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第7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不小心撩彎了攝政王怎么辦、麥子戲社、頂流懷里的小撩精是活半仙
夏澤笙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秦禹蒼以為他像上一次一樣情緒崩潰去了墓地。 “我沒去墓地。” “我知道你沒去墓地。”秦禹蒼嘆了口氣,“我剛從那里回來。” 從二沙島去往金鐘公墓來去要一個半小時,秦禹蒼肯定是收到自己的短信,馬不停蹄地就往那邊趕,估計也才到家沒有多久。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夏澤笙愧疚地開口,“我去了何甄那里,是一涵開車送我過去的。我應該跟你說清楚,真的很抱歉。” “一涵?”秦禹蒼抬頭看了一眼還在旁邊傻愣愣當電燈泡的冉一涵。 “是我,肯尼迪。”冉一涵連忙打招呼,又過了片刻才反應遲鈍地說,“那、那夏董,我先走了,您、您有事兒給我電話。” 然后冉一涵在秦禹蒼的眼神里忙不迭地上車、發(fā)動、開車,一氣呵成地跑了。仿佛后面有什么人在討債。 進屋的時候,秦禹蒼都不肯松開夏澤笙的手,拉著他進了門,進了餐廳,按著他坐在餐桌旁,又給他盛了碗生滾豬肝粥。 “先吃飯。”他說,“下午的粥是菲傭做的。” 秦禹蒼坐在他對面,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仿佛害怕他跑了。秦禹蒼的眼里,此時此刻沒有別人,只有他夏澤笙的倒影。 ……看得出來,他真的嚇壞了。 夏澤笙垂下眼簾,掩飾自己復雜的內(nèi)心,他勉強嘗了一口粥,食不知味,只能生硬地開了個玩笑:“比你做得好吃。” “你是不是嫌我做飯難吃才單獨走的。”秦禹蒼苦笑著嘆了口氣,“阿笙,下次不要這樣了。真的好擔心。” “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夏澤笙再三地保證才讓秦禹蒼略微松弛下來,他有些疲倦地捏了捏鼻梁,問夏澤笙:“你突然去何甄那里,是出了什么問題?” 夏澤笙想起臨走時,何甄的話。 他一開始沒太聽懂何甄的話:“何律師,我不太明白。不正是因為不合理,我們才會坐在這里聊秦禹蒼和秦驥之間的關(guān)系嘛?” “如果這件事情沒有合理地解釋呢?”何甄問他,“秦禹蒼和秦驥之間的關(guān)系,不在常識認知的合理范圍之內(nèi)呢?或者說所有的解釋都超過了合理的范圍呢?夏先生考慮過這樣的可能性嗎?” “什么叫——”夏澤笙說到一半,卻又戛然而止。 如果說…… “我應該怎么做?”夏澤笙問他。 “一個人如果在一件事情上選擇隱瞞,那么他就需要用無數(shù)次的隱瞞來遮掩真實的情況。不光是你、我、鐘文彬,他一定在別的地方、別的細節(jié)上有違和的點。因為有很多事情,其實是掩蓋不了的。除非他永遠不曾隱瞞。” 夏澤笙努力不讓自己的語氣如常:“一些遺產(chǎn)繼承上的問題,騏驥集團財務那邊給過來的信息和何甄手里的一些對不上,必須讓我過去確認。” “已經(jīng)解決了嗎?” “解決了。”夏澤笙笑了笑,“你也不想想何甄是什么樣的人。他那么有責任心的人怎么可能讓這些事拖到第二天。” “也對。” 夏澤笙喝完了手里的豬肝粥,秦禹蒼問他:“還要再來一碗嗎?” 夏澤笙搖了搖頭。 于是秦禹蒼便自覺自發(fā)收拾了碗筷,放到廚房的洗碗機里。夏澤笙坐在那里好半天,只看著秦禹蒼的背影,眼神變得晦澀難明。 秦禹蒼感覺到了夏澤笙的視線,也感覺到夏澤笙心情似乎并不似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云淡風輕,可是還不等這些感覺醞釀出結(jié)果, 夏澤笙已經(jīng)起身走過來,從身后摟住了他的肩膀。整個人貼在了他的背上。 溫暖的身體與自己那么親密無間,連心跳都無法隱藏。 “夏夏?” 再然后,他就聽見夏澤笙發(fā)出了他無法拒絕的邀請—— “禹蒼,我們來做吧。” 夏澤笙如此熱情,說完這句話就更努力地貼了過來,彎腰的秦禹蒼要撐著櫥柜邊緣,才能勉強支撐住兩個人的重量,把最后幾個碗穩(wěn)妥地放在了洗碗機里。 接著他轉(zhuǎn)過身去,夏澤笙只跟他分開了片刻,就把他逼著靠在櫥柜邊緣,摟著他的脖子,一個勁兒地往他懷里擠。 “夏夏。”他握住夏澤笙的腰,稍微拉遠了一點距離,嘆了口氣。 夏澤笙仰頭看他,有些不解:“不想做?” 他們離得那么近。 視線里只有夏澤笙那雙碧波一樣的眼眸。 ……真的要命。 “你今天回來太晚,中午的時候在你公司又……你吃不消的。”秦禹蒼勉強規(guī)勸。他以為以夏澤笙那個性格,這會兒肯定會打消念頭,可是他錯了。 夏澤笙反問他:“誰吃不消?” 這已經(jīng)是對他的挑釁了,秦禹蒼哪里還能保留理智,夏澤笙話音剛落,秦禹蒼就抓著他的腰轉(zhuǎn)身把他抬起來坐在大理石臺面上。 “你可別后悔。”秦禹蒼低聲對他說。 可夏澤笙今晚那么的主動,他捧著秦禹蒼的臉,看了好會兒,那么的溫柔纏綿,那么的含情脈脈,然后他啄吻了秦禹蒼的嘴唇,在他耳邊低聲道:“禹蒼,你不要讓我后悔就好了……” 他話里有話,也不知道秦禹蒼是否能聽得懂? “你這樣明天早晨不一定能去公司。” “我明天沒打算去公司。”夏澤笙道,“來吧。” 最后兩個字,仿佛是拉起了關(guān)著猛禽的閘門。 下一刻,他就像是被咬住,被猛禽按在了爪子下,一點不讓他掙-扎地,拉入了猛禽的領(lǐng)地之中。 他從未想過,自己熟悉的廚房,也能有著這么多奇怪的角落,那些熟悉的廚具,居然多出了這么多沒想到的用法,擺幾個菜就滿滿當當?shù)闹袓u原來那么大,容得下秦禹蒼在他身體上作畫。 他像是壺里的水。 在秦禹蒼的懷里,燒熱了,沸騰了,咕嘟嘟冒著泡。濕氣折騰,迷住了人的理智,他摟著秦禹蒼的肩膀,努力讓自己清醒。 可是這沒有什么作用。 終于在混亂中,他急促著對秦禹蒼說:“禹蒼,關(guān)掉……把燈關(guān)掉。” “你不是不喜歡黑暗嗎?” 秦禹蒼這么問著,卻還是聽他的,一把抱起他在懷里,摟著他走到開關(guān)旁邊。 黑暗中,秦禹蒼把他抵在墻壁上,任意磋磨。 這個過程那么的漫長,夏澤笙感覺自己成了打翻的蜜,癱軟在秦禹蒼的懷里,連眼淚都忍不住落了下來。 秦禹蒼舔舐他的淚,說是甜的。 可是他知道不是。 他知道秦驥已經(jīng)死亡,即便他早就向斯人揮手告別。 在黑暗里…… 在此時此刻。 他懷里擁抱的,感受的那份熟悉感。 恍惚中,依舊是秦驥。 晚上的秦禹蒼好像化身了什么猛獸,把他整個人都壓榨得力氣全無——秦禹蒼用切身行動,教育了他到底誰今晚上會吃不消。 等躺到床上的時候,夏澤笙別說手指,連眼皮子都抬不起來了。秦禹蒼給他擦汗?jié)n的時候,他閉著眼哼哼兩聲,翻個身就睡了過去。 略有點長的頭發(fā)揉亂在枕頭里,顯得有點笨拙的可愛。 秦禹蒼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也不為什么,就是想看著夏澤笙,即便夏澤笙已經(jīng)睡過去,這樣看,也覺得有趣。 過了好幾分鐘,他才依依不舍地移開視線,然后拿了塊浴巾進了洗漱間。 等淋浴室的水聲響起,床上的夏澤笙便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翻了個身,躺在那里,盯著天花板出神。 ——要讓秦禹蒼與秦驥的關(guān)系變得合理,那么就要用不合理的方式去解釋。 ——讓他好好想想,秦禹蒼的過去有哪些不合理的地方。 那么…… 第一個不合理的地方,就發(fā)生在秦禹蒼與他第一次在白云居相見的那一天,在他看著秦禹蒼的背影誤認為是秦驥的那一刻。 第77章 叫老公 平時很合理的事情,如果仔細回想起來,有些細節(jié)被凸顯,就會觸目驚心。 尋找許久不見,因為費馬素數(shù)而被找到的保險柜。 466537這個密碼。 離開sb后,獨立出來胥暠西裝定制工作室,恰巧在工作室里留下的那套藍寶石首飾。 周圍這些人的聯(lián)系方式信手拈來,說服沈英珍的角度和方法直切痛點。 對千玉珠寶、泰和集團、九霄珠寶的熟悉。 …… 夏澤笙看著自己的筆記本上陸續(xù)羅列出來的一條條內(nèi)容,忍不住蹙眉。 “在干什么?” 秦禹蒼聲音從身后響起,抱住他的那一刻,夏澤深哥已經(jīng)把電腦合上,然后他回頭時,秦禹蒼給了他一個濃情蜜意的吻。 “騏驥的一些離岸公司的情況。”夏澤笙道,“我聽鐘文彬講,騏驥會投你三百億做海外業(yè)務?” “嗯。”面對只穿了睡衣的夏澤笙,秦禹蒼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手伸入了浴袍,夏澤笙想要躲,還沒來得及就被秦禹蒼握住了腰,頓時一顫。 “禹蒼你……” 秦禹蒼笑笑:“鐘文彬沒安好心的,要我簽對賭協(xié)議。三年利潤指標完不成,回頭還要倒給你們騏驥貼錢。” “你對海外業(yè)務很看好?” “算是吧。從商業(yè)角度來看,我國的很多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走到了可以對外發(fā)展的層級,你如果看數(shù)據(jù),能看到很多在國際上遙遙領(lǐng)先的技術(shù)和產(chǎn)業(yè)。文化、短視頻,互聯(lián)網(wǎng)產(chǎn)業(yè)驅(qū)動是一個方面,還有些實業(yè),比如說光伏、高鐵、還有最近風風火火的新能源汽車。這些行業(yè)不可能不走出去。” “還有其他角度?” “如果從宏觀角度來看,國內(nèi)的資源瓜分已經(jīng)非常激烈,資本天然想要掠奪更多的資源,只有走出去,去往競爭更小、利潤更大、資源更多的地方。”秦禹蒼說,“算是順應歷史潮流,獲利的概率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