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糯香[美食]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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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也沒多會兒,她松了手,繼續往前走,“沒事了,謝謝。” “等一下。”陸迦南上前一小步,攔住了她。 “怎么了?” 陸迦南蹲了下去,簡潔地命令道,“腳伸出來。” 江菀柔略微彎腰,兩手撐住他的肩膀,將右腳從鞋子里退了出來。 陸迦南從口袋里取出一枚創可貼撕開,捧著她的右腳,脫下她的船襪,將創可貼貼到了開始滲血的地方,“就先這樣將就一下吧。” “嗯。”江菀柔的臉對著陸迦南的腦袋,雖然對方看不見,她還是點了點頭。 “要不要再貼一個?”陸迦南看了一眼,還是不放心,“另一只腳呢?” “另一只腳沒事。” “那就好。”他托著江菀柔的腳,重新穿上了鞋。 “這年頭還有人隨身帶創可貼呢。” “在廚房經常容易傷到手,雖然創可貼也沒什么大用,不過聊勝于無。” 待陸迦南站起身來,江菀柔握住陸迦南的雙手,好像檢查小朋友衛生的幼兒園老師,先是看了看他的手背,又翻過去看了看他的手掌。 “你干嘛?我又沒受傷。”陸迦南手心癢癢的,忍不住笑了。 “就隨便看看。”江菀柔跟在放慢腳步的陸迦南身邊,一起朝著訪談室的方向走。 迎面過來一個掛著工作證件的男人,一路小跑,行色匆匆之間不小心碰到了陸迦南的肩膀。 “不好意思。”男人舉手表示歉意,結果走開沒幾米,忽然又折回來了,手掌重重地落在了陸迦南的肩膀上,“是你吧?老陸。” “你小子怎么還是這么莽莽撞撞的?”陸迦南反手握住了對方的手,驚喜之情溢于言表。 “剛剛我可都看到了,”對方露出一臉壞笑,“女朋友嗎?” 他的目光落在江菀柔臉上,總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眼熟。等到和記憶中的女生聯系在一起時,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收住了,“江菀柔?” -------------------- 第20章 百花齊放粽子宴(3) ==================================== 從傳媒大學畢業之后,薛禹城回到海州,通過考編順利進入了海州市廣播電視臺,被分配到了社會新聞頻道。在新進人員見面會上,他還見到了幾張熟面孔,其中之一就是海州外國語學校的校友楊紓凜。 他和楊紓凜以前不在同一個班級,之所以認識她,一來她是好朋友陸迦南的表妹,二來只要是個人基本都知道那個名噪一時的校花級美女,三來她是江菀柔形影不離的閨蜜,但凡江菀柔在的地方,必定能看到楊紓凜的身影。 楊紓凜美則美矣,但火爆的大小姐脾氣和一身公主病遠近聞名,令人聞風喪膽。而江菀柔,一度是海州外國語學校不少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包括薛禹城。 幾個吃螃蟹的勇士自信滿滿前去表白,不僅被江菀柔不分場合地當面拒絕,還附帶下次見面直接無視、從此井水不犯河水的額外待遇,場面十分尷尬。 漸漸地,江菀柔被男生們貼上了矯情的標簽。再后來,年級里開始出現她是石女的傳言。 薛禹城不信邪,好好一個溫溫柔柔的文靜姑娘,怎么就因為害羞被扣上厭男的名號呢。 但事實證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不過是被她柔弱的外表給欺騙了。難怪她和楊紓凜的關系那么好,原來都是眼睛長在腦袋頂上的人。 他還記得江菀柔沖進自己的教室,把情書丟在自己面前,是在端午節小長假前的放學時分。 同學們正在歡天喜地地收拾書包,幾個動作快的已經連影兒都跑沒了,周圍亂哄哄的。 江菀柔出現在后門的時候,薛禹城仿佛自動開啟了雷達,視線的余光立即就掃到了她。 她趴在門邊,一手攀著門框,一手拍了拍坐在最后一排的陸迦南的肩膀。兩人說了幾句話,隨后陸迦南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江菀柔點點頭,直直地走了過來。他目不斜視地和前桌討論著假期的安排,心卻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不是說江菀柔直接無視別人嗎?今天竟然找上門來了,是不是說明有點兒希望呢。 “同學,你是薛禹城嗎?”她的聲音比他想象中清亮一些。 “我是。” 幾個已經收拾好書包走到教師門口的同學見有外班的女生公然來找本班的大帥逼,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又轉身返回了教室。 “你認識我嗎?”江菀柔一副審視的模樣打量了薛禹城一眼。 “認識。”他傻傻地點了點頭,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見到江菀柔,連她眼角的淚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我怎么不認識你?我們有講過話嗎?”江菀柔的語速很快。 “沒有,”薛禹城搖了搖頭,“不過我知道你。” “你知道我什么?班級、姓名?跟哪個路人打聽的?”江菀柔一邊說一邊打開書包,從里面掏出了薛禹城前一天送出去的情書,甩在了他的桌上,“下次,不要給陌生人送這個。”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她就迅速背起書包,腳底生風,離開了教室。 “喂喂,禹城,剛剛那是二班的江菀柔吧。”鄰座的男生笑嘻嘻地湊了上來,“沒看出來,你是這么有挑戰精神的人呀。” 前排幾個女生聽到后排的哄笑,開始竊竊私語。 薛禹城頓時心里煩躁起來,他撿起面前的信封,正準備往后排的垃圾桶里扔,被旁邊走來的陸迦南一手攔截了下來。 “你干嘛?” 陸迦南拿著信封,正反看了兩眼,沒作聲。他抓起薛禹城桌上已經收好的書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去哪兒?” “打球去啊。” 出了教室門,薛禹城還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樣子。作為五班最拿得出手的大帥比,向來只有他拒絕別人的份兒,什么時候輪到別人來給他甩臉色。 真是被女人的外表給騙了,越想越不服氣,“哪兒有人像她那樣?好像我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她一直都是那樣的。” “你跟她很熟?” “還行吧,家里認識。”陸迦南將粉色信封一巴掌拍在薛禹城的胸口,“說不上有多熟,但我至少不會把人家名字給寫錯。” “什么?”薛禹城接住緩緩飄落的信封,“不是叫江莞柔嗎?” “不是莞爾一笑的莞,你什么時候見她莞爾過?”陸迦南笑了,“菀是草字頭加宛如的宛,草木茂盛的意思。” “你怎么這么清楚?” “我還知道她小名呢。”陸迦南忽然想得瑟一下。 “小名是什么?” “團團,團子的團。” “啊?聽著跟熊貓似的,一點兒都不適合她。”薛禹城沒好氣地吐槽道。 “我覺得很適合呀,她家是賣糕團的江南稻。” “哼,那倒是和你阿園的名字挺配呢。”薛禹城將腳步的石頭遠遠地踢到了草叢里,想象著自己把那個心里的名字也一起踢進土里。 也不知薛禹城算是一語成讖還是嘴巴開了光,現在兩人確實手挽著手出現在自己面前。 掐指一算,他有好幾年沒見過陸迦南了。 陸迦南剛去國外上學的那些年,圣誕假期或暑假偶爾回來一趟。薛禹城要是剛好也在海州,一定會拉上昔日好友一起出去打球烤串或者登山露營。后來,大家因為工作漸漸忙碌起來。加上中間隔著受疫情影響的三年,再見時竟有些恍惚。 至于江菀柔,應該是高中畢業以來第一次再見面。 如果不是因為看到了她眼角的淚痣,他起初并不確定剛剛挽著陸迦南手臂的人就是江菀柔。雖然眉眼之間依稀都是當年的影子,但畢竟快十年了,當年的稚氣早就褪盡了,加上精致妝容的加持,他花了好一會兒才敢確定。 前幾天,薛禹城在臺里碰到楊紓凜的時候,兩人隨便閑聊了幾句。 他看過楊紓凜的采訪,也聽說了她要邀請包括陸迦南在內的幾位海州老字號繼承人作為青年企業家代表參加專訪。他想著抽空過來轉轉,興許還能在這里遇到故人,但不知道換成了江菀柔先接受專訪。 結果,不僅碰到了陸迦南,還附贈了江菀柔。 “你好。”江菀柔輕輕地點頭致意。 “你還記得我嗎?”薛禹城試探性地問道。 “你認識我嗎?”江菀柔瞄了一眼他胸前的工作證。 薛禹城苦笑了一下,“你還真是沒變。” 和當年江菀柔沖到自己的教室撂下的第一句話一字不差。 江菀柔瞄了一眼薛禹城胸前的工作證,“薛記者?” “還是我認識你,你不認得我。” “我記得你以前當值日生的時候搶了我的燒賣,還想記我的名字。是你吧?”江菀柔想起了那個靠在窗邊抽走自己練習冊的男生。 “哪里是我?明明是陸迦南搶的。”薛禹城大呼冤枉。 “你們還沒好?”楊紓凜再次從訪談室探出了腦袋,發現薛禹城也在走廊上,“你來干嘛?見我哥嗎?你來晚了,他現在沒空。” “行,你先采訪迦南吧。” “不是他,是我嫂子。”楊紓凜調皮地笑了笑。反正薛禹城早晚會知道,她也不避諱。 “不是女朋友,是我太太。”陸迦南嘴角難掩的笑意恨不得閃瞎單身狗薛禹城的雙眼。 “那我先進去,你們慢慢聊。”江菀柔推了推陸迦南,往訪談室走去。 “你小子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薛禹城錘了他一拳,“不是回來繼承家業的嗎?” “順便結個婚而已。” “別說得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快收一收你那滿臉不值錢的笑容。”槽點太多,毒舌薛禹城不知從何開刀。 “我哪兒有笑。”陸迦南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們談了多久?什么時候開始的?我上次問你的時候不是單身嗎?這才過去多久?”料想陸迦南并不會特意瞞著自己,薛禹城瞇了瞇眼,“不會是帶球跑吧?” “胡說什么呢?她是那樣的人嗎?”陸迦南照著薛禹城的腦袋就是一手刀,“我是那樣的人嗎?” “啊啊啊,對不起,”薛禹城抱頭求饒,“但這也太突然了。” “說來話長。” “你小子真不是蓄謀已久?”薛禹城發出了和楊紓凜一樣的靈魂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