友嗎?”陶言真原本想說沒有哪個婆家敢娶她,但又一想她才十四歲,要純潔,不能將婆家夫家什么的詞語掛嘴邊,于是換了個效果差許多的說法。 小李氏怎么會不明白這一點,但她就看不得自己女兒受委屈,尤其看不慣討厭的人壓在自己女兒頭上,這讓她咽不下這口氣去。 自從進了甄家門,一樁樁的事令小李氏肝都疼了,抱怨了好一通后又批評起陶言真先前攔著她不讓她發作蕭氏的事。 “娘啊,您的脾氣今后可要改一改了。”陶言真將自己阻止小李氏的利害關系分析揉開捏碎了分析一遍,最后總結道,“祖父祖母明擺著偏疼長房,我們剛回來,就算理虧在他們也不能鬧僵起來,與其吵起來就算房子要回來結果惹怒了老兩口,還不如先忍氣吞聲,在祖父祖母面前裝作大方地將房子讓給大房住一年,這樣一來他們見娘您會行事會親近您一些,而且見咱們這般懂事他們或多或少會有些愧疚感,會想著要怎么補償一下多年不見的二兒子,這個時候娘去討好他們定然事半功倍!” 陶言真緊挨著小李氏坐,意味深長地道:“娘多年不在京城,在這里幾乎毫無根基,唯一的法子是盡快抱緊老兩口的大粗腿,盡快討好他們,趁他們愧疚時將他們哄好了,一定要忍住脾氣,否則一個不孝的帽子扣下來娘在甄府可就抬不起頭了。從明日起我也去拍祖父祖母馬屁,咱們娘倆同心攜力,不信搞不定他們!” 小李氏被說得目瞪口呆,像是不認識似的看著說得頭頭是道的陶言真,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是如何知道這些東西的?” 一心想將小李氏往正路上帶的陶言真聞言傻了,猛地一拍腦袋,她怎么一激動將本性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