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列舉了芥川再待在港黑的危險性，終于說服了樋口一葉暫且先將芥川交給他看管，并承諾一定會將芥川恢復成正常人。

    “我很想知道，為什么灰原小姐你的智商沒有發生變化，芥川君卻變化這么大呢？”

    黑澤蓮按住正在自己身上亂拱的芥川龍之介，對他身上和灰原哀身上的變化感到好奇。

    他給少年偵探隊點了高級的日料外賣，然后便和灰原哀一起帶著芥川來了阿笠博士家的小地下室里。

    “是劑量的原因嗎？會不會黑衣組織給芥川君喂了很多？”

    若是黑澤蓮知道江戶川柯南也是吃了aptx4869而變小的，估計會更崩潰。大家的智商都沒有發生變化，除了芥川一人被降智了。

    “應該只會喂一顆?！被以н厯u晃試管邊說，“他們不會做多余的事情?！?/br>
    “那可能是其他因素了?！?/br>
    “這個是先前調配的藥，有人吃過暫時恢復了正常，但芥川先生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或許吃了能完全恢復正常?！?/br>
    灰原哀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但配方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至少不會把芥川吃死。

    “謝謝?！焙跐缮徑舆^灰原哀手里的藥瓶，又遞給芥川，“張嘴喝掉?！?/br>
    芥川噘嘴：“老婆親親再喝。”

    黑澤蓮眼神一冽，將藥瓶插到了芥川的嘴里，全部灌了進去。

    ……還親親，嘴給他打腫呢！

    芥川差點被嗆死，艱難地將藥咽了下去。

    沒到一分鐘，他翻起了白眼，頭也一顛一顛的。

    黑澤蓮擔憂地問：“這…這是藥效在發揮吧？”不是人要死了吧？

    灰原哀皺起了眉頭，這是她給江戶川柯南配的藥的改良版，對柯南有效，但不一定會對芥川有效。

    五分鐘之后，芥川終于將眼睛翻了回來，愣愣地看著黑澤蓮。

    “芥川君，你怎么樣了？知道我是誰嗎？”黑澤蓮用手去摸他的額頭。

    芥川一頭埋進了他的懷里。

    黑澤蓮嘴角一抽：“看來是沒有恢復?！?/br>
    芥川往他懷里鉆了鉆，叫出一聲嬌羞甜膩的：“老公”

    黑澤蓮嘴角狂抽：“這藥是把攻變成受的么？厲害了。”

    灰原哀身為科學家的驕傲大受打擊，在提取了芥川的血液和唾液樣本后，決定閉關研究。

    黑澤蓮這次沒空帶少年偵探隊去游樂園了，便給他們點了相當豐富的下午茶作為道歉的禮物，并承諾下個月一定會帶他們去玩個痛快。

    港黑大樓，十三層。

    森鷗外剛批改完這周的公文，趴在辦公桌上，悠悠地打了個哈欠。

    桌上散著四五罐喝剩的咖啡罐。

    “啊，不知道蓮醬現在怎么樣了?！?/br>
    自從和黑澤蓮分開之后，已經過了三天了。當時黑澤蓮執意要引誘科倫射擊自己時，他也動過阻攔的心思。

    ……但他知道那是最好的辦法，即所謂的最優解。

    再來一萬次，他也會做出相同的決定。

    黑澤蓮不受重傷，琴酒就不會憤怒，和其他人的關系就不會

    崩，就無法開始搖動黑衣組織內部的秩序。

    有aptx，黑澤蓮也不會死，但他還是……有些難受了。

    會產生這種情緒，是森鷗外始料未及的。

    他已經到了奔五的年紀，心態始終波瀾不驚，別說是下屬和同伴，就算是自己，他利用起來也是完全不帶情緒的。

    別人說他屑，他不否認，也不覺得這樣不好。

    像福澤諭吉那樣瞻前顧后，不愿意犧牲這個，也不愿意犧牲那個，最后還能保得住什么？

    可現在利用起黑澤蓮，他雖然不會后悔，卻實實在在的感到了難受。

    他會忍不住一遍遍地想，aptx被他延緩了時間，會不會功效發揮不出來啊？

    黑澤蓮應該不會有事吧……

    這個問題，至少在他的腦海里過了十幾遍。處理公文時他不會去想，但一旦放松閑下來，所有關于黑澤蓮的事就一股腦全部鉆進了他的腦子里。

    很神奇，許多細節方面的小事，他都記得很清楚。

    他記得黑澤蓮的背上有一顆紅色的小痣，記得他的無名指比食指要更長一些，還記得他心跳的頻率，其實基本不會發生變化他總是嚇他說他心跳變快了。

    其實沒有。

    aptx將他的身體調整成了最佳狀態，心跳是不會亂的。

    他想在他身上留下一個牙印，留下一個紋身，留下自己專屬的證明，都沒有辦法實現，那些東西通通都會消失掉。

    現在就連他送他綁頭發的手帕，給他買的手機，還有高定的青竹染衣服，也全部被他以“不能暴露臥底身份”給處理掉了。

    他還擁有那個青年嗎？

    不，他擁有的！

    那是他最寵愛的下屬，他會繼續捆綁他，讓他一輩子為港口黑手黨效力，為自己效力。

    他是他一個人的，任何人都沒辦法像他這樣把他占為己有。

    森鷗外想到這里，發出了哈哈的笑聲，但他一偏頭，就笑不出來了。

    窗臺上擱著一個小盆，里面種著他掐的鐵線蓮幼苗。

    他從醫院回來后，將小盆也帶了回來。

    幼苗長得正有活力，腰桿子挺得直直的，葉苗也翠綠。

    然后他在想，那愛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