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彎了攝政王怎么辦 第19節
沈木魚把白涂收進袖口,對她抬了抬下巴,“走吧。” 香云點點頭,心悸的看向羅漢榻,那條大蛇已經不見了。 她害怕的想起昨天晚上那條蛇是和少爺糾纏在一起的,目光忍不住向沈木魚后背看去,默默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沈木魚先去給沈老夫人請安,然后才去了沈夫人的臥房。 沈陽愈和沈夫人一早就得到了管家的匯報昨夜瓊云軒一整晚都沒人出房門,現如今瞧見沈木魚身后跟著的香云,互相欣慰的看了一眼。 “方才過來沒瞧見爹,我還以為這是哪家漂亮的閨閣小姐來咱們住宿了呢。” 沈木魚嘴甜,一來就哄的沈夫人開懷大笑:“都一把年紀了,貧嘴。” 沈陽愈附和:“夫人和當年是一點兒都沒變。” 沈夫人笑了笑:“老爺也是。” 沈木魚被喂了一嘴狗糧,心中咋舌。 沈夫人對著香云招了招手,沈陽愈便摸著胡須說道:“兒啊,我和你娘都喜歡香云這丫頭,她現在跟了你,不能一直無名無分,收歸房里做個妾室如何?” 尋常富貴人家的通房丫鬟只有懷了孕才能升做妾室,香云心中感動,只可惜她辜負了老爺和夫人。 沈木魚眼神飄忽,不回答。 沈陽愈右眼皮忽然跳了跳,那種不祥的預感又起來了:“說話!” 香云連忙跪下,瑟縮道:“奴婢謝老爺和夫人厚愛,只是奴婢昨夜并沒有和少爺……” “這倒是我思慮欠妥了,是該讓你先和少爺培養幾日感情。”沈夫人拉她起來。 香云死死的跪著:“不是的……是,是少爺……” 沈陽愈怒道:“是不是他說他喜歡男人?!這混賬東西,老子今天……” 香云嗚咽了一聲,從小受到的規矩便是不能說主子的不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將講少爺變態,只能哭喪著說,“是奴婢膽小,嚇暈了。” 沈夫人溫和的表情險些繃不住。 沈陽愈怒到一半驟然熄了火,“嚇暈?是不是少爺嚇唬你了?” 沈木魚已經偷摸站到了門口,扯著嗓子喊冤:“我沒啊爹我可主動了香云伺候我多少年了我可喜歡她了!” 沈陽愈壓根不信他的鬼話,叫香云繼續說。 香云附和的點點頭,磕磕絆絆道:“少爺沒有嚇唬奴婢,只是少、少爺他得身上纏、纏了一條白蛇,才,才有興致,奴婢……” “什么?!” 沈陽愈和沈夫人異口同聲,雙雙神色震驚,失去了往日里的穩重。 “嗬——”沈陽愈身形晃了晃,一股熱血直接沖上腦門,他抓起邊上的茶盞扔了過去。 沈木魚早有先見之明,往門后一躲,還不忘嚷嚷:“爹其實我們都挺喜歡香云的!” 我們……是說他和那條蛇! 沈夫人當即抓著香云的手疼惜道:“好孩子,今后你來我院子,若是少爺欺負你,就告訴我。” “夫人,奴婢……”香云熱淚盈眶,后知后覺的發現是沈木魚在幫自己。 昨天晚上他很清楚的告訴了她,不喜歡她。 香云咬住下唇,感激的看著沈木魚跑遠的背影,緊張的握住了掌心:“夫人,其實少爺他……真的很變態!那條蛇纏在少爺身上有、有奴婢的腿那么粗!頭尖尖的,看起來有、有毒……” 沈陽愈聞言兩眼一黑,一頭栽了過去。 “老爺!” . 沈木魚還不知道香云為他撒了人生中第一個謊,三句話成功打消了沈老頭要給他找通房丫鬟的心思。 他怕今晚上床上又出來個女人,干脆不打算回去,穿過大街買了兩個熟雞蛋,找人寫了封信,蹲在青瓦墻頭,讓白涂叼著送進去。 謝觀雪昨天晚上可不好過,一回來就被打,謝夫人攔著謝大人,結果他爹把他在醉仙樓說的話復述了一遍,于是迎來了自己親爹和親娘的一頓男女混合雙打,再接著就被扔進了祠堂。 他老實巴交的跪在蒲團上,一陣陣的打瞌睡,被墻角忽然傳來的細微“嘶嘶”聲吵醒。 謝觀雪決定遷怒,指著那角落要罵老鼠,卻看見一抹白色動了動,在他家的紅木上甚是顯眼。 這世上還有白老鼠? 謝觀雪好奇的伸長脖子,一顆圓滾滾的蛇頭忽然從柱子后探了出來。 “啊啊啊啊蛇!”謝觀雪嚇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去拍門,“來人啊救命啊有蛇啊快放我出去!” 門外的家丁不為所動,他家少爺也不知道換個借口。 白涂朝著謝觀雪游過來。 謝觀雪整個人都害怕的貼在門上,風流俊俏的臉充滿了恐懼:“你你你不是沈木魚家的蛇嗎?我和你主人是好兄弟,我警告你不要過來啊!” 白涂吐槽了一句膽小鬼,身子一弓,張嘴吐出一根手指長的牛皮色紙卷。 它用尾巴給紙卷展平,信封中間寫著“謝觀雪親啟”五個正楷字體。 謝觀雪顫著手:“你你你退后!” 白涂翻了個白眼,又吐出兩顆雞蛋,退到了進來的角落里盯梢。 謝觀雪這才敢撿起那封信,手指搓了搓,“咦”了一聲,震驚這信竟然沒有口水! 白涂不耐煩的甩了甩尾巴,鞭撻在地上發出唰唰聲,謝觀雪連忙拆開信封。 信上沈木魚問他可安好,怕他餓還給他捎了兩個蛋…… 謝觀雪嫌棄的看了眼rou色的兩枚雞蛋,心里卻一陣感動,決定暫時原諒沈木魚,畢竟不是因為沈木魚,他爹也不會被靖王叫走,他就不會在醉仙樓被抓個正著了。 謝觀雪提起筆趴在地上,在少年問的那一欄寫下一串漂亮的字。 白涂施施然的回來,用尾巴把信封團吧團吧卷成一個圓柱體,塞進嘴里,高傲的仰著頭走了。 謝觀雪害怕的目光中閃過幾分羨慕,別人飛鴿傳書,沈木魚竟然能叫蛇傳信,好酷哦! ……就是有點不衛生。 謝觀雪搓了搓手指,總覺得上面沾了蛇的口水。 沈木魚收到了謝觀雪的回信,勉強能看懂他寫的意思。 先是進行一番賣慘,對昨晚上的挨打進行了慘絕人寰的描述,然后提到了謝大人打他的時候似乎提到了沈木魚,是因為沈木魚謝高望才被靖王叫走的。 白涂趴在他肩頭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宿主,靖王是不是察覺出端倪,開始預謀抄你滿門了?” 沈木魚虎軀一震,聲音都在發顫:“哪有端倪!你不要瞎說啊!” 沈老頭最近擔心他搞基,根本沒時間和皇帝聯系搞事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沈木魚:首先我不是變態,其次,v我5個海星傾聽我下一句土味情話 第18章 刨根問底 但沈木魚著實還是被白涂的話嚇到了,顧不上賣慘受罰的謝觀雪,提起衣擺往外跑去。 白涂趕緊從沈木魚肩上下來,躲進衣袖里,免得嚇到行人,小聲傳音:“宿主,靖王看起來不吃你那一套,要不然我們還是跑路吧。” 它和宿主的生命是綁定的,如果沈木魚死了,一人一統之間的聯系就會斷開。 白涂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在后臺看到任何主系統發來的消息,嘗試和主系統那邊聯系也是毫無反饋。它甚至有點懷疑自己其實并不是剛出生的系統,而是被拋棄的系統,只等著最后一次任務失敗回收摧毀。 如果真是這樣,它和沈木魚斷開聯系的話,等待它的就是銷毀。 比起被銷毀,白涂還是寧愿撿垃圾乞討,畢竟它是系統沒有臉,沒有脫不下的長衫。 沈木魚垮起臉,哼哼唧唧道:“舊社會也是實名制,你以為拍電視劇呢。” 改名換姓跑路就成了“黑戶”,沒辦法買鹽買地蓋屋子,可能連進城乞討都進不去。 更別說他們沒有半點自力更生的能力,就算帶著金銀細軟跑了,半路就能被劫匪搶光,滿門抄斬至少只是砍頭的那一瞬間痛一下,遇上劫匪就不是這么簡單的事兒了。 聞言,白涂蔫了吧唧的掛在了沈木魚的手腕上,像一條失去理想的蛇干臘rou。 沈木魚安慰它:“別灰心,我已經有了新的計劃。” 白涂又期待的頂起頭:“你打算發憤圖強考取功名嗎?” “……這到也不是。” 沈木魚白皙的臉上逐漸染上了一層淡紅,也不知是因為喘氣喘的,還是因為不好意思。 白涂心里有股不詳的預感,不會是土味情話升級版吧! 謝府離靖王府有些遠,要繞過三條街,即便是坐馬車也要半個時辰才能到,更遑論兩條腿走過去。 沈木魚從穿越以來,走哪都是人抬著馬車坐著,最劇烈的運動恐怕就是每回被扔回沈府滾的那兩圈了。 他走到一半就累的滿頭大汗,吃了點東西,歇息了一會兒,找店家租了輛小巧的馬車,繼續往靖王府而去。 等沈木魚看到靖王府,已經紅日西斜,整個京城上空都被一片金燦燦的云朵罩蓋,將行人的倒影拉的細長。 一輛奢華的黑漆馬車正對著他們而來,隨行著兩列軟甲護衛清道,“嘎達嘎達”的停在了數米之外的靖王府正門口。 守門的侍衛迎上去遞上矮凳,替里面的人掀開簾子。 沈木魚便看到一身紫蟒袍朝服的男人面色冷峻的緩緩下了車。 沈木魚原先一直乘坐的都是沈府那架寬敞舒適的黑廂馬車,為了蹲到靖王還研究過靖王下朝的時間,可從早守到晚,一次都沒碰見過。 現在想來,靖王是知道那輛車是他的,所以故意不讓自己見他。 沈木魚暗自咬牙,撅起能掛油瓶的嘴,摘下枚戒指塞給車夫打發他快走,隨后行云流水的跳下馬車。 兩輛馬車相隔不過十幾米,這邊的動靜瞞不過凌硯行的眼睛和耳朵,男人余光瞥見一抹水藍色的身影,雖有些詫異,但步伐仍然不減。 “王爺!” 少年焦急的叫了一聲,凌硯行不動聲色的加快了步子。 沈木魚不可思議的張大了眼睛,拿出了一千米最后半圈沖刺的速度,揮舞著雙手,在男人邁進王府門檻的那一剎那停在凌硯行身側,急急剎住,兩只黝黑滾圓的眼睛像狗兒似的,眨巴眨巴的看凌硯行,一副“帶我一起進去”的渴求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