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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謀愛 第51節

    “您別著急,我那邊找人聯系時柘,我現在就過來醫院。”這種時候,她更不能讓姑父一個人在醫院等著,他比任何人都很難撐得住了。

    兒子不聽話,妻子也要沒了,雖然小有財富,但為人一生忠貞老實,落得這么個地步,實在讓人惋惜。

    晏喬在最快的時間內開車到了醫院,一路狂奔到急診室門口,姑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弓著腰,整張臉埋在手掌里,脊背一抽一抽的,像在哭。

    后來她跨出的每一步都艱難,不忍心,好不容易走到了姑父跟前,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背,還是縮了回來,不聲不息,坐在他旁邊,等他哭了一會兒,才抬手去拍。

    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直到這一拍,姑父才晃過神,抬起來的臉都是充血的,呈紫紅色,雙目也哭的紅腫。

    無限的心疼從心底蔓延開來,晏喬無法用言語來描述此刻的痛心,和對某個不爭氣的人的憤怒,“姑姑被送進去多久了?”

    姑父直搖頭,嗓音沙啞,“不知道,我記不得了,有很久了,剛剛有個女的出來跟我說情況不是很樂觀,讓我做好準備,我……我不知道怎么辦。”

    晏喬憋不出太多話,只是僵硬地安慰:“會沒事的。”

    “時柘……”姑父嘴里開始念叨,眼神里充滿希望看著陳璟一,“那小子呢?有眉目了嗎?”

    “他在做一個俱樂部,我有安排人給他盯著進展,他如果過去看的話,我這邊就能知道。”晏喬無力垂下腦袋,“現在大海撈針的,打電話又不接,我也不好找他。”

    “就是平時太縱容他!我是什么事都不跟他計較,可這是他媽!”姑父越說,眼淚就緊跟著往外擠,“他mama病重,就快死了!他還收不了心,就幾天都待不住!”

    晏喬還想再說點什么穩住他的情緒,急診室的門突然打開,幾個醫生相繼走出來。

    兩人想都沒想趕緊上前,溢于言表的迫切。

    晏喬首先開口詢問:“我姑姑情況怎么樣了?”

    姑父只是緊張得說不出話,靜靜等著醫生回復。

    領頭的主刀醫生沒說話,看了看旁邊急得就要抓住他的姑父,又轉眼看了看晏喬,搖搖頭,“抱歉,我們盡力了,病人求生意識不強,加上情況惡化,沒救回來。”

    姑父當場癱坐在地,半天講不出話。

    求生意識不強。

    這一排字在晏喬腦海里揮之不去。

    是失望攢夠了,所以連堅持的機會都不要了。

    在某一刻,晏喬甚至覺得自己也有過錯,導致今天這種結果,是不是她一開始就錯了,她不應該那么縱容時柘,事事都依著他,讓他埋頭走,讓他變成一個讓姑姑最失望的人。

    但她又會想,時柘就是年少無知,腦子一根筋,他本心還是善的,但毋庸置疑,有時候蠢得讓人憤怒。

    這下是完蛋了,真成了自己mama死在家里都不知道,還在外面為自己未知的理想奮斗。

    “時柘。”晏喬攥緊了拳頭,鼻尖一陣酸,“我會找回來的,我看他跪在他mama墳前,能不能醒悟過來自己的行為有多蠢。”

    第63章

    別離

    “就我那俱樂部,那黃金地段,開業那邀約不是拿到手軟!你跟著我,穩賺不賠!”

    “我拉著我以前幾個玩樂隊的同學,就差你這個天選貝斯手,咱幾個鐵定能飛!”

    帶著酒味的,含糊不清的聲音在遠些的地方飄近。

    搖晃不穩的步伐一直到店門口,門被粗魯地推開,兩個互相佝僂著背的少年一身酒氣,熏上了頭。

    “幫我打盆水。”正對著門口的一處木板階梯上,晏喬面無表情,眼神冷到了極點。

    聽到話的人一聲不吭,但動作很迅速去后面接了盆水來。

    晏喬不是個能坐的住的人,聯系不上時柘,索性直接去了西城這里時柘租下來的店鋪守株待兔。

    她很了解時柘什么尿性,所以在時柘帶著那個所謂的“合伙人”來看店鋪的時候,她一點也不驚訝。

    端起那盆水,目標明確,攻擊精準,幾乎完全避開了緊靠著時柘的另外一個陌生男孩,除了幾片無可避免的水漬,一整盆水幾乎都在時柘身上。

    一下澆了個透心涼,大腦也清醒許多。

    “誰他媽有病啊!”

    幾聲鬼叫后,時柘才在迷迷蒙蒙中看清了晏喬那張帶著殺意的臉。

    “姐?”時柘不可置信瞪圓眼,甚至抬手用力搓揉兩下,提醒自己并沒有眼花,“你怎么在這?”

    晏喬不答反問:“這話難道不應該我來問你?”

    “……”時柘瞬間失語。

    “你還記得自己答應過我什么嗎?”

    晏喬一句句質問如同夢魘般回蕩在時柘周身,令其一陣心虛,像被扼住喉嚨,講不出話,卻也無法逃脫那雙眼睛要命的凝視。

    “咳咳。”旁邊的年輕小伙尷尬兩聲,本想緩和一下氣氛。

    不曾想起了反作用,被晏喬一個眼神看蔫兒了。

    “呃,有人啊,那我下回再來?”

    看上去很識趣,推開時柘后就跌跌撞撞出了門。

    “為了讓你聽話,我幾乎什么事都依著你了。”晏喬本有的殺意逐漸退散,成了某名為失望的情緒,“可是我忘了,你向來不讓人省心,是不是我太慣著你,你才會把不懂事當好玩?”

    “我我我我馬上回去還不行嘛!”時柘從沒見過他姐這副模樣,心慌得很,實際上也沒覺得這事有多嚴重,還覺得是他姐太夸張了,“我就是看我媽好差不多的了,那邊我老同學給我來電話說這事兒,就覺得,抽一兩天過來也不會怎么樣。”

    “來。”晏喬漸漸平定下情緒,聲音還是沉悶著,眼神示意他,“到這兒坐。”

    時柘還挺聽話,蹭到晏喬旁邊的木板階上坐著,“啊,你咋了?我感覺你怪怪的。”

    “你討厭你mama嗎?”

    晏喬突然來那么一句,把時柘都干失聲了。

    “不啊。”時柘表情迷茫,回答的語氣倒堅定,“她就是挺愛束縛我的,以愛之名來禁錮我,我討厭那種感覺,但我不討厭mama,她辛苦把我生下來,養大,有時候我也希望自己是個聽話、循規蹈矩的孩子,但我不是,我的性格注定讓我永遠在跟她作對。”

    “那如果……”晏喬啞著音,“如果有一天,你mama走了,你會不會覺得以后再也沒有人管你了,再也沒有人逼你做不樂意的事,再也沒有人讓你心煩了。”

    “那還是算了。”時柘呵呵笑兩聲,“她還是要好好的,她逼她的,愛說讓她說一輩子,我還是我,該干什么干什么。”

    “但我希望她在。”

    他望向天花板,眼底像裝下萬千星辰。

    他的眼睛告訴她,他沒有撒謊。

    他愛自由,也愛mama。

    “她沒有錯,我們的爭執里誰都沒有錯,只是立場不同,歸根結底,她是我mama,拋卻一切不談,她在我心里……嗯,應該份量挺重的。”

    “……可是時柘,你為什么從不告訴你mama這些呢?”你的mama直到死都不知道,她始終以為你是怨恨她的。

    晏喬鼻子哼出來的氣息愈重,眼眶漸漸泛紅,是悲痛,是氣憤。

    時柘摸摸下巴,懶懶道:“沒必要吧,這些事情我感覺自己清楚就行。”

    “她希望你快樂。”

    時柘一愣,“嗯?”

    晏喬又重述一遍:“你mama告訴我,她希望你快樂。”

    “真的假的?”時柘當她為了安慰他開的玩笑,迎合著笑上兩聲,“她能說出這話?”

    晏喬緩緩低下頭,伸出的手掌抓在額頭上方,滿臉沉郁,很長一段時間沉默,沒有多余的任何一種表情。

    因而散發出來的氣氛也讓人跟著一塊兒壓抑。

    許久,晏喬才像放下千斤重擔一般看向時柘,沉重開口:“所以,看在她能說出這話的份上,回去吧,送你mama最后一程。”

    最后的最后,記憶很模糊,好像沒有過多的情節回憶,時柘也不記得自己怎么接收到信息,怎么解讀,怎么接受,隨而癱倒,崩潰,不能自已。

    后來直到葬禮那幾天,他從靈堂跪到墳前,譴責自身一般跪著,近乎從未進食。

    沒有人能勸動,也沒有人再責怪他。

    他好像比所有人都要痛苦,這已經是比責怪更慘痛的懲罰。

    真應了晏喬那句話時,她反倒內心復雜起來。

    他母親下葬那天,東城下了很大的雨,從早上開始就沒有停過。

    他跪在墓碑前,唯一擋雨的遮蔽是晏喬撐起的傘。

    “如果可以……”時柘抬著顫抖的手,慢慢觸摸到冰冷的碑上,在刻字間摩挲,拂去不斷落在上面的雨滴,“下輩子生個聽話的。”

    崩潰過之后,如今這樣面對著墓碑,他反倒表現得很平靜,不哭,不鬧,氣質仿佛換了一個人。

    他臉上看不出悲傷,看不出任何可以有猜測余地的情緒,如同陷進渾濁的沼澤地掙扎,跌入深不見底的幽谷吶喊,像只走不出困境的迷途羔羊。

    “我吧,還是不要再當誰的兒子了,不然誰都像你一樣倒霉。”時柘突然有自嘲地笑了笑,抬頭看向晏喬,又看了看旁邊的父親,“對不起了,一直以來都麻煩你們,照顧小孩兒應該挺頭疼的。”

    這些話如果不是在這種境地,晏喬絕不會相信這是她印象中的頑劣小子說得出來的。

    他似乎是一夜之間長大的,沒有預兆,突然間讓人覺得認不出來。

    所有人都盼著他長大,真到這一天,沒有人能笑得出來。

    一直到葬禮的流程走完,時柘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跪的姿勢都沒有變,腰板挺直,動也不動,像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陸陸續續的,來參加葬禮的親朋好友都走的七七八八,林艷梅跟晏東明臨走前還想拉著晏喬,誰料她跟跪著那人一般倔,就舉著傘動也不肯動,索性也先走了。

    最后留下的只有姑父和晏喬。

    就在前幾天,晏喬以為自己會如何將他提到姑姑墓前痛斥,臨到現場,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最后對時柘說的也不是指責,可笑成了勸說:“晚點雨會下大,該回去了。”

    “你現在一直跪著也無濟于事。”

    “如果你非要這樣,那么我跟你爸爸也會在這里陪你耗。”

    時柘眼神空洞,看著墓碑,又不像在看墓碑,而是透過這一面硬石,在回想著別的什么。

    暫時說不動他,晏喬索性抽了個小空看了眼手機,好一會兒之前就感覺手機有來信震動,一直沒有機會看。

    鎖屏上醒目的第一條信息:還好嗎?

    關于姑姑這邊的事,晏喬沒有過多跟陳璟一講,畢竟和他也沒什么關系,這種煩惱還是自己消化得好。

    不過陳璟一也知道這么一回事,沒有特別過問,給她足夠的時間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