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美男上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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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小子!”甄二老爺大喊。 “兒子在!”正幸災樂禍的甄文澤聞言猛地回過神大聲回道。 “未經允許便拿取meimei的財物是為偷,meimei被罰你不僅不求情反到得意洋洋是為無手足之情,去外面領四十板子,回京前不得再出府半步!”甄二老爺惱恨地看著聽到懲罰便有如死了老子般有氣無力的兒子,這不成器的東西來到這個世上簡直就是為了給他丟人現眼的! 小李氏再次炸毛:“老爺,澤兒正長身體,如何受得住那么多板子?他拿嫣兒東西,讓他還回去就是了,眼看就要回京,他若有個什么豈不是也耽誤行程?” 陶言真挑了挑眉,忍不住腹誹,看看,一向疼愛女兒的小李氏在面臨兒子被罰之時選擇讓女兒忍氣吞聲,典型的重男輕女啊。 “慈母多敗兒!你再求情就再給他加二十板!”甄二老爺氣極了,沒有在子女面前給妻子留臉面。 再多的不滿也只能忍了,小李氏倍感艱熬,一會兒看看女兒,一會兒看看兒子,想到自己的兒女都要被罰,難過得再次嗚咽起來。 兩位姑娘落水,當時在場的丫頭婆子因為看管不力已經受過罰了,所以甄二老爺便沒再管。 審問完了,懲罰方案也定好了,于是散場,小種馬去領板子,陶言真因天色已晚,罰跪時間延后,第二日用過早飯后再跪,小白菜雖然“無罪一身輕”,但因承受著小李氏的遷怒,戰戰兢兢地離開上房。 陶言真出了院子準備回房時,不遠處看到一名瘦高的俊秀青年在棵槐樹旁焦灼地踱著步子,待看到“完好”走出來的小白菜時,少年明顯松了口氣,此位擔心胞妹不知在外如何艱熬等待的男子正是小白菜胞兄甄文軒。 甄文軒今年十七歲,同胞妹甄桃嬡一樣雖已到定親年齡但均未相上合適人家,甄老太爺曾要求過孫兒輩們的親事都要老兩口同意了才成,是以就算小李氏想使壞都無法。 陶言真認真打量著沒搭理她只關注小白菜的甄文軒,他長得比甄文澤高大,膚色小麥色,很健康,雖長得不及甄文澤精致,但看著更沉穩且帶有書卷氣,怎么看都比細皮嫩rou風流相的甄文澤順眼得多。 “哥哥。”甄桃嬡驚疑不定的心在見到兄長后穩定下來,揚起笑快步迎上去。 甄文軒仔細打量了下meimei的臉色,見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放下心也跟著笑起來,察覺到被人打量,收起笑冷淡地掃了眼陶言真后引著甄桃嬡遠離 “閑雜人等”的視線。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陶言真耳邊聽著甄文澤因挨板子而發出的殺豬般的嚎叫,眼睛看著有擔當有才氣又愛護胞妹的甄文軒,感嘆一個爹生出來的兒子差別怎的這么大呢?就因為娘不一樣? “小姐,天涼了,回去吧。”青山疑惑地望著一副苦大仇深模樣的主子,有心想問但又因自家小姐醒來后脾氣變得有些莫名而作罷。 “走吧。”陶言真搖了搖頭,將自己從羨慕嫉妒恨的深淵中脫離開來,算了,人家小白菜夠可憐的了,好容易有個好胞兄,自己就不要氣得慌了。 張嬤嬤好端端的突然被綁起來,陶言真回來之前院中丫頭婆子均人人自危,待見主子回來后一個個伺候得那叫一個殷勤,唯恐哪里不讓主子滿意也同張嬤嬤一個下場。 “姑娘,張嬤嬤她……”青山迎上來焦慮地提起話頭。 “手腳不干凈,嘴巴也不干凈的奴才活該被關起來,這事自有老爺夫人處置,有了張嬤嬤這個前車之鑒,你們可要守好自己的本份。”陶言真借機敲打院中的下人們。 陶言真回房后,院中丫頭婆子們面面相覷,雖說張嬤嬤并非三姑娘的乳母,乳母幾年前已經過世,但張嬤嬤也是伺候三姑娘多年的人,多少該有些感情的,但張嬤嬤被綁起來還很可能被發賣,三姑娘居然眉頭都不帶皺一下,這是得多鐵石心腸啊? 別人如何不知,但青山綠水兩個大丫環卻感到心寒,雖然院里上上下下幾乎就沒有人喜歡張嬤嬤,都愿意看她倒霉,但不代表大家也認同主子的反應。 陶言真沒功夫理會他人想法,明天一早還要去跪佛堂,有些準備工作必須要做。 “去找些棉花還有布來,今晚咱們縫東西。”陶言真囑咐青山綠水。 兩人沒多問,出去尋小丫環去針線房要東西,順便去廚房看看飯菜做好了沒有。 陶言真要棉花和布是為了做“跪得容易”,平時不用這東西,在跪佛堂這等特殊場合下用便再合適不過了。 晚上用過飯,陶言真指導青山綠水做,一人做一個。 兩個丫頭針線活都不錯,一刻鐘不到便做好了,陶言真捧著兩個厚厚軟軟的東西愛不釋手。 第二日一早,陶言真在青山綠水不解的目光下將兩個“跪得容易”分別系在兩條腿的膝蓋處,所幸古代穿的裙子又寬又長,系上兩個圓滾滾的家伙一點都不顯。 小李氏一宿沒睡好,兒子被打得昏過去還發了高燒,抓藥熬藥喂藥折騰大半宿燒才退下去,但是大夫說三日里下不得床,要一直趴在床上養著才成。 兒子受了罪,女兒也要受苦,小李氏買通了負責看著陶言真的婆子,就為了能讓女兒趁機歇一歇。 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cao心兒子女兒的事,小李氏連爭寵都沒顧上,任由丈夫去夏姨娘房里了。 陶言真給小李氏請完安便去跪佛堂,得知看守婆子已被收買,心頭更為踏實。 佛堂處在僻靜之地,平時除了按時灑掃的婆子根本無人經過,室內很空曠,正面擺著一尊佛像,佛像前燃著佛香。 陶言真老老實實地在佛堂前的蒲團上,感覺了下,覺得膝蓋上墊著東西比昨晚被訓時直接跪地上舒服了很多。 佛堂內就陶言真一個人,看守婆子在門口處,至于青山綠水就在外面候著。 婆子果然不怎么管陶言真,坐在椅子上大多時間都在假寐。 陶言真跪累了就會坐下歇歇,一個多時辰過去了沒覺得怎么累。 正想著馬上時間就要過去時,便聞外面青山綠水大聲地道:“給老爺請安。” 激靈一下,陶言真手忙腳亂地爬起迅速規規矩矩地跪好,眼觀鼻,鼻觀心,安安靜靜的,看起來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 甄二老爺冷著臉越過請安的丫頭婆子,走到佛堂門口往里看,見陶言真筆直地跪在地上,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左顧右看,心下稍稍滿意。 在門口站了近一刻鐘,然后叮囑婆子仔細看著便離開了。 臨近中午,陶言真終于“跪”完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哎喲,三姑娘,你可不能這般走出去啊,連跪兩個時辰不該是這樣的。”看守婆子忙攔住精神抖擻的陶言真,讓青山綠水攙著陶言真走回去。 陶言真從善如流,一路上半昏半醒地像是馬上就要玩完的模樣被兩個丫環攙回去了。 小李氏早早等在陶言真房里,見女兒回來連忙喚人備熱水備藥備替換的衣物等。 “嫣兒怎么樣?娘看看你的腿。”小李氏眼圈紅紅的,明顯哭過,不顧陶言真阻攔掀開她的裙子便看到了兩個牢牢綁在膝蓋上的東西。 “嫣兒,這是什么?”伸手摸了摸就知道是做什么的了,小李氏忐忑的心突然放下,不由得笑起來。 “娘別擔心,女兒坐著的時間比跪的時間多多了,何況還有這個護膝。腿只是有些酸疼,無大礙。”陶言真雖看不慣小李氏的性情為人,但不可否認她是個疼愛兒女的好母親。 陶言真自己褪下衣裙,露出膚如凝脂的腿,膝蓋處腫了一圈,嬌小姐肌膚過嫩,跪了會兒便泛起一片烏青。 “快上藥,今日你哪也別去,好好在床上躺著。”小李氏拿著藥瓶親自給陶言真上藥,一邊上一邊抱怨,“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你哥哥傷得重幾日都下不來床,這回你也不能下床了,你爹對你們兄妹太狠心,卻偏心那個討嫌的,可恨可氣。” 陶言真想說甄二老爺就沒對小白菜好過,何來偏心一說,想想又閉上了嘴。 在她看來,甄文澤與自己挨罰純屬活該,于甄二老爺與小白菜沒半毛錢關系。當然活該的應該是那個不知魂歸何方的三姑娘,而非她這個替人收拾殘局的倒霉蛋。 陶言真的腿沒什么大事,但對外就稱腿腫得很厲害,需要養著。 為了不穿幫,陶言真一直在屋里待著,沒有亂跑。 無聊時就開始抄書,身體里殘留著前身的記憶,練了幾張字后勉強能找回前身寫字的方法,筆跡與前身大致能一樣。 張嬤嬤被小李氏發賣了,陶言真都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安安心心抄女戒,左就無事,將被罰當練字陶冶情cao了。 大概過了有半月余,小李氏將府里的事都整頓得差不多了,該賣的賣,帶走的都整理好,隨行的人員也安排完畢,命人往京城送了信說明大概到達的時間后挑了個風和日麗的天氣,舉家遷往京城。 浩浩蕩蕩一大群人,因走水路快,甄二老爺包了一大艘船,這樣妻兒及下人都能安置得下。 隨行的人除了甄二老爺夫婦及陶文軒為首的四位嫡子女外,還有四位姨娘及五名庶子女。 陶言真沒與姨娘們及庶子女接觸過,因小李氏討厭他們,且前身與這些人也不合,于是一路上都不和他們接觸。 甄二老爺姨娘通房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這次因為出行方便,將人老珠黃的及不曾生養過的通房丫頭們都給了銀子及身契還了她們自由身。 船雖很大,但由于裝的東西不少,于是能睡人的船艙還只剩下九個。 甄二老爺與小李氏睡一個船艙,甄文軒與甄文澤睡一個,陶言真與甄桃嬡睡一個,三位姨娘睡一個,兩名庶子睡一間,三名庶女睡一間,剩下的三間分給隨行的下人們住。 甄桃嬡在艙內就跟空氣似的透明,不主動與陶言真說話,做什么都安安靜靜的,陶言真也樂得清靜。 白日里,甄桃嬡都安安靜靜地看書,陶言真因二百遍女戒沒抄完,于是沒事時便繼續抄,天氣好,船行得很穩,不影響寫字。 這日,陶言真在抄寫女戒時聽到外面有紛亂的說話聲,放下筆向外問:“青山,外面何事喧嘩?” 青山立刻掀簾進來,雙眼發亮臉紅紅地道:“姑娘,是前方的一艘小船壞了,老爺便讓小船上的人上了我們的船,對方總共六個人,老爺說擠一擠也能乘得下。” 正說著,綠水突然闖進來,神情激動地大聲道:“姑娘,你知道上船的人是誰嗎?是安國公世子!就是有俊美如玉才高八斗之稱的安國公世子啊!” “大呼小叫什么?一個‘柿子’而已,又不是皇帝來了。”陶言真皺眉斥了綠水一句,心道這丫頭越來越沒有規矩,到了京城想辦法換下她。 綠水愣住,望著臉色不好的陶言真小心探問:“姑娘為何不高興?姑娘曾說過久聞安國公世子大名很想見上一見,如今世子就在船上,機會難得啊小姐!” 她說過?陶言真思索了會兒,從記憶中撥拉出一些東西,“她”是說過想見見安國公世子,因為安國公世子有京城第一美男之稱,難得的是他不僅有家世有樣貌,偏偏十八歲便高中探花,名聲之響,連離京上千里地的人都聽說了。 如今安國公世子剛年過十九,想嫁他的姑娘多如過江之鯽,據說他在高中探花后趁黃帝高興時曾討得二十歲之前不被賜婚的恩典,已得皇帝同意,若說現如今京城中最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是誰,非安國公世子莫屬。 “原來是他。”陶言真恍然,怪不得這兩個丫環一個個的都面若桃花,原來是第一美男來了。 “行了,我知道了,都下去吧。”陶言真擺了擺手讓兩人出去。 美男她也想看,但沒必要現在就大張旗鼓地去看,美人都上了賊船……咳咳,美男與她都在一艘船上了,還怕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