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霍庭寒看著他,問道:“你跟明冉,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上次不是已經(jīng)跟霍少說過了嗎?”楚原又似乎恢復(fù)成了平日里最常見到的模樣,他一只手扶著門,一只手插在褲兜里,看著霍少的眼神很是坦然。 “我雖然不了解你們的事情,但我不是傻子。”霍庭寒聲音一如往常地溫和,“我看得出來,你們并沒有在戀愛。” 換句話說,明冉并不是楚原的女朋友。 楚原插在褲兜里的手蜷縮了一下,隨即說道:“上次跟霍少漏了個字,是前女友。” “既然是前女友,那楚總留在這里過夜不太合適吧。”霍庭寒語調(diào)雖平,可卻有股不容退讓的氣勢。 楚原微微歪了下頭,輕笑一聲:“我與她除了是前任,還是老同學(xué)。看在曾經(jīng)的同學(xué)情誼上,我留下來照顧也無可厚非。畢竟在這個地方,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你說是嗎?霍少。” 霍庭寒的臉色也微沉了下來。 他眸光中透著一股寒氣,像是要將楚原剖開似的,想要看透他。 楚原卻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霍庭寒,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霍庭寒問道:“你想對她做什么?” 楚原怔了下,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 “霍少誤會了,我什么也不會對她做。”楚原看起來倒是比之前誠懇了許多,“我只是圖自己一個安心。”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霍庭寒先收回了目光。 “既然如此,那就請楚總好好照顧她。” 霍庭寒說完這句,轉(zhuǎn)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他的房間與明冉在同一層,相隔不遠。 走了兩步,霍庭寒忽然停下腳步,背對著楚原說道: “既然明冉是單身,那她就能接受任何人的追求。我不會手下留情的,楚總。” 楚總眸色沉了下來,“她不會選你,霍少。” “你現(xiàn)在還沒資格替明冉做決定。” 霍庭寒說完這句,打開自己房間的房門。 寂靜昏黃的酒店走廊上,兩人之間似乎有暗流涌動,火花滋生。 次日,明冉睡到自然醒,只覺得自己渾身有些黏糊糊的。 一摸衣服,也皺巴巴的。她低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居然穿的還是昨天去酒宴的那件禮裙,只是在外面穿了件系扣的長袖睡衣。 這是什么神奇的搭配? 明冉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腦子里還能想起來一些模糊的畫面。她記得自己聽到麥瑞說她喝醉了,然后霍庭寒送她回的房間。 身上的衣服是霍庭寒給她穿上的? 明冉余光瞥到了一旁的床頭柜,發(fā)現(xiàn)床頭柜上放著退燒藥。 明冉心頭一跳,昨晚上她還發(fā)燒了?不過,霍庭寒怎么知道她吃這個退燒藥最管用? 腦子里正胡思亂想著,忽然想起來什么,趕緊拿起手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這一看她臉色大變。糟了!中午的私宴要遲到了! 她急急忙忙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光著腳就往洗浴間跑。 “醒了?” 剛跑了沒幾步,就聽見了楚原的聲音,嚇得她差點來了個平地摔。 她扭頭看去,就見楚原靠在了臥室門框上,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 “你、你怎么在這里?”明冉開口,驚得都變結(jié)巴了。 “昨天某個醉鬼自己喝醉了酒,還發(fā)起了個高燒,你說我為什么在這里?” 聽到楚原的話,明冉眼神飄忽地左看右看,便瞧見一旁椅子上,正搭著一件西裝外套。 她愣了下,隨即有些不敢置信問:“你在這里照顧了我一晚上?” “不然呢?”楚原不冷不熱說著,“明冉,你這又欠我一個人情了。” 明冉張了張嘴,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么,轉(zhuǎn)移話題問:“霍先生呢?” 楚原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他盯著明冉的臉,看得明冉一陣心慌。 隨即他沒好氣地說道:“你在房間里喜歡光腳的毛病還沒改?” “在房間光腳怎么啦……” 明冉一邊小聲嘀嘀咕咕,一邊轉(zhuǎn)身回去穿拖鞋。 穿上鞋她就往洗漱間跑,跑到門口時腳步一頓,回身問:“不對啊,今天的私宴馬上就到時間了,你怎么還在這?” “不去了。”楚原語氣聽起來稀松平常,“你也不用去了。霍少會替你解釋的。” 聽到不用去私宴了,明冉倒是輕松了不少。 這時門鈴響起,楚原走過去打開了門。 服務(wù)員在門外推著餐車面帶微笑地同楚原打招呼。 楚原立即讓開,讓服務(wù)員將推車推進來,然后在餐桌上將食物一一擺放好后離開。 “洗漱完就過來吃飯。” 明冉在洗漱間里聽到楚原這么說,刷牙的動作都不由加快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胃里空空,的確是餓了。 等到明冉在餐桌前坐下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已經(jīng)盛好一碗粥。 “粥?”明冉有些意外,“這家酒店還有粥啊。” “這家酒店新來的主廚學(xué)習(xí)過華國料理,我打電話向餐飲部詢問時他們告訴我的。然后就請他幫忙煮一碗rou粥。” 明冉覺得這碗粥來得太及時了,她雖然餓了,但其實沒什么胃口。以前生病時,她也只喜歡喝這種最簡單的rou粥。 明冉二話沒說趕緊趁熱喝了一口,雖然味道上與她記憶里的rou粥還有些差別,但在異國他鄉(xiāng)能夠吃上一口,都快叫她熱淚盈眶了。 這幾年她其實很少生病,她也不敢生病,不管是看醫(yī)生還是吃藥,都是一大筆開銷。沒想到這回來法國倒是輕易就發(fā)燒了。 明冉喝了幾口粥,人也感覺重新活了過來。 她偷偷看了楚原好幾眼,見他只是不緊不慢地吃著自己盤子里的食物,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口: “楚原,我不去私宴是因為生病了,你為什么不去啊?” 私宴可是和lt主辦人相熟的好機會,私宴上也會有其他的名流出席,這對他來說應(yīng)該是個拓展人脈的好機會。 楚原嗤笑一聲:“我敢去嗎?照顧你一晚上,還不知道有沒有被你傳染病毒,如果我去了把病毒傳給別人,反而把事情搞砸。” 明冉:“?” 還能有這種強詞奪理。 明冉?jīng)]忍住瞪了他一眼,不再跟他說話,插了塊水果塞進嘴里。 楚原垂眸,嘴角微微上揚。 他切下一塊牛排,突然開口:“禮裙很襯你。” 明冉差點沒插準(zhǔn)rou腸。她抬眼看向楚原,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說起這個。 但還是禮貌回了句:“謝謝。” “看來我眼光不錯。” 明冉敷衍地“嗯嗯”兩聲,忽然動作一滯。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楚原。 “你……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 第28章 瞳孔地震 楚原頭也沒抬:“字面意思。” “……”明冉一時無言, 拿起一旁的牛奶噸噸喝了兩口,放下杯子的瞬間說道,“多年不見, 你嘴皮子利索了不少。” 楚原鼻子里輕哼了一聲, 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明冉小聲說了句:“謝謝。” 如果沒有這件禮裙, 她的確會很為難。 楚原拿咖啡的手停了一下, 隨即端起來喝了一大口, “不客氣,照顧一下老同學(xué)也無可厚非。” 明冉嘴里嚼著的面包突然就有些味如嚼蠟。 回去前明冉和霍庭寒一起與harren約了頓晚飯。 原本以為就他們?nèi)齻€人, 結(jié)果沒想到飯桌上還多了三位男性。明冉看著他們有些眼熟,想起來是在酒宴上見過的藝術(shù)家和投資收藏家。 harren著重地為明冉和三位互相介紹了一番。 其中一位與麥瑞相熟,對明冉印象深刻, 笑著說道:“明小姐是個女勇士。” harren有些驚訝于他這么說,那位藝術(shù)家便將明冉與卡尼的事簡單說了下。 隨后又看向明冉:“你還是我知道的第一個敢當(dāng)著卡尼的面這么說的人。要知道, 卡尼可是很要面子的。” 這話說得也頗有深意,能聽出他語氣里微妙的諷刺。 明冉心下了然, 這位藝術(shù)家恐怕也早就看卡尼不爽了,只是礙于某些方面的原因, 才不會當(dāng)面下對方面子而已。 另外一位收藏家則直言不諱:“卡尼早期的作品令人驚艷, 但這兩年的水準(zhǔn)就……” 他聳了聳肩,意思一目了然。 明冉?jīng)]有參與他們的討論, 只是維持著禮貌的微笑。 harren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隨后小聲說道:“雖然走藝術(shù)這條路得罪了卡尼會有些小麻煩, 但有霍在, 你不用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