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彎了攝政王怎么辦 第4節(jié)
他看了一眼從橋上匆匆趕過來的沈陽愈,嘆了口氣:“是在劫難逃。” “混賬,你給我站住!”沈陽愈威脅恐嚇。 凌硯行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睨了這小孩一眼,高看了他一眼,“不跑?” 沈木魚同他視線對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凌硯行,“嗖”的躲到了他身后,搖搖頭,“本來是這樣打算的,但是我現(xiàn)在跑不動了。” 沈陽愈已經(jīng)過了橋,正一腳深一腳淺的帶著一大幫子家丁跑過來。 沈木魚雖然頭皮發(fā)麻,畢竟發(fā)威的沈老頭是真的會動手打他,他現(xiàn)在屁股上那條藤鞭還紅著呢。 但他還是想當回賭徒,賭虎毒不食子,他爹舍不得打死自己這唯一的兒子。 靖王難見,他在靖王府蹲了半個多月,別說靖王了,就連靖王府的狗都沒見到過一次! 當然靖王府可能沒養(yǎng)狗。 但他就是只見過靖王府門口的侍衛(wèi),并且已經(jīng)一回生二回熟,發(fā)展到能見面寒暄的情誼了也沒見過靖王的一根頭發(fā)絲。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拿下凌硯行,就是趁現(xiàn)在! 凌硯行好整以暇的靠著邊上的假山假寐,等著看一出父子相殘的好戲。 沈木魚等了半晌也沒聽見他問一聲自己為什么,準備好的臺詞用不上,俊俏的小臉郁悶的皺了起來。 他厚著臉皮自己湊過去,“你怎么不問問我為什么忽然跑不動?” 上一秒他還像無限精力的峨眉山猴子從那躥了過來,他就一點都不好奇的嗎? 還有沒有炎黃子孫骨子里帶著的一丁點愛看熱鬧的血脈了! 沈木魚兩只黝黑的眼睛像黑葡萄似的,仿佛寫了“快問我快問我”,整個人仰起頭看著凌硯行,像只眼巴巴等著投喂的小狗。 凌硯行壓下心中的好奇,神色淡淡。 沈木魚:“……” 你問啊,你倒是問啊! 不問他接下去怎么說呀。 被愛的總是有恃無恐,這場轟轟烈烈的友情自始至終就只有他一個人在負重前行。 沈木魚那雙干凈明亮的眼眸閃了閃,一副“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呀”的目光抬頭看著靖王,無意識叼住了下唇用齒貝輕輕碾磨。 委屈死了。 跟沒人要的奶狗似的。 凌硯行挑眉,被沾了一手的墨汁的郁躁情緒稍稍散了些。 沈家的家風(fēng)不好,風(fēng)水倒是不錯,養(yǎng)出來的小孩長得倒是水靈。 沈木魚幽怨的盯著他看了好久,對方明明剛才還露出一點興趣,竟然還能真的忍住吃瓜的本能,不由得有點敬佩。 沈木魚也沒打算吊他胃口,自言自語:“沒關(guān)系,我來告訴你。” 凌硯行那股不好的預(yù)感又升起來了,不等他說不必,沈木魚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搶答,“因為我遇到了我的全世界。” 凌硯行,“……” 沈木魚羞澀比心,“而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凌硯行:“…………” 沈陽愈追過來,就聽到了自己兒子對靖王表明心意,一股熱氣直沖大腦,直接將他體內(nèi)的魂魄擠出了兩竅,眼睛一瞪暈了過去。 “老爺!” 下人紛紛亂成了一鍋粥,手忙腳亂的圍了上來,將一口氣沒提上來的沈陽愈合力抬了下去。 沈木魚沒想到自己的滿門抄斬爹這么不經(jīng)嚇,也是微微驚訝。 也不知道他爹在原著里是怎么有膽子放著權(quán)勢滔天的攝政王不去巴結(jié),非要和傀儡皇帝聯(lián)合搞事,還搞砸了的。 沈陽愈氣撅的那一剎那確實把沈木魚都嚇了一跳,但冷靜下來沈木魚絲毫不擔(dān)心他爹的病況,畢竟他爹還沒搞事,這條命不會輕易被他氣死。 父債子償,父僚子請,他一定替他爹好好招待他未來的好哥們。 沈木魚斂眉,略加思索,想通了之后沒心沒肺的咧著嘴回頭,直勾勾看著靖王,激動的搓了搓手心,“既然父親不甚腳力,那就由我代為招待。” 嘿嘿。 來吧靖王。 凌硯行還沒從那句讓人感到生理不適的惡心句子中回過神,矜貴的面孔籠罩了一層冷艷疏離之色,整個人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邸,比畫中仙竟還要更盛幾分。 “想得倒美。”凌硯行微微低頭,深邃的眼底驀然倒映出一個少年的影子,唇角露出一絲譏笑。 “干嘛呀。”沈木魚說,“只要你需要,我白天黑夜都有空,東南西北都順路,做什么都干勁十足。” 說罷,像是覺得光是嘴上說說還不足以表達自己的熱情似火,真誠的露出一個毫無雜質(zhì)的笑容,一副整齊干凈的白牙閃了凌硯行一臉。 仔細看,那雙沖他一個勁眨眼的清澈干凈的黑眸中依舊沒有半點算計,反而帶著些許清澈的愚蠢。 凌硯行太陽xue一跳,對沈家小公子的印象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人傻,錢多,有病。 對于對自己并無惡意的人,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傻孩子,凌硯行倒還不至于跟一個小孩一般計較。 鼻間似笑非笑的“嗤”了一聲,揚唇道,“沈大人這些年確實辛苦。” 沈木魚嘆了口氣,什么話都接:“誰說不是呢,年紀輕輕就禿了頂。” 忙著要和傀儡皇帝牽上線,本就不茂密的腦袋瓜都禿了,每天早上都得讓丫鬟用他娘的眉黛把那一塊涂黑才出門呢。 說多了都是淚啊。 沈木魚毫不猶豫的賣父求榮,看了一眼靖王茂密柔順的墨發(fā),被他的英俊晃了神,笑的有些蕩漾,“不像王爺青絲如瀑,千絲萬縷都是我想你的載體,有我在更不怕掉沒了,因為我會一直想你。” 逆著光,少年略顯拘謹?shù)恼局驗楦叽蟮哪腥瞬坏貌晃⑽⑻痤^,露出一截漂亮的脖頸。 夕陽的余暉恰巧的映在了他逐漸泛紅的耳朵上,藏在靴子里的腳趾驟然羞恥的擰了起來。 發(fā)明土味情話的真他娘的是個天才吧! 作者有話說: 沈木魚驕傲臉:我可真他娘是個天才! 第4章 從馬屁精里脫穎而出 凌硯行抽了抽嘴角,“醫(yī)術(shù)這么了得,不如本王替你昭告天下。” 沈木魚謙虛的低下頭,擺了擺手:“哪有,哪有。” 他倒是真敢認。 靖王對這沈小公子的認知又多了一分——臉皮厚。 凌硯行哼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沈木魚,大步離去。 “哎?” 說的好好的,他怎么跑了? 沈木魚連忙提起衣擺追了上去,然而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兩個穿著靖王府大門侍衛(wèi)衣服的男人架住了胳膊。 沈木魚迷茫的原地撲騰了兩下,像條被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眼巴巴的看著穿著紫色蟒袍身姿頎長的男人。 靖王府的侍衛(wèi)人高馬大,沈木魚只有腳尖能勉強碰到地上,為了解放被架的酸澀的胳膊,偷摸伸直了腳趾,努力扣抓鞋底。 凌硯行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小動作,目光落在了少年那雙點綴著珍珠和寶石的流云靴上。 “你去哪呀?”沈木魚人如其名,掙扎不開索性躺平,視線卻緊盯著靖王,生怕給他跑了。 少年嗓音還帶著青澀的稚嫩,輕輕說話時嗓音軟綿綿的,最后一個字的音節(jié)緩緩上揚,像是在撒嬌。 凌硯行神色淡淡不見情緒,矜貴的抬了抬下巴,架著沈木魚的侍衛(wèi)便殘忍的轉(zhuǎn)了身,將他拖了下去。 見不到自己的“攻略對象”,沈木魚這才著急起來,兩條腿蹬了蹬,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身體又豈是軍營里摸爬滾打出來的侍衛(wèi)的對手,不可置信的扭頭去尋找靖王,伸出爾康手,“王爺!您怎么可以提起褲子就不認賬呢!” 他們分明上一刻還在花園相談甚歡呢。 好吧,只是他單方面的直球示好…… 但是,但是他總歸是沒有拒絕不是?還能嘲諷自己幾句,雖然和一開始計劃的摯友漸行漸遠,但能成為損友也不錯呀。 架著沈木魚的侍衛(wèi)手猛的一抖。 王爺脫褲子了? 這是他一個侍衛(wèi)可以聽的嗎? 凌硯行眉眼一跳,那張涼薄禁欲的臉黑了三分,對這中書令嬌寵大的小孩又多了一道認知——戲多浮夸。 凌硯行氣息冷冽,漆黑的眸子仿佛能把人吞噬,冷笑連連,“本王還能放下碗罵娘。” 侍衛(wèi)聽出自家王爺這語氣是動氣了,暗暗加快了腳步,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爺拖走。 問了沈府的奴才才知道這小少爺還在關(guān)禁閉,是自己偷跑出來的,他們問了祠堂的具體位置,把沈木魚打包扔了進去。 沈木魚安詳:習(xí)慣了,習(xí)慣了。 他一骨碌的滾了一圈才爬起來,撣撣身上的灰。 白蛇從他身上爬下來,尾巴尖戳著自己被靖王捏的生疼的蛇脖子,心有余悸,又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宿主,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快速交朋友的辦法,給攝政王講土味情話?” 它一想到沈木魚直白的說靖王是他的全世界,和只要是你都順路這些話,就忍不住炸開了身上的蛇鱗。 它果然不能對清澈愚蠢只知道瑪卡巴卡在宿舍里演今天我要結(jié)婚啦的大學(xué)生抱有任何期待! 前有大三學(xué)長以227的高分把學(xué)弟送進大專,后有大二沈木魚以土味情話把沈家送上斷頭臺。 感情當?shù)臐M門抄斬速度不夠快,它宿主穿來是來開倍速的。 沈木魚:“對呀。” 簡單又快捷,還能直白的表達出我要和好我只和好的訴求。 白涂氣的直起了上半身:“土味情話!先不說他被你油到了給你一拳,你就不怕他以為你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