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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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可以和臻美合資,未來九霄形勢一片大好,秦勇卻還是著急要賣加工廠。再結合九霄的業務死氣沉沉,加工廠連工資都發不下來…… 九霄賬上怕是早就爛成一團。 果然是沒有錢的。 秦禹蒼來緬甸之前一個重要的猜想得到了應證,他拿下九霄的勝算又多了一份。 “我按照你說的,給他拍了好多照片。”老胡拿出手機,給秦禹蒼看秦勇在賭桌旁邊賭石的樣子,整個人表情狂熱,眼神通紅,分明是個瘋狂的賭徒。 三蹦子突突突地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在巷子門口轉了一圈,并沒有停留,轉身就走了。 “就在這里?”秦禹蒼問。 “是的,就是這里。” 秦禹蒼點了點頭:“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老胡受寵若驚:“哥,這不算什么,你要想來,我也能給你搞到入場券。” 秦禹蒼本來想讓吳卿找門路安排,想了想,覺得如果有求于南陽商會可能會平白欠下人情,于是對老胡說:“那就麻煩你明天安排一下。” “好,包在我老胡身上。”胡磊拍了拍胸脯,“幾個人。” “兩個,我和阿笙。” 秦禹蒼離開后,夏澤笙并沒有著急回房間。 他在那里,站了片刻,人來人往中顯得分外孤單和突兀,直到大廳正對著的花園大門有晚風吹過來,即便才三月初,熱帶風已經溫暖拂面。 他忍不住踱步從大堂穿堂而過,進入了花園。 內比都的空間都大得驚人,從這里看到的花園也一望無際,遠處連著森林的陰影,近一些是湖泊,小路上亮著幾盞燈,于是他找了張公園椅坐下,望著遠處發呆。 這會兒秦禹蒼應該和扶敏文已經抵達凱賓斯基了吧? 他不是不熟悉扶敏文那樣輕蔑的態度,他遇見過太多這樣的人。 就像是他抵達二沙島那日,電話里那個輕飄飄的聲音,所謂的秦驥的“秘書”。 也像是2017年新年東南亞商會團拜會那個夜晚,掛在秦驥身上的人。 又或者是曾經無數次在新聞里、電視里、網絡上看到的,與自己的丈夫舉止親昵自己又分外陌生的人。 好像誰都有權力與他的丈夫結伴出游。 除了他。 而今次的婚姻,這項權力,本就是他早就讓渡出去的。 秦禹蒼的選擇……很正常。 “喝水嗎?”有人將一瓶礦泉水遞到他面前,打斷了他的思緒,夏澤笙仰頭去看,是沈英珍。 “這邊公共衛生不是很干凈,最好小心一些。”沈英珍對他說,“瓶裝水安全。” “謝謝。”他接過水,道了聲謝,“你怎么來了?” “香港過來又不算遠。”沈英珍笑了笑,“今天中午聽說臻美在這邊的代表說出現了一塊兒新標王,我就買了下午的機票飛過來了……沒想到是你的石頭,沒想到是秦禹蒼切的石頭。” 他頓了頓又說:“沒想到你拒絕了我,竟和他結婚了。” “是。” “因為九霄加工廠?”沈英珍說,“你用夏家做背書,跟他做了利益交換?” “……是的。”夏澤笙猶豫下,承認了,“抱歉,沈總。” 沈英珍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秦禹蒼最近在券商圈子里出了名,做空九霄做到大家苦不堪言。看樣子,他確實有在想辦法去給秦飛鵬施壓。”沈英珍說,“只是這樣……用你的婚姻,來換這個加工廠,值得嗎?” 沒有人問過他是否值得。 他也不知道是否值得。 所以夏澤笙怔忡了一會兒說:“你知道,他是有能力想辦法拯救加工廠的。而對于我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比九霄加工廠更加重要了。” ……那是秦驥投入最多感情的地方。 “也要感謝你履行承諾,愿意等待我們到正月底。”夏澤笙對沈英珍說。 “我也是為了公司的最大化利益考慮。”沈英珍說,“當然,也是因為對夏先生您的愛慕之情。” 他是一個很有教養的人,即便在表達這樣的情感的時候也彬彬有禮,并不讓人厭惡。 熱帶的天氣時常變幻,隨著夜間溫度驟降,天空突兀地下起了小雨,沈英珍站起來很紳士的問他:“我送你回去,好嗎?” 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他本來就應該回房間了。 于是兩個人站起來,往酒店大堂的方向而去。 快抵達大堂的玻璃門時,沈英珍停下了腳步,看向夏澤笙:“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請講。” “你和秦禹蒼的婚姻,有感情因素嗎?”沈英珍問。 夏澤笙想了想:“他想要依靠夏家的勢力,我想要拯救加工廠。只是這樣,沒有別的原因。” “那太好了。”沈英珍說,“這樣,當你們有一天離婚的時候,我還有機會再追求你。” 夏澤笙剛要開口,就聽見秦禹蒼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 “你應該等不到那一天。”秦禹蒼從玻璃門內走過來,站在夏澤笙一側,看向沈英珍,眼神銳利,“可能要讓沈總失望了。” 沈英珍看他半晌。 忽然像是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他對夏澤笙說:“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說完這話,他很客氣地跟兩個人道別,然后告辭。 剩下一對剛剛結婚的夫妻,在雨里對視。 “……抱歉。”夏澤笙說。 “為什么道歉?” “沈英珍和我聊了些很私人的話題。”夏澤笙道,“我考慮到他是九霄與臻美合作的關鍵人,就沒有直接地拒絕他。” ……私人話題。 秦禹蒼當然知道那是什么私人話題,想到兩個人在花園里待了不是一小會兒,很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夏澤笙的道歉讓他更不是滋味。 秦禹蒼吸了口氣:“回去。” 于是夏澤笙再沒有說什么,安靜地跟著秦禹蒼回了房間。他進入房間后,秦禹蒼理所當然地跟了進來,在關門的那一刻,在他伸手打開燈的時候,已經被秦禹蒼抵在了門后。 “……禹蒼?”夏澤笙嚇了一跳。 秦禹蒼親吻他的耳垂,夏澤笙聞到他身上帶著淡淡的煙味……還有一縷扶敏文的香水味。 他不知道他們出去干了什么。 可是這樣的場景如此熟悉,如此司空見慣,仿佛早就已經經歷過無數次。 秦禹蒼的手解開了他衣服的扣子,拽開了他的短袖襯衫下擺,從他的腰肢往后,順著他的脊窩往上撫摸,壓著他,困在秦禹蒼的懷抱里,動彈不得。 門板不厚。 能聽見路過的人聲。 很沒有安全感。 “別在這里。”夏澤笙小聲說。 秦禹蒼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在他耳邊啞著聲音問:“因為沈英珍的事跟我道歉,那為什么會縱容我跟扶敏文一起出去?” “……因為結婚時,我們有過約定。”夏澤笙在他懷中說,秦禹蒼的撩撥,讓他呼吸并不穩定,“我、我不能干涉你的自由,婚后……你想做什么,都、都可以……” 秦禹蒼必須承認,夏澤笙的話,就是當初的原話。 也是他默許的條件。 可不知道為什么,心頭升起了一種名曰怨懟的情緒。 他狠狠咬了夏澤笙肩rou一口,聽見夏澤笙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才感覺氣消了點兒。 被他咬過的地方又紅又腫,guntangguntang的,秦禹蒼忍不住舔了舔那塊軟rou,懷里的夏澤笙又是一陣顫抖。 “痛……”夏澤笙低柔的聲音此時有些軟,很悅耳。 “以后這種時候,你要說不。明白嗎?”秦禹蒼教導他。 “嗯。”夏澤笙順著他的話說,片刻后又問,“你是……不喜歡扶敏文這樣的嗎?” “扶敏文這種檔次我還看不上。”秦禹蒼道。 “我記住了。”夏澤笙好溫順。 秦禹蒼滿意于他的聽話,又對他說:“我并不是因為沈英珍跟你說話而生氣。” 不,這一點他說謊了,他看到沈英珍站在夏澤笙身邊十米之內就已經感覺到領地被侵犯,要不是還有理智,當場就讓沈英珍滾。 “嗯……其實,我知道你不會。”夏澤笙安撫他,“你早先以為我能繼承遺產,還勸過我,讓我放下過去,找一兩個年輕人排遣寂寞。怎么會因為沈英珍就跟我生氣。” 夏澤笙說著說著秦禹蒼的動作停了下來,看著他。 “怎么了?”夏澤笙還在狀況外。 “所以……沈英珍是你排遣寂寞的對象?”秦禹蒼語氣不太好地問。 “不……我不是這個意——”夏澤笙話音沒落,已經被秦禹蒼抱起來,壓在了大床上,還不等他解釋完,秦禹蒼已經與他親密無間,抵住了他。 “那你是不是找錯了人。”秦禹蒼說,“沈英珍年齡一看就三十五六,都中年了,怎么算年輕?” 他撩撥夏澤笙。 房間里的空氣變得旖旎,熱度開始上升,連帶著的還有兩個人的理智。 “你看看我……夏夏。”秦禹蒼吻他,“我夠不夠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