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彎了攝政王怎么辦 第47節
凌硯行意味深長的將目光落在沈木魚那張帶著幾個指印的臉上,“往來?你想如何往來,嗯?” 沈木魚被他的嗓音燙了耳朵,心里泛起嘀咕:不愧是原著開后宮的大男主,性張力真是拉滿了,我要是女生這回指不定被迷的七葷八素以為他在說什么暗示呢。 沈木魚腳趾蜷了蜷,被高一頭的男人近距離咬耳朵問話止不住緊張,繃直了身體,吞咽了一口口水,低下頭輕輕道:“請我吃面行不行?” 凌硯行看不見沈木魚的臉了,只能看到他后腦勺上濃密的青絲和兩只紅透了的耳朵。 對方一向不走尋常路,聞言靖王略加思考,表情愈發微妙。 到底不是毛頭小子了,幾個男人聚在一起,免不了要說些下流的話,凌硯行貴為王爺執掌朝政大權,更是免不了應酬,自然是沒少聽過。 他第一次那么配合沈木魚的花招,問:“什么面?” 沈木魚都準備好自問自答了,沒想到靖王把自己當自己人之后連梗都會接了,心頭狂喜,克制住嗓音,羞澀道:“好想和你見面,嘿嘿?!?/br> 凌硯行:“……” 意料之外,但好像又在意料之中。 荒謬的猜測讓凌硯行自己都感到荒唐,閉了閉眼,氣笑了。 沈木魚的目的只是討好靖王,再宣告自己只和他玩只和他好的意思,至于靖王會不會回答自己,這都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說完自己不帶任何情字愛字的“土味情話”,表了一波真心,沈木魚就拿起酒壺倒酒了。 給靖王的倒滿,輪到自己時,看著空空的桌面陷入了沉思。 咦,他的酒杯哪去了? 沈木魚懵了,仔細復盤,才發現剛才好像不小心把自己的杯子給順手敬出去了! 靖王喝了他喝過的酒杯! 沈木魚雙眸錯愕呆愣的睜大,抿了抿唇,打算偷偷把自己的杯子暗度陳倉偷回來——靖王有潔癖,連京城第一大酒樓的天字一號房中的水都嫌臟,要是發現不小心喝了他喝過的杯子,友誼的小船今天晚上不翻也得顛上幾顛。 然而等沈木魚用視線去鎖定靖王面前哪只酒杯是他的時候,卻驚悚的看到他面前的桌面上只有一只孤零零的白玉酒盅! 哎?杯呢?! 沈木魚錯愕的環視,最終在靖王的正對面——背對著門的位置面前,發現了另一只孤零零的白玉小酒盅。 眾所周知,酒盅是不會自己長腳跑的,除非它一開始就在那里。 沈木魚呆愣住了,被“我剛才原來一直都和靖王在用同一個酒杯”以及“靖王明知道是我喝過的還一口悶了”這兩個想法驚的瘋狂吞咽口水,張了張嘴,驚掉了下巴。 和靖王的關系這一天就像是做過山車,早上他們還冷戰著呢! 難道靖王得了什么不治之癥?! 還是說明天自己要人頭落地,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過了今晚他就要臨行?! 沈木魚不敢確定,無法冷靜,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坐姿調整的端正筆直,捏了捏自己的掌心,“王……” 張開的嘴只來得及吐出半個音節就被男人的話蓋了過去:“后日到休沐,本王都會進宮?!?/br> 什么意思? 沈木魚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了想又想,眼眸張大,又不太敢相信這是回自己那句沒有營養的土味情話,軟聲問:“是有要緊事嗎?” 靖王不可置否。 沈木魚rou眼可見的失落,還真是他多想了啊。 不過靖王進宮,肯定會去看凌之恒,到時候自己也在,又能和他說說話套近乎維維系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系了。 沈木魚想到這,又昂揚了起來,那一丁點小失落好似從來沒來過。 靖王見他頃刻間暴露出的失望,心中像是被什么東西撓了一下,不再逗沈木魚,挑了桌上還溫熱的菜夾到少年碗中,放下筷子看著他:“本王不來,誰請沈大人吃面。” 沈木魚耳邊轟然炸開了。 作者有話說: 問:靖王以為小木魚要吃什么面 應該很好猜嘿嘿嘿,下章揭曉答案 小聲逼逼:明天應該還有更新~ 第44章 本王從不賒賬 凌硯行鼻間發出一陣低沉的低笑,將攬著沈木魚肩膀的手收了回來。 沈木魚都高興傻了,察覺到靖王抽手,第一反應是伸出手扒拉住他的手臂,扯住袖子,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喜悅:“王爺,真的來看我啊?” 靖王同他對視,深邃的眸中含著淺淺笑意,“嗯。” 沈木魚心里更美了,方才空落落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軟的東西填滿,整個身子都輕飄飄的。 他甚至懷疑要不是拉著靖王的袖子,這會就該變成氣球飄走了。 一日之內,靖王不僅和他和好如初,還和他出宮騎馬,甚至現在把酒言歡,擠出時間都要入宮探監,沈木魚感覺自己都能和太陽肩并肩,哪怕沈老頭把靖王殺八百個來回不帶拐彎,劊子手的刀都碰不到他的脖子一點。 前幾天說不定他是在故意試探我的態度,決定要不要結交這個朋友呢。 幸好他從一而終,舔的用功。 做舔狗好啊,做攝政王的舔狗更好,舔到最后應有盡有! 沈木魚臉上的笑都快溢出來了,賊兮兮的仿佛鬼鬼祟祟一朝得志的小人,美滋滋的一口把靖王夾的rou塊塞進嘴里,松鼠般頂著一個凸出的腮幫子,殷勤的給靖王夾菜。 “王爺,您嘗嘗這個!” “這是醉仙樓的招牌菜,卷著這個吃可好吃啦!” “王爺……” 沈木魚忙成小蜜蜂,圍著桌子給靖王介紹醉仙樓的菜如何吃,一口吃多少才能嘗到最美的滋味,順手又將遠處的空酒盅順了過來,向靖王敬酒。見對方當真面色如常絲毫不嫌棄的用自己用過的酒杯喝酒,心里就更美了。 曾經的沈木魚已經死了,他現在是能和靖王吃同一個酒杯的沈點鈕祜祿點木魚! 沈木魚別提伺候的多開心了,尤其是伺候的過程中,還被靖王禮尚往來,投喂了不少吃的,整個人紅光滿面,得意洋洋。 窗外的天色徹底轉墨,一輪金黃的彎月掛上窗外的屋檐,散發著一圈潔白神圣的輝光。 醉仙樓的小二每隔一炷香便會來添酒添菜,待靖王和沈木魚飽腹,小二便將掌柜的叫了過來。 這些達官顯貴的府邸中隨便一處院子就比醉仙樓要大上一圈,趙錢孫接待了京中許許多多的高官,自然無比清楚沒人會放著家里的大院不睡,留宿他這小小住宿。就算要留,也是去隔壁萬芳齋留,除了原先的送財童子沈家小少爺被謝家那位多金的少爺,他可不敢和那些八百個心眼子的高官耍把戲。 趙錢孫在門外靜默等候了一會兒,確保里面兩位飯后坐的差不多了,這才扯出一個熱情的諂笑,接過小二手里的茶壺敲門進去:“王爺,沈少爺。” 靖王:“結賬?!?/br> 趙錢孫手一抖。 沈木魚想了想,搶著買單:“哪有讓王爺破費的道理,我來我來,趙掌柜,多少錢回頭記我賬上就成啦。” 趙錢孫臉上一喜,熱淚盈眶的看著沈木魚。 天字一號房的房費加這桌快趕上滿漢全席的菜,都夠他付醉仙樓后廚打雜的們一個月的月銀了! 他不敢收靖王這位閻羅王的,但是敢收沈少爺這位財神爺的?。?/br> 沈少爺,您還是我的活菩薩?。?/br> 趙錢孫當即從背后掏出一個小算盤,粗肥的手指靈巧的撥動算盤珠子,“廂房按照您以前的算一晚是二兩五錢銀子,這桌菜攏共十八兩六錢,給您抹個零,一共二十一兩您看成嗎?” 沈木魚瞧了瞧菜,又算了算聽起來就像是二十一塊錢的銀子數是多少錢,臉色還算淡定。 價格雖然還是高,但醉仙樓畢竟是京城最大的酒樓,光是這地段的租金就不便宜,比起上輩子的五星級西餐廳那還丁點不夠塞牙縫卻動輒就要四位數的東西,真心算是良心商家了。 沈木魚正好一口答應,卻被男人的聲音打斷:“記本王頭上?!?/br> 趙錢孫苦逼的看向沈木魚:沈少爺您倒是說句話?。?/br> 沈木魚被他盯的發毛,搓了搓手:“王爺,還是……” 靖王淡淡抬眸,沈木魚對上那雙狹長上挑的鳳眸就說不出話了,原本躍躍欲試想要搶著買單的心思壓了下去,心里詭異升起了一股暗爽。 瞧瞧,之前逛朱雀大街都不舍得給他買點零嘴,現在都搶著買單了! 沈木魚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羞澀的低下頭忸怩道:“還是您來?!?/br> 趙錢孫眼眶紅了,臉上的rou都rou眼可見的垂了下來。 他的二十一兩一錢啊! 靖王屈指點了點桌,趙錢孫虎軀一震從悲傷中回過神來,硬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嘞,王爺您慢走,您下次再來?!?/br> 他的二十一兩一錢?。?! 靖王淡然的領著沈木魚踱下了樓,趙錢孫賠了銀子,還得點頭哈腰的將人送出去。 送完客,趙錢孫迎著另一位大人在二樓稍等片刻,去了三樓一號包廂督促小二趕緊收拾。 本以為擦個桌子就能將客人帶上來了,趙錢孫環顧一看,望著那被人用過的浴桶,心疼柴火和水之余,驟然陷入了沉思——靖王和沈少爺只是吃個飯,還需要洗澡嗎? 小二擦完桌,抱著被褥過來:“掌柜的,這被子沾了藥油,您看……” 趙錢孫耳邊一陣嗡鳴,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們不是只吃了個飯嗎?!” 怎么吃個飯還能吃到他的床上去! 這天字一號的包廂他只按二樓的收了二兩五,啊不,是一分沒收到啊! “抽屜里的錢大夫配的鐵打損傷油也得補上。”小二小聲補充:“兩瓶。” 他的二錢銀子也沒了! 趙錢孫眼前一黑,一個趔趄。 . 沈木魚跟著靖王上了馬車,試探的挨著對方的位置坐下,沒受到任何驅趕,心里又美極了。 想起臨走前偷偷抹眼淚的趙錢孫,有些奇怪,想來想去想必也只有趙錢孫看在靖王的面子上給那頓飯打骨折虧本了才會表現的那么痛心。 沈木魚用肩膀輕巧的撞了撞男人,閃著眼眸憋著笑:“王爺,剛才那頓咱們是不是賺了呀?” 靖王在沈木魚期待好奇的目光下沉吟了了好一會兒,才露出一抹惡劣的笑意,低沉磁性的出聲:“差不多。” 沈木魚激動:“真的啊,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