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眼淚一滴接著一滴落下來,不斷滴在領(lǐng)口前的那只手上。 大手松開,顏煜踉蹌了一步。 “重光哥哥,我錯了..” 聲音可憐得讓人心臟難受。 裴谞閉緊眼睛又睜開,壓制住滿腹怒火,背過身蹲下道:“上來。” “我..我不敢了…” “快點!” 顏煜偷偷揚起嘴角,不再假裝不敢,快速爬上對方的背,抱緊對方的脖子。 裴谞托住他的腿站起身往客棧走。 第五十七章 你才是最該死之人 客棧中,陳任安排好一切便在客棧大門口等候。 遠遠地看到像裴谞的人,但身后還背著一個人。 仔細看去確是裴谞和顏煜。 陳任看著這幕腿有點發(fā)軟。 陛下怎么會背著顏煜回來? 就算把顏煜當作宮妃,抱著已經(jīng)是抬舉,讓皇帝背著,簡直荒謬。 陳任心驚膽戰(zhàn)小跑著迎過去。 “公子,顏公子是受傷了嗎?奴才來背著吧。” “不要,我只要重光哥哥背我。”顏煜抱緊裴谞,“我沒受傷,我只是走不動路了。” 陳任好似五雷轟頂。 走不動路?累了?累就要背著?讓陛下背陛下就背? 這不是塌了天了? 陳任突然意識到顏煜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已經(jīng)達到了質(zhì)的飛躍。 他今日做得最錯的事就是同意顏煜去換顧夫人。 只幸好看著人沒事,若是有事…..他不敢再多想。 裴谞這一路沒有正眼瞧過陳任一下。 回到房間,將顏煜放到床上道:“自己把鞋脫了。” “哦..”顏煜聽話地脫去鞋襪爬上床,靠在角落安安靜靜地坐著。 裴谞將簾帳拉過一半,剛好擋住顏煜,自己則坐到床塌另一側(cè)。 待含著怒意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陳任連忙跪下行禮。 “安排的哪些蠢貨?” 陳任明白話外音,取出笛子把那三個暗衛(wèi)喚了過來。 沒多會兒三人便進到屋內(nèi)。 “屬下參見公子。” 裴谞不說話,目光掃過四人,只讓他們跪著。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四個人心中的恐懼已經(jīng)達到頂峰。 “重光哥哥…我渴了..” 顏煜爬過來些扯了扯裴谞的袖子。 聽清聲音空氣瞬間凝固,那三人明白過來自己因何受罰,齊齊看向陳任,眼中有責(zé)問之意。 顏大人與陛下是這種關(guān)系為什么不早說??早知這樣誰會讓顏大人去?? 陳任偏偏頭避開三道視線,真真有口難辨。 “沒聽到?” 男人冷漠的聲音響起,陳任幾乎從地上彈起來:“聽到了,奴才這就去倒水。” 一杯溫水倒了八分滿被小心翼翼地捧到床邊。 顏煜接過水,喝了一大半,剛把杯子遞給陳任,卻被裴谞搶先接過。 杯子哐當一聲砸在窗框上,摔在地上碎得七零八落。 “公子息怒!”陳任撲通跪下磕頭。 顏煜亦嚇了一大跳,但越怕越不該躲,他試探地握住裴谞的手臂。 “重光哥哥..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裴谞抽回手臂攬住顏煜的腰沒有回答,不多時他沉聲道:“坐回去。” “哦..”顏煜乖乖坐了回去。 又過不久,房門被輕輕叩響。 “公子?” “進來。” 韓讓沒有看過信,所以走進屋內(nèi)看此情形并不知何故。 “公子,署衙中已處理妥當。” “嗯。”裴谞指向三名暗衛(wèi)中的頭目道:“假手于人、擅自做主,斬,其余各打五十棍。” 韓讓不知緣由只管聽命行事:“是。” 跪著的四人齊齊磕將腦袋磕在地上,就連要被殺的那人都沒有說多余的話。 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若是求饒,就不僅是砍頭或杖責(zé)那么簡單了。 “可是重光哥哥,是我主動要去,勸的他們。”顏煜握住裴谞手,“殺了他我會自責(zé)做噩夢的…” 顏煜確實十分自責(zé),一口氣卡在胸腔咳嗽起來,眼角很快咳得濕潤。 “水。” 陳任火速倒來溫水,裴谞接過喂顏煜喝了一口,還沒咽下,水混著血一起被吐回杯中。 杯子從手上摔出去,裴谞驚怒不已。 “免死,一百,五十,速去把張蒲叫過來!” “是,屬下遵命。” “謝公子寬宥!” 幾個人受到大赦慶幸離開,張蒲得了傳喚急匆匆趕進來。 把過脈后張浦揖手道:“回陛下連日勞累加上情緒起伏大,多多休息保持心情愉悅,無甚大礙。” “退下吧。” “是。” 眾人遠去,裴谞不滿地擦擦手上的血水痕跡:“你私做主張攪亂朕的計劃,是最該死之人。” 顏煜仔細想想倒也沒錯。 顧太守和顧夫人都被控制住,裴谞不想被發(fā)現(xiàn)有人營救顧夫人。 打草驚蛇令孟元里懷疑有人帶走顧夫人詢問他貪污的證據(jù),以此起提防之心隱藏證據(jù)收斂作為。 但眼下的情況卻比被發(fā)現(xiàn)有人帶走顧夫人還要糟糕。 裴谞當著孟元里的面說自己的身份是都城派來的欽差。 相當于直接告訴孟元里皇帝派我來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