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彎了攝政王怎么辦 第49節
他不是菩薩,沒法做到坐懷不亂。 既是打算同沈木魚在一塊兒,身為年長的一方,他自然要面面俱到。 . 沈木魚打了個噴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惦記上了。 到了屋他便脫掉了衣服——飯前涂的藥油太多,方才和靖王在一起沒來得及注意,現在才發現身上既黏.膩又潮濕,脫了的褻衣褻褲甚至還和皮膚粘在一塊,染上了藥油的黃紅色。 這衣服是不能再穿了,沈木魚把褻衣褻褲卷巴卷巴一丟,去衣櫥拿了一套干凈的。 衣櫥內除了月牙白的長衫和清一色的褻衣褻褲,今日竟然還多了幾套花花綠綠的衣服。 沈木魚驚訝的拿出來比了比,恰好是他的尺碼,呲起大牙開樂。 被靖王損的壞心情頓時煙消云散,沈木魚哼著歌跳了一件竹青色交領,抱著新衣服沐浴去了。 等洗完回來,他發現窗開了一條縫,本是空空如也的茶幾上多了一個青綠色的圓形瓷罐,開口處鑲嵌了一圈價值不菲的寶石。 要在靖王府不動聲色的給他送東西,除了靖王就只有白涂了。 不過小白好像鉆不進來,靖王府沒有狗洞。 沈木魚沉思,呼叫了許久未見的白涂:“小白小白,好想你哦!” “沈木魚你沒事吧!”白涂頃刻便回了,“下午聽見你尖叫啦,但是謝觀雪被禁足了,謝老頭叫了十八個人看住他,一天只能吃一頓。” 幸好它能鉆出去,每天叼兩個雞蛋回來,感覺謝觀雪這兩天還長高了呢! 沈木魚來不及歡喜這藥膏是靖王派人送來的,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關心人,聽謝觀雪被禁足,大驚失色:“怎么會禁足?!” 白涂心虛:“謝老頭以為他得神經病了。” 沈木魚更震驚了:“?” 白涂更心虛了,“誰讓他老是和我說話嘛。” 白涂始終謹記自己的擬態是蛇不是人,身為一條蛇,它是不能當著別人的面口吐人言的。 但盤在謝觀雪脖子上支起腦袋湊到對方耳邊小聲說話的時候別人是聽不到的,謝觀雪“自言自語”被謝高望撞見了好幾次,這不是現在就鬧出誤會了,還挺大。 謝觀雪梗著脖子和謝高望對峙,最終以謝觀雪被貼上腦子有病標簽,以及白涂被貼上迷惑人心的標簽告終。 沈木魚:“……” “那你們沒事吧!” 沈木魚說想他現在和靖王處的不錯,小白不如來王府避避風頭,誰料白涂頗為驕傲:“大師和大夫今天都來過了,我們明天就解禁啦。” 沈木魚:“…………” 無語之余松了一口氣,比起謝觀雪和小白,他真是成熟的一批,穩如老狗! 沈木魚又和小白聊了一會兒,把最新進展匯報給系統,聽取了“哇”聲一片。 不趕時間,沒人盯著,沈木魚慢悠悠的給自己抹藥,木香的膏狀固體在皮膚上推開的觸感又涼又冰,分明是比藥油更加黏.膩的東西,抹上卻依舊清清爽爽,極快的和皮膚融為一體,并且見效極快,沈木魚頓時感受不到腿上的刺麻了。 咧著嘴抹了半瓶藥膏,他把靖王給的寶貝塞到枕頭底下,這才抱著被子美滋滋的入睡。 第二日,沒有白涂的叫醒服務,沈木魚睡到了日上三竿,錯過了送男人上朝。 不同于以往來靖王府只有飯點才能吃飯的規矩,沈木魚一起,便有廚娘開始上菜。 待少年吃完,劉伯領著沈木魚去了偏門,一輛小巧精致的馬車停在門外,車上未掛任何靖王府的標志。 沈木魚是背著皇帝和靖王偷偷出來玩的,回去自然也不能讓人發現端倪。 心里一陣感動,沈木魚問了一聲靖王如今在何處,只得到一句還未下朝,便不舍的上馬車回宮了。 今日恐是朝事繁多,沈木魚進宮后發現凌之恒也還未下朝,遂鉆進了紫竹軒,全然一副沒出過宮的模樣。 快過巳時,皇帝的鑾駕才緩緩從太極殿回來。 小皇帝看著滿桌子的菜沒有一絲胃口,整張可愛的包子臉皺到了一起,長長嘆了口氣。 沈木魚在一旁配合的減少胃口,放下筷子:“陛下為何事憂心?” 凌之恒苦著臉:“定遠將軍班師回朝,朕還以為次今年就不用狩獵了,結果定遠將軍傳信來沒打爽,想在狩獵的時候盡興。” 定遠將軍便是先前去攻打東瀛的謝觀風,因陷陣戰將,因此還沒回朝就已經下了敕封。 將士班師回朝在大周除了祭祖以外大于一切活動,今年的秋獵恰好撞上班師回朝,本該延后或是干脆來年再辦,但現如今是立了軍工的將軍提出來的,便不能推了。 沈木魚懂了,馬上要秋獵了,他又能放假不讀書了! 怪不得昨天靖王突發奇想叫他騎馬呢,肯定是為了秋獵做準備! 王爺真好。 小皇帝還在傷心,高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沈木魚壓住嘴角,“陛下不喜歡狩獵啊?” 照理來說,凌之恒之前還邀請他跑馬玩,馬術應該很不錯才對。 沈木魚想到騎馬便止不住的想到昨日靖王帶著他騎馬,神情飄了起來。 凌之恒郁悶極了,支支吾吾:“去年朕沒獵到獵物,皇叔罰了朕一個月。” 那一個月他都是在馬上度過的,磨的兩條腿都破皮了,走路都得岔開腿走,還被皇叔嘲諷一把姿勢。 “噗!” 沈木魚沒忍住笑出了聲。 凌之恒不可置信的瞪著他,好朋友不僅沒有多加安慰,甚至和皇叔去年一樣嘲笑他! “沈木魚你不許笑!” “對不起啊陛下,我不笑了,嘿嘿。” “沈木魚!”凌之恒無能狂怒,自己威懾不住,只能搬出他叔,“朕好歹會射箭呢,到時候狩獵你肯定要一起去,皇叔考核朕的時候也會考核你的!” 沈木魚笑不出來了。 靖王明面上和私底下分的很開,能罰的他是真罰! 凌之恒見沈木魚吃癟,眉心展開,“沈木魚你完啦,朕今年肯定不是倒數第一了!” 沈木魚皺起臉:完了,騎馬他都還沒學會呢! 沈木魚從凌之恒那得知朝中大臣都去忙秋獵和迎接打勝仗的軍隊了,尤其是身兼尚書令的靖王,這段日子會尤其的忙,有些失落:他這面恐怕吃不成了。 只是沈木魚沒想到的是,第二日午后,靖王還是按照約定赴約了。 男人進門后先是和太傅頷首,目光掠過坐的筆直的凌之恒,接著落在沈木魚頭上微微停留,徑直走到御書房最后排的椅子落座,盯著皇帝上課。 靖王雖然嚴苛,但到底是凌之恒在京城唯一的親人,何況他能安穩坐在龍椅上那么久,都是他叔殫精竭慮夙興夜寐扛下來的。 凌之恒明白這個道理,見到靖王的喜悅已經將被罰多次的害怕沖淡,不過到底不敢在他叔眼皮子底下傳紙條,只好眼神示意,頻頻看向沈木魚:沈木魚朕的皇叔來啦! 沈木魚心虛。 是啊陛下,來了,但是其實是來看我的。 你的皇叔,也許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其實我們昨天還背著你出去偷偷玩了。 沈木魚有種背著好朋友和別人偷偷成了更好的朋友的愧疚感,默默低著頭,不敢直視凌之恒的眼睛。 凌之恒可不管,雀躍壓制不住,直到背后響起了一聲輕咳,他才“嗖”的安靜下來。 太傅繼續講自己的。 本該是申時下課,太傅卻在申時過了一刻便停下了話,合上書冊,向靖王頷了頷首告辭了。 凌硯行起身,凌之恒從位置上彈起來,一個箭步停在了靖王面前一尺,一板一眼的說:“皇叔今日進宮怎么也不提早告訴朕?” “是來的不巧,抓到陛下開小差。” 凌之恒低下頭認錯。 走神實屬正常,小侄兒又認錯積極,并未推脫找借口,凌硯行并未罰他,伸出了手。 凌之恒一喜,終于克制不住,一把撲過去抱住了靖王的手臂,整個人親昵的像是要掛在上面:“皇叔,朕好想你!” 凌硯行嗤了嗤,挑眉看向一邊裝矜持又躍躍欲試想撲過來的少年,大方抬起另一只手。 沈木魚當即飛了過去,學著凌之恒抱住靖王的胳膊,在上面蹭了蹭:“王爺,我也好想你!” 靖王左手提著一個,右手提著一個,拎著兩人上了馬車。 凌之恒高興壞了,他每次坐上這輛馬車就意味著皇叔要帶他出宮玩了! 沈木魚更是高興:今天少上了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的課,真是愛死靖王了! 馬車并未向宮門跑去,而是穿過掖庭,來到了皇宮的西北角。 凌之恒等了半天沒等到傳來街上人聲鼎沸的吆喝,而是聽見了熟悉的鼓聲和號角聲,以及千牛衛和禁衛軍的口號聲,笑容逐漸凝固。 馬車平緩的停下,凌之恒卻失去了最開始的激動,臉上掛著苦瓜,不情不愿的跟著下車。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上千士兵跪地請安的場面浩大,沈木魚見得心神俱震,頓時覺得皇帝和靖王身上蒙上了一層神性般的光輝。 即便他們朝拜的不是自己,但沈木魚也能想象自己要是被這么多人跪著喊萬歲,他是真的會有活到一萬歲的底氣。 凌之恒道了聲“平身”,千牛衛和禁衛軍便又繼續訓練了。 凌硯行帶著兩人穿過訓練的場地,來到了一處圍起來的無人靶場。 太監立即換了新的靶子,送了兩把弓箭上來。 凌之恒可憐巴巴的拿起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弓,忽的瞧見下人只拿上來兩把,沈木魚就沒有了,小腦瓜一轉,沖著沈木魚招手:“沈木魚,一起,朕教你射箭!” 沈木魚剛準備過去,靖王淡淡道:“他不用這個,秋獵在即,陛下今年再丟人,臣會保證讓陛下擁有一個完整的童年。” 凌之恒叼住下唇,泫然欲泣。 凌硯行盯著他,凌之恒吸了吸鼻子,把即將涌起來的眼淚又憋了回去,老老實實的扛著和自己一樣高的弓找靶子練箭去了。 沈木魚茫然的看向靖王,只見男人揮了揮手,那捧著弓的太監退到了一邊,另一個灰衣太監捧著一個開了蓋的木盒上來,里面赫然是一把弓弩——和沈木魚當日在靖王偏殿一直盯著看的一模一樣。 沈木魚受寵若驚,唇吃驚的張開,足夠能塞下一個雞蛋。 喉結激動的上下滾了滾,他滿臉不可置信,一動不動的看著那把帥氣的黑色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