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彎了攝政王怎么辦 第13節
要不是原身還沒長歪之前皮膚就好的和剝殼的熟雞蛋一樣,他都要懷疑這店小二說的是真的了。 他一想到那兩千兩,就像被人生生撕掉了一塊皮rou,更別說原身那個大冤種一個月里至少來五次醉仙樓! 他仿佛都能聽到耳邊錢流走的聲音。 嘩啦啦,嘩啦啦…… 他心痛的捧心,眼睛都紅了,怒懟道:“你說這話你的良心不痛嗎?要真強身健體我前幾天還會落水就感冒嗎!你知道我整整三天沒吃rou了嗎!騙子還知道換個人行騙呢,薅羊毛你們就逮著我一個人薅??!” 小二:“……”無jian不商,這不是就您最爽快了嘛。 沈木魚氣的抽抽:“jian商!叫你們掌柜的還錢!” 小二沒辦法再應對忽然機靈起來的紈绔少爺,只好夾著尾巴把醉仙樓的掌柜的請來了。 來者是個身體圓潤油光滿面的中年男人,正是醉仙樓的掌柜的,名喚趙錢孫。 趙錢孫聽小二說小財神要還錢,立刻通知老鴇,兩人二話不說湊了一百兩銀子,端著送了過來。 要不是這小祖宗憑一己之力養活了整個醉仙樓和青樓,為了長遠發展,這一百兩就是打死他,都不可能吐出來,進自己口袋的錢哪還有往回退的道理。 “沈小少爺!” 趙錢孫笑瞇瞇的將十錠銀子奉上,好聲好氣道:“事情我都聽小二說了,瞧這事兒變的……您之前確實給多了,我還以為是您給的打賞錢呢,這不您現在要回去,我這就立刻湊出來還您了,這頓就由我老趙請了??!” 這是在暗諷沈木魚出爾反爾破壞規矩,哪有把給出去的打賞錢再要回去的。 只是沈木魚沒聽出趙錢孫話里的另一層意思。 他警惕的看了看那十枚半只拳頭大小的銀子,悲催的發現原身是真的完全沒有錢的概念。 這么大的元寶,應該不至于是一兩吧。 他轉頭小聲問凌硯行:“這有兩千兩嗎?” “這是一百兩?!?/br> 男人按下狂跳的眉角,饒是見多識廣的他也是頭一次見對銀錢沒有概念到此等地步的奇葩。 沈家不是家風不好,是壓根就沒有家風! 難怪中書令這些年在朝堂上什么活都攬,攤上這么個祖宗,確實得身兼數職還債。 沈木魚卻像是找到了靠山,不可思議的指著趙錢孫,高聲道,“這才一百兩!jian商還我兩千兩!jian商賠我精神損失費!” 凌硯行才摁下去的眉角又猛的跳動了一下:多……少? 趙錢孫臉上不太好看,“沈少爺,天地可鑒,那錢您是自愿給的。” 凌硯行“嗤”的一聲氣笑了,嘲道:“怎么,你把掌柜一家當菜啃了?” 沈木魚:“……”眸色幽怨了起來。 要真是那也算物有所值花的不冤。 這錢他打了水漂連男花魁小手都沒摸到,光聽到自己落水的那個響聲。 他要在趙錢孫的腿上用血寫十三個冤字! 第12章 乘勝追擊 沈木魚不懂大周的法律,不知道自愿贈與能不能追回,原身更是沒這方面的概念,畢竟沈老頭對原身唯一的教導就是不許恃強凌弱作jian犯科殺人越貨,別的一切都依著他來。 沈木魚后退了一步,忍不住抬頭又問凌硯行:“我這錢還能要回來嗎?” 雖然是自愿給的,可是他是被騙的啊! 敲詐勒索坑蒙拐騙必須入刑! 凌硯行低頭瞧了眼這心疼的不像作假的少年,眼眶紅了一圈,也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臉上多了些色彩,倒還真嫩的像剝了殼的水煮蛋。 這倒是同傳聞中揮金如土的紈绔有些出入。 凌硯行瞇了瞇眼,心里升起一股惡劣的情緒,忍不住想看他更委屈的模樣,居高臨下道,“沈大人日進斗金,不夠你敗了?” 沈木魚心虛的搓了搓手指,這是說的什么話,給他賺回四百萬,回頭還能分你一半,他沈木魚做人可從來不對好兄弟吝嗇。 沈木魚歪著上身,貼過去,偷偷用藏在袖子底下的手輕輕扯了扯男人寬大的袖袍:“你三我七?!?/br> 凌硯行抽回袖子,挺拔的腰背彎了彎,“六/四,我六你四?!?/br> 沈木魚難以置信的張大嘴巴:我就客氣客氣,你是真敢要??!貪官! 沈木魚沒想到權傾朝野要什么有什么的攝政王竟然還會饞自己的那一丁點錢,還他六自己四,是你的錢嗎就瞎說!怎么不去搶??! 那可都是他用命換的錢?。?/br> 沈木魚磨了磨牙,暗罵了一聲小氣鬼,沈木魚伸出五根手指:“五五唄?!?/br> 凌硯行移開視線,微微側向少年的身體又直了回去,作勢要帶著小皇帝離開這里。 沈木魚急了,著急的抓住他的手腕。 兩只節骨分明的手緊緊的攀著男人黑色金紋的袖子,襯的那雙手又白又瘦,稍微用點力氣就能碎掉。 沈木魚咬了咬唇,期期艾艾道:“六/四!六/四就六/四嘛……” 六/四總比全虧強。 他的就是靖王的,靖王的就是他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們遲早會好的不分彼此! “千金難買你高興,你想要我都給……嘰!” 沈木魚的嘴被捂住了,瘦削的身板被凌硯行單手從背后挾持著捂住嘴,寬大的袖子恰好能遮住他的半個身子。 男人強勢的氣場近在咫尺,沈木魚甚至能聞到一股濃郁的木香味。 凌硯行鋒利的劍眉壓了壓,太陽xue跳的更猛了。 還以為這幾日他有些長進,原來還是那個揮金如土的小敗家子,只是敗的對象換了一個罷了。 凌硯行不知道這小子接近討好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不過這其中想必免不了中書令的授意。 畢竟在今年之間,他從未見過這位紈绔少爺。 倒不是靖王不想見沈木魚,沈木魚大紈绔的名號在京城可比他這個“攝政王”更家喻戶曉,連凌硯行先前也有些好奇沈陽愈那個老頑固是怎么養出如此離經叛道的兒子的,想來看看報應。 只是每回他登門沈府商討要事,沈陽愈總是有各種借口讓沈木魚在那天得了能傳染人的重病。 凌硯行大致也能猜到沈大人對小兒千叮嚀萬囑咐不可招惹他。 男人打量的視線將沈木魚從頭到腳掃了過去,最后落在那張被自己捂住的嘴上。 這副德行若不是中書令之子的身份庇佑著,只怕早就被人套上麻袋拖到巷子里打一萬次了。 沈木魚抬起頭,眨了眨眼,黝黑清澈的眼珠緊緊的盯著男人,生怕他把這話當真,真的一分錢都不給自己留。 他抿唇想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凌硯行手心感到一陣癢意,眸色幽深,寡淡的唇角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沈木魚眼睛張的更大了,腦子里已經過了一遍夸人好看的話,亮晶晶的看著他,滿是期待。 緊接著,那只僅是把沈木魚的嘴捂住的手動了一下,順道把他的鼻子一起捂住了。 驟然窒息的沈木魚:“???!”玩不起? 凌硯行壓下想要上揚的嘴角,重歸冷漠深邃的鳳眸這才緩緩抬起,銳利的看向肥胖的掌柜趙錢孫:“按大周律令,坑騙偷搶他人錢財過百銀者,當杖斃,動私刑不記過?!?/br> 男人的聲音的低低沉沉,說的篤定不容置喙,那一襲黑色大袖蟒紋袍襯得他氣勢愈發威嚴逼人,看的趙錢孫脊背一涼,心里直泛突突。 這小少爺上哪結交來的正經朋友!竟然連大周律令都會背! 趙錢孫嚇出了一身冷汗,僵硬著說:“大人這可真是誤會小人了,坑騙偷搶自然是這樣,可這錢是沈少爺自愿給的,我這實在是……沈少爺你倒是說句話呀!” 沈少爺說不了話,憋的滿臉通紅,也不掙扎,聽到話后堅持堅決搖頭。 他不是,他沒有,jian商還錢趕快點! 凌硯行眉心一跳,松開了他:“喘不過氣不會自己掙脫?” 沈木魚深吸了兩口氣,羞澀的說:“因為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悶死我?!?/br> 不等沈凌州再次把他手動禁言,沈木魚扯著男人的腰帶,暗戳戳的將臉側到對方肯定夠不著捂不了的角度,嘟起嘴告狀:“他們騙我說給兩千兩銀就讓花魁給我看大寶貝,但是本少爺只看到了花魁沙包大的拳頭,這是欺騙消費者!” 他當然不會說原身還好奇男人怎么做花魁,想讓人家脫了衣服看看是男是女這回事。 畢竟男花魁最后也沒脫衣服,而他挨的那一拳確實實打實的。 趙錢孫焦急說:“是要給您看大寶貝呀,這不是還沒看成!” “即是如此,你便將東西拿出來?!绷璩幮芯痈吲R下的看過去,狹長幽深的雙眸瞇了起來,“若不足千兩價值,本王今日便將你嚴辦?!?/br> “拿出來!” 沈木魚瘋狂點頭,看向凌硯行的目光都閃閃發光充滿了崇拜。 他兄弟太酷了! 這還沒結拜呢就這么護短,這要是他們結拜之后,自己豈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還愁放他爹一條生路嗎?! 沈木魚得意洋洋的看著趙錢孫:老頭,沒想到吧,他沒文化但是他兄弟有文化啊,大周律法還參與修訂了呢,誰能懂得過攝政王呀,錯的也給你說成對的! 趙錢孫聞言卻驚悚的癱到在地,“王,王爺!” 全京城就只有靖王一個王爺,他竟然自稱“本王”,難不成是…… 沈木魚驕傲的揚頭:“沒錯,這就是我們公正公平絕對正義的靖王爺,快把寶貝拿出來!” 趙錢孫眼前一黑,身體已經比腦子快了一步磕頭下去,“草,草民不知王爺大駕光臨,實在是有罪,有罪……” “免禮,勞煩掌柜快些將寶貝請出來,讓本王好開開眼界?!?/br> 趙錢孫臉更白了,他哪有什么大寶貝。 要真有價值兩千兩的寶貝,他犯得著開酒樓,還提供特殊服務兼職龜公給客人賠笑當孫子嗎! 沈小少爺到底是怎么和靖王爺勾搭上!沈大人和靖王不是說是死對頭嗎! 趙錢孫想破頭皮都想不出來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绔和一個權傾朝野的王爺是怎么廝混到一起的。 他努力的把自己縮成一團,悔的腸子都青了,哭喊道:“草,草民知錯了啊王爺!草民這就去湊兩千兩,一定,一定一分不少的還給沈少,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