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槽,真是馮忻。 ——這么高看都看不清,你說是就是? ——他主頁一半視頻都是倚著他那輛破賓利裝b,認不出他的臉也能認出他的姿勢。 ——樓上等你買得起車時再說我們忻哥開的是破賓利吧。 保時捷x1 保時捷x10 ——老子就要說,馮忻天天開個破賓利裝b。 ——馮家軍又承認這是你們忻哥了? ——沒人好奇小哥哥是怎么知道馮忻在樓下嗎? ……… ……… 門外,被拒絕的寧矜恩也沒了再演下去的心思:“既然這樣,那我們之間也沒有什么好聊的了。” 轉身離開時想到了之前在病房里見到的那個對自己有著敵意的男人,寧矜恩回頭露出一個甜膩地笑:“你不會喜歡上那個給你買鞋的護工吧?畢竟在一起這么久還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護工對你好是因為他拿了你的錢,甚至說不定是在貪圖你的錢。青燕,再怎么缺愛也別什么人都往家里帶,注意點安全。” 快步走到玄關的寧矜恩又瞟了一眼地上擺放整齊的兩雙鞋。 一雙是普普通通的黑色板鞋,另一雙是邵青燕口中的‘老人鞋’。 鞋尖在上面用力碾了碾,寧矜恩冷哼了一聲:“確實挺軟。” 等程大樹回到門邊時,屋外只剩下邵青燕一人。 “他走了?”程大樹拉開門走到邵青燕身后。 “嗯。”邵青燕依舊盯著寧矜恩離去的方向。 程大樹張了張嘴:“水油皮醒好了。” “嗯。”邵青燕收回視線轉動輪椅進了烘焙室。 ——好尷尬,這倆人怎么都不說話了。 ——馮家軍的人也也不在了,沒人吵架好無聊。 ——大叔你說點什么啊。 ——唉,小哥哥剛分手心情肯定不好,大叔你開導開導他。 ——大叔你趁虛而入的機會到了。 ——等等,我突然想到之前看馮忻直播叫那個小恩老婆… ——呵呵,別提那一對兒渣了吧。 ——也不能說是渣吧,小哥哥也沒否認他的話啊。 ——我是想說!!如果小恩是0,那也就是說小哥哥是1,那豈不是和大叔撞號了? ——………… ——????? ——大叔!你快出來說句話啊。 ………… ………… 被寧矜恩這么一攪和,烘焙室里的氣氛變得沉悶又凝重,邵青燕一言不發只顧著低頭做餅。 程大樹幾欲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默默看他搟皮包餡。 將做好的咸酥餅碼好在烤盤里,邵青燕又團了幾個包裹著餡料的油酥用虎口一夾一捏。 程大樹上前一步:“這是在捏花生?” “嗯。”邵青燕拿著花鉗夾在花生形狀的糕餅上夾戳出紋路。 “太像了。”程大樹贊嘆。 等邵青燕將托盤放進烤箱,程大樹才猶猶豫豫開口:“你是怎么知道馮忻在樓下的?” “無論是做糕餅還是經常進出生產車間,我和他身上都不能噴香水,剛才一出烘焙室就聞到了。”邵青燕盯著烤箱:“那天在會所,馮忻身上的香水味。” 第24章 “你…你別生氣。”程大樹不知該怎么安慰邵青燕。 邵青燕笑著搖了搖頭,掩蓋了眼底的失意。 “我…我爸也出軌過。”程大樹撓了撓額角。 “?”邵青燕看向程大樹。 “他甚至把自己的救命錢都給了那個女人。”程大樹。 “你之前說過那是你和你mama賣rou夾饃掙的錢。”邵青燕。 “嗯。”程大樹嗓子發澀。 如果不是因為錢被寧寡婦騙走給了寧矜恩,自己也不會在去找對方算賬時被眼前人撞見、也不會在后來被他冷言拒絕。 “我mama因為這件事也生了一場病。所以你千萬不能生氣和難過,為了那種人不值得。”程大樹。 聽程大樹用父母輩的秘辛事來寬慰自己,邵青燕“嗯”了一聲:“我不會生氣難過。” 想了想他連忙又問:“你mama現在怎么樣了?” “嘿嘿,我爸和寧…個女人前后腳死了后她病就好了,現在不知道跑去哪里度假呢。”程大樹露出欣慰地笑。 “………”邵青燕。 可能是邵青燕詫異的表情太明顯,程大樹認真道:“我爸生我一場,我伺候他給他送終是我的義務。但他出軌背叛傷害了我媽,我對他早就沒有了敬重和感情。” 說完程大樹又有些心虛:“邵先生,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孝啊?” 想到每一次程大樹笑呵呵說著那些讓人憋悶的幼年經歷,邵青燕:“不會,你是個好孩子。” 有一瞬間程大樹想要撲過去將邵青燕緊緊抱住,甚至想要趁虛而入將一切全盤托出再說一句“我喜歡你,喜歡你了很久。” 然后他就這么做了。 不知道是沖動還是冷靜,他撲過去時帶著一股莽勁兒卻又在一瞬間將手機放好還點了靜音。 輪椅被撞得向后滑行,邵青燕一手環住撞過來的人,一手按住了剎車。 “咳咳,大樹?”邵青燕被勒得咳了兩聲。 “謝謝你。”擁抱著夢寐以求的人,把想說的話換成了感謝。程大樹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再給邵青燕增添煩惱。 熱烈的人懷抱也是熱的,彼此熨帖兩顆受過傷的心。渾身僵硬的邵青燕將手從程大樹后背挪到對方肩上輕輕拍了拍。 想到寧矜恩臨走前說的話,邵青燕幾近耳語:“我母親在我出生時離開了人世,父親好賭,對我們兄弟不聞不問。但我從小到大都被爺爺、青瑤他們都愛著、護著。雖然現在青瑤也離開了,但我還有爺爺和榮祥齋,我從沒覺得自己缺愛。” 程大樹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你怎么可能會缺愛,有那么多的人在愛你。” 邵青燕上睫微垂:“是嗎。” “嗯。”程大樹用力點了點頭。 倆人似乎只是短暫相擁了一會兒,程大樹就先一步松開邵青燕。 剛才撲過去是沖動下的故意為之,等反應過來做了什么,他才發現自己幾乎是跪趴在邵青燕腿上:“我是不是壓到你的腿了。” 除了冷熱,因為神經受損,雙腿對疼痛的感知并不強烈,邵青燕:“沒有感覺。” “等做完手術就有感…”程大樹低下頭視線落在壓著邵青燕腿根旁的小臂上。 盡管是冬季,但為了讓邵青燕能方便一些,除了里面穿著寬松的阿羅褲,只穿了一條帶加絨外褲。 可能是坐著的關系,褲子有些貼身,觸碰的地方位置多少有點微妙。 “!” 幾乎是從地上彈跳起來,程大樹結結巴巴:“我…我我…不是故…故意的。” 邵青燕以為對方是怕壓到自己,再次寬慰道:“沒事,不疼。” 視線落上就挪不開了一般,剛才手肘下的觸感也被無限放大,程大樹緊閉眼睛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門:“我去瞅瞅,瞅瞅烤箱。” 回到桌邊將靜音鍵關掉,他拿著手機去拍烤箱內部。 看著里面已經變色的糕餅,面紅耳赤的程大樹:“我覺得如果把花生餅做成花生形狀銷量肯定會很好。” “榮祥齋確實太老了。”邵青燕也推動輪椅到了烤箱邊:“你知道嗎,之前做了調查,榮祥齋受眾群體年齡在50歲以上的占76%。” “他們不會在意花生餅的形狀是扁的還是仿花生的。” “現在幾乎沒有年輕人會去線下商超門店購買,榮祥齋精致的小口點心反而賣不過普通的桃酥、蛋奶餅。” “花式系列的生產線更是減少了兩條。” ——小哥哥手也太巧了,不用模具一個一個自己捏的大小形狀幾乎差不多。 ——好像真花生。 ——大叔終于問出我想知道的事了。 ——吐了,沾著現任的香水味來前任家借東西。/嘔 ——別忘了對方可不知道小哥哥在家。/白眼。 ——!他一開始是想直接拿? ——請用“偷”,謝謝。 ——說話別那么難聽,什么叫做偷。 ——馮家軍又回來了? ——抱抱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