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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想你們死唄。”

    孟元里還沒從自盡被一個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的荒謬中緩過氣來,他指著顏煜五臟六腑直發顫。

    “老子想明白了,就算你是男人,老子也要爽一把再殺了你,讓你耍老子,非讓你哭著在老子身下求饒不可,再把你那雙眼睛挖出來踩碎!”

    顏煜抓緊裴谞的袖子,聽了這葷話,恨不能親手殺掉孟元里。

    他這輩子最恨最恨的就是同為男人,他卻要成為被覬覦折磨的那個,惡心,這些人真的很惡心。

    “韓讓,你手腳斷了不成?”

    裴谞的聲音怒到極點,韓讓眼皮一跳抽出刀迎上人群直奔孟元里。

    “還敢頑抗!放箭!”

    羽箭齊發,韓讓退到裴谞身側揮刀打落箭矢,突然一支漏網之箭躲過長刀正奔顏煜而來。

    短刃出鞘抵上箭頭,于半空中滑出一個圓圈,而后借力調轉箭頭飛出,正中射出此箭之人的喉嚨。

    一切快到眨眼之間,顏煜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裴谞緊緊護在了懷里。

    裴谞收回短刃冷聲下令:“殺了所有人。”

    話音落下,圍墻上所有的弓箭手被一齊割斷喉嚨。

    十幾個身穿夜行衣的暗衛翻入署衙,從外包抄,所遇之人不過兩招便喪命刀下。

    韓讓從內殺出,尸體橫七豎八躺了一圈,他找準時機沖過人群,一息之間將長刀架在了孟元里脖子上。

    “刺殺陛下,你好大的狗膽!”

    孟元里瞳孔縮緊,以為自己聽錯了,視線瞬間移到裴谞身上。

    韓寧已近而立之年,而這個人看著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

    身邊的隨從歲數不小,卻聲音尖銳老得不明顯,連胡茬都沒有,那是太監才會有的特征。

    徐驥比韓寧官高半階,見了“韓寧”卻恭敬得像避貓鼠。

    而韓讓身為內衛統領,只保護皇帝,對皇帝從來寸步不離,怎么可能被派來保護韓寧?

    他居然錯過了這么多細節。

    最后一個殺手倒在地上,院落中收刀和參見皇帝的聲音將孟元的回想坐實。

    孟元里雙腿如同失去骨頭,癱倒到地上。

    謀害皇帝,滿門抄斬,株連九族。

    第七十二章 尿褲子了

    “陛..陛下,臣..臣臣,臣....”

    巨大的恐懼籠罩全身,孟元里三魂七魄只剩其一,結結巴巴舌頭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

    諒人不敢逃,韓讓收回刀站在一側看守。

    裴谞跨過血污慢慢走到孟元里身前俯身一笑:“孟卿不妨猜猜,朕會把你怎么樣?”

    他直起身負手走了兩步,臉上有笑,眉宇間卻是埋怨。

    “朕討厭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你的眼神真的讓朕很惱火啊。”

    裴谞摘下右眼的面具捏碎:“你到底哪一只手碰過朕的阿煜呀?”

    一股腥臊味上騰傳來,裴谞掩住鼻子后退,低頭一看孟元里的褲襠尿濕了一大片。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谞笑得前仰后合,嫌惡地連連后退:“愛卿啊,你可有意思得緊吶哈哈哈哈哈!”

    孟元里早嚇得失魂,身體一抽一抽的,半句話也說不出。

    “帶走,嚴加看管,別讓人死了,多喂點水和飯,朕看看他還能尿幾次哈哈哈哈!”

    兩個侍衛把孟元里架起來,就近壓到了署衙的地牢。

    裴谞的笑容一剎消失,只看表情變化說是精神分裂也不夸張。

    他走回去握住顏煜的手把人拉走,接著下令道:“把顧長明帶來見朕。”

    “是。”

    乘上馬車回到客棧,顧長明也被從地牢中救出帶來。

    顧長明比裴谞稍年長一些,許是cao勞太久,衣帶寬松眼中光芒暗淡,嘴邊的胡茬已很是明顯。

    “顧太守還不拜見陛下?”

    顧長明猛然抬頭看向書案后的男人,眼中盡是不敢相信。

    “顧太守?”

    經韓讓再次提醒,顧長明終于緩過神屈膝跪下行了叩拜大禮。

    “雍州太守顧長明叩見陛下!”

    “顧卿辛苦了,若非顧卿,朕還被蒙在鼓里。”

    顧長明沉默一剎道:“忠君為民,是身為人臣的本分。”

    短短一句話含著萬千情緒,竟哽咽著流出了激動的淚水。

    “平身吧。”

    “謝陛下!”

    顧長明站起來擦了擦眼淚,與年紀不符的滄桑眼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

    “孟元里的罪行,牽涉誰人,朕已查明知悉,明日便要帶其啟程返回都城論罪處斬,顧卿可要隨朕同行赴都城升任?”

    顧長明搖頭揖手:“臣祖上是商戶出身,本該潦草一生,幸得陛下登基更改律例,讓天下人不論出身都可以參加科考,臣才能一展抱負,任一州太守護一州百姓已很是知足。”

    顏煜在一旁聽著,偷偷從屏風后觀察顧長明。

    地方官升遷到都城,且得到了皇帝的青睞,這對于為官之人是莫大的榮幸。

    可顧長明卻拒絕了,著實讓人驚訝。

    裴谞靠到椅背上打量著顧長明,明顯也是另眼相看。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在雍州治雍州,在都城治天下,顧卿的抱負難道僅在于此?”

    顧長明跪地一拜:“臣的抱負自然想在都城施展,可眼下雍州災亂未消,蝗災還未研制出根治之法,臣身為雍州太守理應為雍州百姓盡職盡責,若臣連一州都無法治理得當,何以隨陛下管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