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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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知道這種感覺不是因為家具的原因。 剛和夏澤笙搬進來的時候,屋子里也空空蕩蕩,但好像因為多了個一個人,而塞滿了溫度。 這會兒屋子里冷冷清清的。 門口沒有等著他的橘色的小燈。 沒人在門口迎接他。 沒有做好的飯菜。 屋子里安安靜靜的,缺少煙火氣。遠處的霓虹燈光從落地窗外、珠江的那頭落在客廳的地板上,紗簾影影綽綽,帶著輕微的沙沙聲。 孤單,冷清。 在這樣的清晰中,夏澤笙在這個房間里的身影,從記憶深處涌出來,乘虛而入,淹沒了記憶的每一條縫隙,排山倒海般讓他猝不及防。 他無比渴望夏澤笙。 比自己預料的更加想要見到他,觸碰他,擁抱他,親吻他。感受他柔軟的身體被自己環抱的那一刻,熟悉的呼吸聲會在他耳邊響起,還有夏澤笙猶如茉莉花香味的體香。 然而現實如此直白。 他的面前空空落落。 于是一切都變得難挨。 這不過是套大平層,他面對這一切的時候,已經覺得難挨。 在二沙島的時候,在空曠的別墅里,夏澤笙又是靠什么度過那么多漫長的日子? 秦禹蒼沒有放任這種情緒滋生,他沒有再客廳逗留,路過夏澤笙的臥室的時候,克制著沒有多看一眼。 推門進入自己的房間換了身衣服,倒頭就睡。等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他打開手機,給夏澤笙發了一條微信:【幾點到廣州?】 夏澤笙沒有讓他等太久:【大概晚上十點半。】 【好。】 他回復完后,便爬起來給自己做了點吃的,然后去洗了個澡。潔面后仔仔細細刮了個胡子,吹頭發的時候,想到童昊的話,打開手機界面,開始搜索各類護理教程。 大數據比他自己還懂他,熱情地開始推送各種教程。 “五分鐘,跟我學下面按摩動作讓你年輕十歲。” “約會前的緊急補水措施,讓你從普男中脫穎而出。” “99%的人都不知道的男士發型打理方法。” “選中以下香水品牌,你的人生就成功了一半。” 花了一個小時看完一堆無用的教程后,秦禹蒼放棄了。 用發蠟抓了抓發型,使他頭發看起來相當隨意又擁有空氣感。衣服換來換去,最終選了一套顯得不那么隆重又不顯得那么隨便的休閑西裝。少量噴了一點平時常用的香水。 在門口的穿衣鏡前,反復看了看自己。 比起前一天的邋遢,這會兒確實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出門的時候,他拿起那條領帶,想了想,放了回去。這才拿起途觀的車鑰匙下了樓。 出小區大門不多遠,就有一個賣花的流動車。 他搖下車床,對賣花的大叔說:“一把茉莉。唔該。” 大叔麻利地打包好了一束茉莉,他從車窗接過花,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大叔笑瞇瞇問他:“去約會啊。” “接老婆下班。”他笑著說。 “好浪漫哦。” 他發動車子,沖大叔揮了揮手。 路上堵了一陣子,但是他還是在晚上十點左右到了高鐵站,然后給夏澤笙發了條微信:【我在14號出口等你。】 快十點半的時候夏澤笙的微信來了:【好。】 【出站不要著急。】秦禹蒼又叮囑。 這次夏澤笙沒有回復他,于是他一直看著停車場往高鐵站去的那扇大門,一波一波的人進來出去,他試圖去看清每一個人的面容,卻一直沒有看到夏澤笙的身影。 時間在這樣的等待中被無限拉長,讓人坐立不安。秦禹蒼上輩子經歷了無數次遠比這樣的等待更驚心動魄的時刻,足夠的耐心和沉著的蟄伏,本應該是一個優良的商人基本的素質。 沒有哪一刻比現在這一刻更令他焦慮地希望時間快點過去。 他像是一個毫無經驗的毛頭小子……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沉穩。 這期間,他無數次地低頭看時間。 發現僅僅過去了幾分鐘。 直到夏澤笙的身影出現,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那雙眼眸,像是一汪泉水,傾瀉而出, 流淌到他的心底,緩解了焦慮與干涸。 “是不是等了很久?”夏澤笙問他。 “剛來。” 他說著,把手中那一捧茉莉花遞過去,夏澤笙嗅了嗅,抬頭說了聲謝謝。他仰頭的那一瞬間,帶著些笑意,溫柔了眉眼。 只是這樣。 僅僅只是這樣。 他的故作矜持便已瞬間土崩瓦解,身體比意識更早一步的行動,摟住了夏澤笙,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了他一個深吻。 夏澤笙在他懷里掙扎了一下,就軟了下去,柔順地接受了這個深吻。 這一刻,秦禹蒼意識到,這樣的感覺,叫做思念。 “想你了。”秦禹蒼在夏澤笙耳邊呢喃,“很想你,夏夏。” 第47章 領帶 一進家門,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秦禹蒼就把夏澤笙按在墻上,使勁親吻,夏澤笙想要跟他說等一等,可是嘴巴只是剛剛打開,秦禹蒼就乘虛而入,吞掉了他每一個字。 于是只剩下幾聲嗚咽,便沒了聲音。 只能任由秦禹蒼攻城略地。 又過了好一陣子,秦禹蒼才松開他,夏澤笙急促喘息著,微微張開的嘴角還殘留著濕意,意識好像還沒有完全清醒。這樣夏澤笙看起來像是完全地被自己的氣息沾染,很是令人愉悅,秦禹蒼自己都沒察覺地勾起嘴角,問他:“回來路上吃飯了嗎?” 夏澤笙說:“下午在臻美吃過了。” 說話之間,他終于清醒了一些,把剛才因為秦禹蒼突然襲擊掉落在地的背包撿起來,放在儲物柜上,然后看到了手邊好幾條顏色不一的領帶,一時有點困惑。 “怎么把領帶放在門口?” “沒人給我系。”秦禹蒼在他耳邊說,“夏夏給我系好不好?” 他的氣息就在夏澤笙耳邊,癢癢的,夏澤笙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艱難地想要掙脫,卻依舊被秦禹蒼牢牢地抱在懷里:“好……以后上班……早、早晨我給你系。” “不,我要你現在就系。”秦禹蒼道,“系給我看。” 夏澤笙更困惑了。 秦禹蒼笑了,用拇指擦拭他嘴角,低聲道:“你不會以為,一周沒見,我就這么輕易的放過你吧?” 夏澤笙很快就知道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被按倒在床上,雙手被迫縛在身后,秦禹蒼在他耳邊道:“這是周一你忘記給我系的那條灰色純棉領帶。” 夏澤笙扭過頭去不敢看他,耳朵尖卻紅著,蝴蝶骨因為這個姿勢而凸顯,微微發顫的他看起來像是風中的一朵茉莉花。 腳踝兩側各有了束縛感。 “這是周二和周三的羊絨領帶。”秦禹蒼又說。 “這是周四那條藍色的領帶。”眼睛被黑色覆蓋住,黑暗中秦禹蒼的聲音傳來。夏澤笙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感覺自己羞得渾身guntang。 “你……你明明沒有回家。”他微弱地抗議,“童昊和我說過。你根本……沒有換過這么多領帶。” 黑暗中傳來秦禹蒼的嘆息:“都怪夏夏,沒有給我回家的理由。” “這,這也能怪我?”夏澤笙沒想到他這么無賴。 很快地,他連思考這個問題的精力都沒有了。 “夏夏的腰好細……”在黑暗中,秦禹蒼在說。 夏澤笙渾身猛烈一顫,想要逃離。可是那幾條可惡的領帶牢牢地把他固定在原地。隨著秦禹蒼的動作,他抖得越來越快,臉紅得仿佛要滴血。 “……禹蒼……” 回應他的是秦禹蒼的輕笑聲,和另外一條領帶。 “第五條,紅色的真絲領帶。我看剛好合適。”秦禹蒼可惡的聲音那么自在。 那條領帶給他的沖擊太大,他在一瞬間繃直了身體,身體向后仰倒,落入了秦禹蒼的懷中,他大口喘息,像是要溺死的魚,渾身都冒了一層薄汗。 “放……” 雙手緊緊握住身后的領帶,把它揉得皺巴巴的。 他語言混亂含糊,跟意識一樣,被這五條領帶折磨得七零八落,說不上是在求饒還是在迎合。 眼淚打濕了領帶,在邊緣形成了一小片濕漬。 像是被雨水拍打過的茉莉花,帶著凌亂的美感。 讓人心猿意馬,情緒激動,恨不得把他揉得更殘破才好。每一次碾壓,都釋放出更濃郁的茉莉花香。 成了一種甜蜜的折磨。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秦禹蒼終于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取下那五條領帶,帶著吃飽喝足般的笑意對他說:“夏夏把我的領帶都揉壞了。你要賠給我。” 夏澤笙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了,只能用眼神回擊他。可是這樣軟弱無力的眼神,與其說是埋怨,倒更像是調情。 于是秦禹蒼親吻了他的唇:“下次一定要給我戴好領帶再去上班,不然我可不能保證,還會發生什么。好不好?” 夏澤笙破罐子破摔,放棄反抗,用沙啞柔軟的聲音回了他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