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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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喟嘆,文字上的記錄與案例,遠不能展現出一個復雜矛盾的人。 聽到來人自報家門,程御冷漠的表情才有些松動。 他兩指夾過名片,沒有看,只打量對方。 陸含璟的駝色風衣外套早被扔在一旁,他身上只穿著簡約的襯衣,個子極高,肩背與上臂的肌rou撐起了完美的倒三角身材,結實臂膀上縛著深色袖箍,將他渾身的侵略感壓下三分,更顯出禁欲氣質來。 一雙眼睛格外矚目,瞳色是近似于黑的深藍,如同深海般看不透其中情緒。 天邊的晚霞映在他眼中,形成冰火交融的奇異景觀。 “陸。含。璟。” 程御蹙著眉重復,那唇柔軟蒼白,只唇縫間透出一絲血色,一字一頓,將來人的名字玩弄于唇舌之間,忽而粲然一笑。 那一刻,黃毛的痛哭聲、自遠而近的警鳴聲和人群中的驚呼聲盡數如潮退般隱匿。 自認眼高于頂的陸含璟下意識停了呼吸,滿心竟然都只有眼前人的一聲輕哂。 “原來是你。” 第009章 書中說陸含璟是游走在非洲草原上的殺手狐,極會偽裝,表面上斯文大度,可一旦出手,絕對招招狠厲,見血封喉。 程御還沒有領教過陸含璟真正動手的那一面,但看他受無妄之災一同被拎來派出所,卻仍保持一派紳士模樣,確實可以稱得上“斯文大度”。 值班警察還在忙著解決更早的街頭械斗事件,兩人暫時被冷落,排排坐在桌前。 在這種情況下,陸含璟似乎還試圖繼續剛才的社交。 程御看著他伸出的手,沒有動。 “手套不干凈,就不握了。” 聲音冷淡,態度囂張。 他還記著對方不愿賣《麥田里的守望者》,害得自己花大價錢才搶下那幅畫。 就他所知,陸含璟一開始拍下這幅畫,單純只是為了提供一個拍賣會上的展品,以此打入完全陌生的江城社交圈。他對梁瓊與畫作主人的私下關系一概不知,因此而獲得梁瓊青睞,本就是誤打誤撞,原文里甚至說了—— “這個男人生就得天獨厚,當他想做什么事情時,便是上天也在為他謀私。” 也就是說,陸含璟不賣他,就是單純不想賣他而已。 陸含璟定定地看著程御精致的側顏,好幾秒鐘,才道:“我哪里得罪了程總嗎?” 沒記錯的話,方才他是幫了忙的。 但程御就是這么小氣,陸含璟本就是站在他對立面的人,更何況頭回接觸就讓自己吃了閉門羹,他甚至都懶得多看對方一眼。 視線落在桌上的沙漏,黃色的細砂粒沉在最底下,玻璃邊界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冰冷又奪目。 一個沙漏都比自己有意思? 陸含璟視線未移,卻朝桌面伸出手。 “啪”的一聲。 桌上的沙漏被調轉上下,底座觸及桌面,發出清脆的磕碰聲,細沙簌簌而下,程御眼睫一顫,像被驚擾到的鳥雀騰空而起。 男人收回手,再次開口:“程總真的不愿意搭理我嗎?” 這話說得極為露骨,以書中所謂的陸含璟的行事作風來說,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句多余的逼問。 勾起了程御的一些好奇。 程御這才抬眼看他。 這是這么久以來,除了在街上的初遇,程御第二回拿正眼看他。 “畫。” 他的眼神直白而坦然,陸含璟先是一怔,隨即才意識到,程御是在解釋自己的態度。 因為回絕了他買畫的邀約,所以才不樂意搭理自己。 聽起來是很有因果邏輯,但作為一個掌握龐大家族事業的成年男人,這樣的行為又實在是任性。 這種性格的人,應該是被愛意嬌養長大的,不像是世家培養繼承人的做法。若以這種姿態面對險惡商場,真的不會被人隨意拆吃入腹嗎? 如果讓他吃個教訓,也不知道會不會哭。 陸含璟不合時宜地想著。 “是我錯。”他俊美的臉上露出了包容笑意,唇角拉起弧度,意味深長,“作為賠罪,下周拍賣的城東那塊地,我知道程總想要,我不與你爭,怎么樣?” 明明只是初來江城,陸含璟就有這般的說話底氣,這個男人,屬實是習慣了與權勢作伴,即使是在許諾退讓,也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程御心里暗自嘲諷,好自傲的人。 城東那塊地很有賭頭。如今還是荒涼近郊,只是近來有傳聞說市政府即將向東搬遷,若傳聞是真,那城東的地就是實打實的香餑餑。 劇情中原主也是花大價錢拿下的,其中當然也有陸含璟設障的緣故。 陸含璟壓根沒打算要那塊地,但知道程家對此勢在必得,故意叫價,目的就是讓程氏集團元氣大傷。 程御知道劇本,市中心東遷是個假消息,城東那塊地注定會砸在手里,拿高價拍下的程氏也遭遇重創。 更重要的是,波及到了原主的地位。 程老爺子尚且能夠理事,程家也不止程御一個后人,這回他魯莽的決策帶來損失,集團內頓時人心浮動,原主被收回一部分權柄,集團規劃便再也無法齊心,之后更是舉步維艱。 原文中說道,若以下棋比之,陸含璟絕不是個激進的棋手,他計謀深遠,從不為蠅頭小利牽絆手腳,一旦出手,勢必要殺對方一個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