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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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的次臥門開著,夏澤笙不在客廳。 秦禹蒼便把帶回來的燒臘放在廚房,又做了米飯,滾水撈了菜心出來。這才轉(zhuǎn)到次臥里。 夏澤笙坐在窄小的床上,翻看秦禹蒼以前讀書時看過的書籍,見他進來,攤開書,從里面拿出好幾張小卡,問:“怎么你的中學課本里有我的照片?” 秦禹蒼坐在他身邊,接過來一看。 都是夏澤笙的單人小卡,風格不一。一看便是從各種合集周邊里抽出來的。 上次回家,他才發(fā)現(xiàn)真正的秦禹蒼追星,迷戀夏澤笙。之前讓秦瑞全部收好,沒料百密一疏,年少時秦禹蒼如此狂熱,連課本里都夾雜著這些。 他思考了幾秒鐘。 沒有否認,大大方方地應承下來:“當年你在團里的時候,就是你的迷弟。還加過粉絲后援團?!?/br> 這本就是秦禹蒼的過去,是已成歷史的既定事實。 無法更改。 也無需更改。 “你怎么沒和我說過?”夏澤笙問。 “……”秦禹蒼咳嗽了一聲,看他,眼神可憐兮兮的,“就是因為不想面對如今這種社死的場景。” 夏澤笙被他逗笑了,也相信了他的說辭。 不知道為何,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其實沒有你想得那么糟糕?!彼参壳赜砩n,“現(xiàn)在知道了,感覺之前你之前做的很多事就沒那么奇怪了?!?/br> “那我們先去吃飯?”秦禹蒼想要轉(zhuǎn)移話題。 “說真的……你當時求婚其實是因為對我有好感吧。” 秦禹蒼又咳嗽了一聲:“好了別說了。” “之前裝得那么正經(jīng),內(nèi)心其實一直很雀躍?”夏澤笙站起來往外走,還在仔細思考這件事,然后分析。 秦禹蒼忍無可忍了——他既不能否定這件事,也不想因為這件事繼續(xù)尷尬背鍋,于是他把夏澤笙按在門板上,親吻了他。 唇齒間的交流,遠比語言來得深刻。 關于情感經(jīng)歷的分析,終于在此刻結(jié)束。 他松開夏澤笙的時候,溫柔地用拇指擦拭了夏澤笙濕潤的嘴角。 “是啊。”秦禹蒼承認,“年少的我、過去的我、現(xiàn)在的我……無論哪一個,都很愛你,逃不掉了。” 第65章 遺產(chǎn)之爭 因為九霄與臻美合資,年初看空的一場大戲終于算是落下帷幕。當年沉住了氣沒有減倉,還持有一定九霄股票的人,自然算是后來的一波得利者,不少人乘著股價觸底反彈開始離場。 又有秦禹蒼和騏驥集團在后面托住股價,伴隨著九霄上層改組、合資模式對外公布等一系列利好消息,穩(wěn)中向漲的勢頭比較明顯。 九霄就這樣在幾個月內(nèi)的大起大落中活了過來。 不少商業(yè)嗅覺敏感的人都在這個過程中賺了一個身家。其中獲利最大的,自然數(shù)秦禹蒼。 在支付所有融券利息,給夏泰和打了利潤過去后。 在做空期間由童昊陸續(xù)賣出買入,又瞅準了股市動蕩,提前布局,做多臻美與騏驥。 離場扣稅后,套現(xiàn)約二十個億。 除此之外,夏澤笙名下、鐘文彬名下還代持有相當于十個億市值的九霄股票。童昊處這兩個月靠著巨額資金周轉(zhuǎn),加倉持有的其他股票不提,單九霄股票目前仍有近八個億市值。 僅僅靠著做空九霄,三個多月內(nèi),便獲利約三十八個億,并一躍成為九霄幕后實質(zhì)性大股東,賺得盆滿缽滿。 只是這些事都在幕后,在臺面下,影影綽綽。 有些人大概是看到了些走向,只是打探到鐘文彬的名字,大多數(shù)人便以為自己找到了答案。 迄今為止,秦禹蒼依舊低調(diào)在幕后。 知道的人不多。 所以當秦禹蒼下班的時候,在樓下遇見方建茗的時候,多少有些詫異。 方建茗正在樓下看每層的公司名牌,回頭看到他,愣了一下,笑道:“還在看你們公司在哪層樓,沒想到就直接遇到了,真是有緣分。” “方先生這是……”秦禹蒼皺眉,并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方建茗視而不見,依舊笑吟吟地問他:“有空嗎?一起走走……” 如果說上輩子,就算分手后,秦驥還能給他留一兩分情面。那這輩子,經(jīng)歷了這樣的舉措,秦禹蒼便一點好臉也不想給他。 “沒空。” 秦禹蒼挺干脆地回答,搞得方建茗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回復那個笑:“著急回家啊?這么怕老婆??墒俏蚁敫懔牧摹蝗ツ愎咀俊?/br> 秦禹蒼本來想拒絕,思考了一秒鐘,指了指一樓的角落?!坝惺裁词戮驮谶@邊說吧,敞亮,免得產(chǎn)生什么誤會?!?/br> 那里是每個寫字樓一樓都開的簡易咖啡廳,咖啡味道跟速溶差別不大,就是圍上個圍欄,放上幾把椅子桌子,供商務人士會客的時候用。 可以說一點隱私都沒有,除了有個天花板,跟大馬路上區(qū)別也不算大。 方建茗算是高知網(wǎng)紅,去哪里都是前簇后擁的,更有一群粉絲追著他跑。多少年沒讓人這么怠慢過,更別提安排在這樣的地方聊天。然而他還是忍了下來,道:“好,我們簡單談談?!?/br> 自上次方建茗出現(xiàn),參加了第一次關于秦驥遺產(chǎn)的溝通會,拿出了保存多年的那封“遺囑”,展露了他深不可測的心機。 坐下來后,秦禹蒼叫了服務員過來,點了一杯美式,一杯拿鐵。 “你從哪里知道我習慣喝拿鐵?”方建茗笑著問,“現(xiàn)在年輕人果然比我們年輕時會照顧人?!?/br> 秦禹蒼瞥了他一眼:“方先生搞錯了,拿鐵是最保險的點法,誰來我都點這個,便宜。” 方建茗臉上的笑終于掛不住了,他隱去了笑容,不再跟秦禹蒼這里討好。 美式上來后,秦禹蒼喝了一口。 這家美式難喝得像是速溶咖啡,讓他皺眉。 “我來跟你聊聊遺產(chǎn)的事?!狈浇ㄜf。 秦禹蒼抬頭看他,明知故問:“什么遺產(chǎn)。” “秦驥的遺產(chǎn)?!狈浇ㄜ溃澳闳⑾臐审?,不就是看上了秦驥的遺產(chǎn)嗎?” “你誤會了。”秦禹蒼大大方方地說,“我娶他是因為愛情。” 方建茗笑了:“愛情?和夏澤笙?” “有什么問題嗎?” “一個沒有學歷,高中就混娛樂圈,后來還被夏泰和猥褻過。秦驥當年娶他就是被迫,如今你娶這樣二婚的人,會是因為愛情?”方建茗明顯不信。 秦禹蒼捏了捏眉心,問:“你隨便吧?!?/br> “娶夏澤笙,進而通過跟夏澤笙分得秦驥的遺產(chǎn)。你想得很深,我也很佩服你這樣的年輕人,能夠考慮這么多?!?/br> 秦禹蒼已經(jīng)不想跟他聊天了,再一次確定自己當年是瞎了狗眼才會被方建茗迷糊得五迷三道,甚至為了這樣的人冷落了夏澤笙那么多年。 “你到底想說什么?”秦禹蒼問。 “我想跟你談筆買賣。” “買賣?我們能有什么買賣?!?/br> “夏澤笙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中間三四個月,除了鐘文彬提出來過對秦驥留給我那封遺囑的字跡有異議,再也拿不出其他更有力的證明。他這樣下去,除了拖延時間,于事無補。最終,遺囑歸誰,不是看情分,是要看法律的?!狈浇ㄜ托牡馗治觯跋臐审袭斎灰@么掙扎,可是你……不必要。畢竟,拖得太久……你的青春就耽誤了,你還這么年輕,沒打算真的跟夏澤笙耗上幾年吧?” 秦禹蒼沒忍住,笑了。 “嗯,我的青春是挺值錢的。那怎么辦?” 方建茗道:“鐘文彬之前關于筆跡的異議,已經(jīng)全部被駁回。我這次來廣州,就是參加第三次遺囑溝通會。想必夏澤笙那邊也接到了通知。” “后天?!?/br> “對,就是后天?!狈浇ㄜf,“你讓他不要再堅持了,不要再鬧別的問題。早些放棄,早些走出去,才能擁抱新生活。這樣對誰都好?!?/br> “對誰都好?”秦禹蒼說。 方建茗聽懂了他的意思,知道成功了一半,笑著說:“秦勇是你親戚吧,他欠了好幾個億高利貸等著還錢,秦飛鵬也指望這筆錢來養(yǎng)老……我呢,則希望事業(yè)上更上一層樓。都需要這筆遺產(chǎn)。對你也是一樣的。你費盡周折,跟一個寡夫結(jié)婚,犧牲這么大,不就為了活得更好嗎?我向你保證,至少是這樣。” 他用手指比了個數(shù)字。 “我沒看明白?!鼻赜砩n說。 “一千萬?!狈浇ㄜf,“你說動夏澤笙放棄,事成之后,給你一千萬?!?/br> 秦禹蒼沉默。 方建茗道:“我知道一千萬比起夏澤笙可能得到的遺產(chǎn)什么也比不上。但是你應該非常清楚,現(xiàn)在這個局面,夏澤笙可能一分錢也拿不到。難道你想指望他把九霄的股份分你。” “我對他是真愛?!鼻赜砩n說。 方建茗根本不信,笑道:“我和秦驥也是真愛??赡怯衷趺礃幽?,你不是那種能相信多巴胺分泌帶來的幻覺的人。拿著這一千萬,你離開他也不愁吃喝?!?/br> 秦驥捂住了臉,像是陷入了劇烈的內(nèi)心掙扎。 過了好一會兒,他問:“你確定夏澤笙沒有任何遺囑嗎?你們檢查過?我是說秦飛鵬、秦勇,還有你。” “檢查過?!狈浇ㄜ?,“白云居和二沙島別墅都翻了個遍,只要寫著他字跡的紙張,全都燒了以防萬一。很保險。” 過了片刻,秦禹蒼下定了決心,放下了手。 “好。你等我消息?!彼f。 方建茗對這個年輕人很滿意,他離開的時候,甚至拍了拍秦禹蒼的肩膀:“不要舍不得夏澤笙,離開他你會遇見更好的。我有個兒子,才剛上大一,比夏澤笙年輕英俊。你和他結(jié)婚,我從秦驥處得到的財富,未來還不是你們的?” 說完這話,他轉(zhuǎn)身要走。 “等一等。”秦禹蒼喊住他,方建茗回頭后,秦禹蒼指著那杯拿鐵說,“aa,你付下錢。” 方建茗臉色變幻了好幾輪,最后擠出一個笑:“很有些生意人涇渭分明的氣質(zhì)。你很不錯,我看好你?!?/br> “方先生夸獎了。”秦禹蒼道。 秦禹蒼看著方建茗在大門外打上車離開,這才低頭看向自己面前那杯美式。 與方建茗的過往歲月,在以前的記憶里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