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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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寂:“你在擔憂什么?” 一陣荒唐,衛初宴臉上已然恢復了血色,就連手指尖兒也透著粉嫩,她半跪在趙寂身前,愧疚道:“不小心弄在里面了,這可如何是好?喝藥要傷身的。” 原是如此,趙寂懶洋洋地將一條長腿搭在她膝蓋上,不甚在意道:“吃藥便吃藥,偶爾一次,傷不了。何況.......” 她笑了笑,眼波流轉間,魅色惑人:“是我不讓你出去的?!?/br> 衛初宴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默默將趙寂抱起,才剛走了兩步,懷里的姑娘就笑她:“會不會腿軟???衛初宴,你還能走嗎?” 衛初宴臉色漲紅:“怎會走不動呢?我抱你去車上,不會摔著你的?!?/br> 趙寂就不說話了,親昵地抱住她的脖子,有時候還要抬起頭親親她的下巴,弄的女人臉上的燥熱就沒消下去過。 好不容易到了車上,衛初宴想把趙寂放下,趙寂卻抱著她不撒手:“就這樣抱著我罷......我喜歡你這樣?!?/br> 趙寂從來不吝嗇于同衛初宴說自己的心里話,不像衛初宴這個悶sao葫蘆,有什么都憋在心里。 但衛初宴有一點好,那便是極少拂了趙寂的興致,此刻也是這般,趙寂一說,她便認真地把趙寂抱住了,趙寂原本是看著她的,后面就腦袋微沉,拱著她的胸口睡著了。其實衛初宴也又困又倦,但她看著懷里那姑娘的睡顏,又一直不愿意閉眼去小憩一下,馬車悠悠而行,回家的路很長,衛初宴卻不覺得無聊,她看了趙寂許久,忽然低下頭,輕輕在趙寂發間落下一吻。 輕柔的,珍惜的。 趙寂一直沒醒,直到被衛初宴抱下馬車,她才揉著眼睛嘟囔一句:“到了么?” 衛初宴溫柔道:“嗯,到家了?!?/br> 家。 趙寂聽著,眉眼便彎成了天上的月牙。 各自洗了澡,趙寂還在擦拭濕發時,衛初宴也濕著頭發進來了,手上端著一碗彌漫著水汽的藥湯:“我請她們熬了藥,時辰應當是沒過,等下涼一點,你便喝了吧?!?/br> 其實衛初宴很喜歡小孩子,她家子息單薄,她自小又孤單,一個人寂寞了太久,便會貪心,有了娘子,也想要孩子,且那是趙寂與她的孩子,她如何不期待呢?可她現下卻不敢令趙寂懷孕,因她記得新婚有一次情到濃時,她與趙寂說起了孩子的話題,當時趙寂的神情卻是抗拒,萬分抗拒。 趙寂直接與她說:“我不想要孩子,我不知道該如何養育于她,我......其實是不該要孩子的?!?/br> 魔王生子,天地不容,那于趙寂于孩子而言,都是一場生死大劫。 衛初宴聽不太懂,她當時難過,但她是珍愛趙寂的,于是自那以后便再沒有弄進趙寂身體里過,除了今日。 衛初宴于情愛一事上太過單純,也從來沒人教教她,她唯一一次學習,是婚前。她也一直不知,其實不是不弄在里面便沒有可能令趙寂懷孕的,而趙寂卻是知道的。 知道,但無所謂。趙寂之所以直截了當地告訴衛初宴她不想要孩子,除了那些原因外,還有一點,是她知道,她與衛初宴,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魔王,如何能懷上凡人的孩子呢? 趙寂無所謂地點點頭,朝衛初宴招招手,不需開口,女人便自動自發地拿過布巾為她擦拭長發,待到擦的很好了,衛初宴又拿起梳子,細致地為她梳發。 趙寂又懶洋洋起來,幾乎將額頭抵在衛初宴的肩膀上,似乎昏昏欲睡,然而等到衛初宴弄完,她卻忽然精神起來,搶著衛初宴的梳子:“我來,我來,讓我來為你梳弄?!?/br> 衛初宴意外地望她一眼,小鹿般的眼眸里滿是純然,后面笑起來,任由趙寂擺弄她的發絲,之后就暗暗皺眉。想也知道,趙寂哪里會照顧人呢?手上沒輕沒重的,甚至扯斷了衛初宴幾根發絲,弄得女人無奈不已。 偏偏,看著趙寂那怡然自樂的樣子,衛初宴也說不出:“不要了,我自己來”之類的話。 還是咬著牙讓趙寂弄至心滿意足,到了喝藥的時間,趙寂心情正好著,也沒說什么,一口將藥喝完了——在衛初宴眼中是這樣的。 但其實,那藥趙寂根本沒進口,她只是使了個障眼法,令衛初宴以為她喝掉了罷了,至于那些藥湯,早已被她遠遠地,不知丟去了哪里。 日子過的真快,青草都已冒出了頭,人們也都如青芽換老葉那般脫下了累贅的冬衣,街上恢復熱鬧氣象,要說衛初宴是怎么知道的,那自然是因為,自桃花那日以來,趙寂就總是拉著她外出了。 娘子黏人的緊,令衛初宴想要刻苦都沒辦法,然而雖然總是“閑下”,然而衛初宴心中仍然壓著一塊大石頭,她等的心焦,如今卻已趨于心冷,正打算放棄公車這條路,轉而去應征那些現招的屬官,這樣雖然曲折茫然,然而,至少還有機會。 于入仕一事上,衛初宴總是不肯放棄的。 她自然不可能知道,圍繞著她,宮中那兩位最大的貴人,曾有過一場促膝長談,發生在她大婚那日。 趙璨去看了趙寂迎親之后,便徑直去尋了她的母皇,也就是皇帝陛下。皇帝似乎預料到她會來,見她提起衛初宴,也不意外。 “聽中常侍說,你的屬官也總在衛初宴院外徘徊,果真,你也會看上她。” 趙璨:“母皇也對她愛不釋手吧?即使如此,又何必煎熬于她,如今她都做出嫁與坤陰這種事情了,再消磨她兩年,她的志氣還能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