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馮!”言開霽伸手拉架,“好了好了,也讓你問我!你說沒有我就信你,咱互相確認一下,你沒干過,我也沒干過。但是按照校醫室的事來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找出來,到底干這事的人在哪?” 謝潮生立在窗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完全擋住了眾人往陽臺外面看的視線。 他靠在陽臺門上揉了揉眉心,問:“找出來,然后呢?” 言開霽抬了下眉,“從那個孟健的套路看,就想想辦法,把他找來祭了這些貓狗唄。” 他的語氣過于輕松平和,好像明天起床就能有線索從天上掉下來。 “你是真他媽能胡扯。”馮浩然翻個白眼。 言開霽說:“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經說過,通過胡扯,可以得到真理。” 馮浩然感嘆,“媽的,學中文的人真恐怖,這么長的人名你居然背得下來。” “因為前天我一下午的課上都在看他的《罪與罰》!”言開霽憤憤道:“如果不出意外,我現在應該在寫一篇三千字的論文,明天就要交了。” 說完這話,言開霽又喝了口酒,他開始慶幸自己買的是高罐裝,折騰這么久,搖搖看還能剩小半罐。 馮浩然罵了聲“草”,“你提醒我了,我作業這周也該交了。” 言開霽沒再說話,難得沉默地喝了口酒。 興許這一切都是夢,明天醒來還要去上課,上課之前他要去奶吧買個棗奶,熱氣騰騰的,還可以再配一個紫米飯團。 明明才一天,再想起學校變異前的日子,就好像是史前的生活了。 似是為了緩解沉默,馮浩然靠在椅背上,緩緩開口,“說起來,我今天還出去找老顧來著。” 從寢室的人頭看,顯然馮浩然并沒找到,言開霽順著他話問:“你找出什么線索了嗎?” 馮浩然神神秘秘地說:“還真有。” 言開霽深吸了口氣,指尖微縮,手里的啤酒罐子被捏出一個坑來,“你找到什么了?” 馮浩然情真意切,“我找到真真了。” 言開霽露出一個堪稱和氣的笑容,拉過他千辛萬苦扛回來的那只大塑料袋子,開始在里面翻找。 “瞧瞧,多巧,我特意帶回來一堆藥,你要不吃點就上去睡覺吧。” 馮浩然急忙一拍桌子,“真真跟我說,她昨天在學校新開那家劇本殺,碰見老顧了!” “啊?”言開霽覺得奇怪了,“不對啊,老顧不是從來不玩劇本殺嗎?他說那玩意就是過家家,我上次有免費車叫他他都不去!”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你猜他們打的那個本叫什么?” 言開霽瞪圓了眼睛,做一個專業的捧哏,“什么?” “《別想逃》。” “吧嗒”一聲,言開霽的手機應聲落地。 隨后,他暴躁地把喝完的啤酒罐子捏成了一個團,“你他媽在講什么鬼故事?” 難得的,馮浩然沒嗆聲,而是陷入了少有的癡呆狀態。 言開霽手在他前面揮了揮,“嘿,朋友,你在想什么?” 馮浩然依然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保持著這個直勾勾盯著地面的狀態,像被真真抽走了魂,粗獷的聲音帶了一絲詭異的飄渺。 “說起來鬼故事,真真還給我講了一個,就關于咱們寢室樓的。” 第17章 至尊寶難題 就在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馮浩然腦中突然浮現出了前女友真真的臉,就在今天見面的時候,但他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因為他突然想不起來,見到的“真真”到底長什么樣子了。 馮浩然覺得自己錯過了什么東西。 但他一時間想不到自己錯過了什么,只記得真真給自己講了個故事,這個故事非常奇怪,像是被直接打進了他腦子里,還加了道封印,讓他一去想這些事,腦子就混混沌成了一片。 于是他并不知道為什么之前一直沒有想起來這個故事,甚至不知道,幾乎不怎么給他好臉兒看的真真,為什么會在分手后突然給他講了個故事。 他只好原封不動地,將這個故事復述給了言開霽他們。 “咱們這棟樓,原先一直是女寢,直到咱們這一屆進來,才突然改成了男寢。” “就在咱們進來之前畢業的那一屆,那一批學姐里,有一個女生懷孕了,在寢室生了孩子。” 馮浩然雙手交疊,不安地搓來搓去,眼睛在屋里亂瞟,仿佛這里不是他生活了三年的寢室,而是鬼片里的某個探險地。 言開霽多多少少看過點靈異小說,一聽寢室生孩子,就想起來點什么,“難不成是那孩子的胎靈要復仇?” 馮浩然沒看他,“要是胎靈還好辦呢,起碼是個人,學姐怪就怪在,生下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人,是一窩貓。” 言開霽抖了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謝潮生不動聲色地將手放在了他肩上。 馮浩然又說:“還有個關鍵是什么?生出來那一窩小貓,楞沒湊出一只眼睛來。” 反應過來,言開霽立馬倒吸了口涼氣。 他這人有個毛病,心里發毛的時候,手上就想抓點什么,比如在現代漢語掛科的那一天,他正在歡樂谷過山車上和顧游超越夢想一起飛,下來看手機的時候,顧游的t恤差點沒被他抓爛了。 此刻,言開霽順手就抓住了送到他肩膀上的,最方便抓的謝潮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