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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麥子戲社在線閱讀 - 麥子戲社 第204節

麥子戲社 第204節

    “賭個大的怎么樣?”

    “好。”

    “就賭你最擅長的,看誰忍住不眨眼。”他一本正經道:“我輸了,條件你隨便開,除了現在的工作,什么都給你。”

    “命呢?”

    “你想要就拿去。”

    鄔長筠沉默片刻,才道:“命沒你工作重要。”

    “死了一了百了,沒工作,怎么吃飯、喝酒,”他玩味地刮了兩下杯壁,“玩女人。”

    “來吧。”

    “不問問我的賭注?”

    “我不會輸。”她堅定道。

    杜召嚴肅地看著她:“你輸了,去法國,讀書還是唱戲,隨便你。”

    “好。”

    杜召欲起身。

    “不用燈泡,我贏得不光彩。”

    于是,兩人靜坐,目不轉睛地對視。

    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

    ……

    十分鐘。

    鄔長筠沒想到杜召可以忍耐這么久,他的眼珠子都紅了,看來,這是動了真格。

    自己雙眸也有點發酸,她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十五分鐘過去。

    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強忍住酸澀感,一眨不眨。

    杜召還在堅持。

    她的心里忽然有些怕,前面的輸輸贏贏不過玩鬧,可無論如何,這一局自己一定不能輸。

    鄔長筠忽然起身,跪趴到桌上,朝他嘴邊靠去。

    杜召輕輕眨了下眼。

    鄔長筠及時停下:“你輸了,不好意思,耍了個賴。”

    杜召凝視著近在咫尺的臉,握住她的后頸,用力往前一迎,兩人嘴唇輕輕觸碰,帶著同一個味道的酒漬,讓人意亂。

    “罰你的。”

    鄔長筠看著他通紅的眼睛,心里一陣漣漪,她慌忙避開視線,退回去。

    杜召回味一番,才問:“想要什么?”

    鄔長筠手指有些發軟,握住杯子抿了口酒:“沒想好,以后再說。”她又灌了一大口,“不喝了,走吧。”

    再喝下去,沒灌醉他,自己先倒了。

    不知是因為多年沒喝酒,酒量下降很多,還是因為那個吻,鄔長筠只覺得身子輕飄飄,雙腿發軟,手撐著墻上樓梯,還踉蹌一步,差點摔了。

    杜召及時握住她的雙肩,隨即,將人橫抱起來。

    幽暗的走廊,他的眸光劇烈晃蕩,忽然低頭,吻向她的唇。

    鄔長筠拿起槍抵住他的脖子。

    杜召停在她嘴邊:“那你殺了我吧。”

    柔軟的唇落下來,溫柔地略過她的齒,同濕軟的舌尖纏繞在一起。

    狹窄黑暗的樓道暗香浮動。

    鄔長筠不自覺地閉上眼睛,任他肆意地吸吮自己。

    他的聲音不停縈繞在耳邊:

    那你殺了我吧。

    殺了我吧。

    “砰——”

    杜召松開她,左耳一陣耳鳴。

    鄔長筠還是開了槍,只不過,對準的不是他。

    “放開我。”

    杜召晃晃頭,抱著人繼續上行。

    鄔長筠用槍柄錘他:“我沒醉。”

    杜召笑了笑:“我醉了,就想抱抱你。”他腳步平穩,一點醉意都沒有,將人放進車里。

    鄔長筠側過身,用力揉了揉嘴巴,不想看他。

    杜召瞧她氣鼓鼓的樣,心里美滋滋的:“回家,繼續親。”

    “……”

    車子停在院里。

    鄔長筠頭暈得很,下車重重摔了車門,搖搖晃晃往屋里去。

    陳老夫人睡了,陳修原留張字條——湘湘急性胃炎,帶她去醫院。

    杜召見鄔長筠忙躲自己,沒再撩她,笑著拿上文件進書房,鎖了門。

    鄔長筠怕熱水一悶酒勁更盛,沒有洗澡,只擦了擦,便回了房間睡下。

    可惜沒把他弄醉,近在眼前的情報沒了,回想今夜種種,似乎……又沒那么可惜。

    她半睡半醒,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輕輕的開門聲。

    窗簾很厚實,不透一點兒光,屋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她微微睜開眼,看不清隱隱晃動的黑影,只能感到床的另一邊深陷下去。

    那重量,和陳修原是不同的。

    鄔長筠秉心靜氣,感受他一絲一毫的動作。

    然而,杜召只是在離自己很遠的床邊輕輕躺了下去,什么都沒做。

    兩人隔了半米,他沒有蓋被子,一動不動地躺著。

    周圍安靜極了,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鄔長筠故意試探著喃喃喚了句:“老陳。”

    杜召“嗯”了一聲。

    這一聲低沉的“嗯”,卻像刀子扎在她的心口。

    他到底想干什么?

    杜召只想守在她身邊。

    能多陪她會,多看幾眼,自己是誰,都不重要了。

    ……

    第121章

    鄔長筠睡眠一直不太好,往往陳修原翻了身就把她吵醒了,還經常做夢,驚醒時,又許久才能再入睡。

    她雖閉著眼,但一直關注著身旁男人的動靜。

    樓下的擺鐘“鐺鐺鐺”地響了十一下,又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意志逐漸渙散,睡了過去。

    這一覺異常沉,中途沒驚醒一次,從閉眼到睜眼,足足八個半小時,鄔長筠已經很久沒睡這么長且安心的覺了。

    外面天大亮,杜召早走了,鄔長筠側身,目光落到他躺過的位置,手莫名伸去,覆在被子上,仿佛酒精麻痹了知覺,居然覺得他的余溫尚存。

    發了會愣,她利索地起身下床,掀起被褥,將昨晚放在下面的紙條取出來——她怕自己宿醉忘記杜召車里名單上的名字,特意用筆寫下,雖然匆匆看兩眼,只記得四個,但根據這幾個人的身份往下摸摸,應該大概能知道亞和商社想干什么。

    紙上的字歪歪扭扭,勉強認得出,鄔長筠記下后,便劃了根火柴,將紙燒掉了。

    樓下傳來兩個男人的對話聲,鄔長筠拉開窗簾,將窗推出去,往樓下看一眼,便見陳修原正在院里和杜召打羽毛球。

    一見她,杜召走了個神,球輕盈地落在腳邊。

    早晨燦爛的陽光鋪就滿身,他忽然彎起唇角,笑得比陽光還要明媚,拾起地上的羽毛球,手臂輕輕一揮,毫不費力便打出去很遠。

    與陳修原過了幾個漂亮的來回,再往她的窗口看去,人影已經不見了。

    鄔長筠去洗洗,換了身衣服。

    剛收拾好,樓下傳來杜召的呼喚聲:“吃飯了,小舅媽——”

    她聽著這稱呼,不由得笑起來,幻想杜召叫出這三個字的表情,心情都愉悅了些。

    陳修原和湘湘今天早上五點多才回來,湘湘身體不適,還在休息。飯桌邊,陳老夫人和兒孫已經坐下了。

    鄔長筠快步走到陳修原旁邊落座:“抱歉,起晚了。”

    陳老夫人并不在意,平時總見她早起、不吃飯就走了,難得睡個懶覺,在家用個餐,反而高興:“多睡會好,吃飯吧。”

    鄔長筠喝了口粥,一下子暖到胃里,舒服極了。

    陳修原給她剝了個雞蛋:“吃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