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劉父在采購科的所有貪污案件，目前都已經(jīng)偵破。當時，公安同志直接把家里所有的財物都查封了。包括他們的存款、現(xiàn)金、珠寶首飾手表、家用電器、自行車、皮毛大衣、皮鞋、皮帶……

    基本上值錢的東西都被帶走了。之后確定了劉父的犯罪事實，這些東西更加成為了證據(jù)，不會再歸還給他們。

    所以，雖然她成功離婚，跟對方撇清了關系。但是，離開的時候，母女兩人身上就帶了幾身衣服。

    幸好，夫妻兩人很早就做了準備。在她娘家那藏了一千塊。

    搬回醫(yī)院家屬區(qū)的房子后，她特意去把這一千塊拿了回來。但因為周圍人都知道她家的事情，這段時間，她真不敢花錢。

    這種有錢在手卻不敢花錢的日子，可真是憋屈。

    偏偏她的工作收入是有數(shù)的。誰都知道她家的日子不好過。冷不丁再來個高消費什么的。肯定回吸引到公安的注意。

    劉蘋蘋聽到這話，頓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她再是聰明，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只能咬牙道：“最近我在學校的花銷省著點。然后家里也要省著點。別人問家里怎么過日子，就說我大學每個月發(fā)的補貼?！?/br>
    說著，劉蘋蘋想起今天的事情。樂得說道：“對了，還有我在學校接待團幫忙的補貼。”

    劉母：“就是你說的那個什么接待歪果仁的工作？”

    劉蘋蘋馬上點頭。想到今天開會時，老師的那些安排。她就覺得不是很滿意。但是，這一次接待工作是有補貼的。一個月給他們一人發(fā)三十塊錢呢！之前她一點兒都看不上這點錢。現(xiàn)在瞧瞧還真是來得及時。

    “歪果仁好啊！要是我們都在外國的話，你爸肯定不會因為這點屁事兒就被抓去坐牢?！?/br>
    劉母一副陷入回憶的模樣坐在椅子上不說話。劉蘋蘋在邊上看著等了一會兒，都要不耐煩起身去洗漱。忽然就被她媽給拉住：“蘋蘋啊，有個事兒媽得跟你說一說……”

    第二天一早，何玉燕來到學校后，發(fā)現(xiàn)學校今天的氣氛更加熱烈了些。

    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剛坐下，許玲就拉著她道：“燕子，你聽說了嗎？”

    何玉燕誠實搖頭。她還真沒聽說到什么事情。

    許玲也不介意，小嘴叭叭就把事情說得一清二楚。隨即雙眼放光地看著她。

    原來，今天一早就有人在傳。說是今天開始，學校就會陸陸續(xù)續(xù)舉行一些講座。講座的老師就是昨天到學校的那些歪果仁教授。除此之外，就是那些歪果仁學生也要跟合適的班級上課。體驗一下國內的學習氛圍。

    “你那么高興干嘛？人家都是去地質、化學、物理這樣的專業(yè)上課。跟咱圖書館管理專業(yè)可沒有任何關系?！?/br>
    “是這樣說沒錯。但咱不是可以經(jīng)?？吹浇痤^發(fā)的人嘛！”

    許玲語氣中說金頭發(fā)時那種雀躍，很像人家去動物園看啥稀罕東西的語氣。這讓何玉燕有點想笑。心想這姑娘還是一如既往地樂呵。

    “還不是有鼻子有眼睛的人。大家都是人，沒啥好稀奇的?！?/br>
    不少人都跟何玉燕的想法差不多。昨天看到了真人，也就稀奇了一下。之后大家都繼續(xù)投入到緊張的學習中去了。這個學期的學業(yè)更加重要。到了期末的時候，就可以嘗試著讓老師介紹實習單位了。

    這個可是十分重要的。

    很多人在實習單位表現(xiàn)好的話，畢業(yè)可以直接調入這個單位工作。學生，特別是外地來的學生，只要想留在北城。到時候都會對這樣的機會拼命爭取。

    坐在她們身后的劉蘋蘋，聽到她們的對話，嘴巴撇了撇，更加瞧不上何玉燕這個土包子了。

    只有土包子才會說出國外沒啥好稀奇的。劉蘋蘋在心里嗤笑了好幾聲。轉念又想，如果人人都跟何玉燕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跟自己搶機會了。

    何玉燕聽不到身后的腹誹，集中精神開始上課。就連兩節(jié)課后，劉蘋蘋跟黃美蓮課間離開后，沒有再回來，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等到中午休息，她吃了個飯。就給醫(yī)院那邊打了電話找程主任。

    過年的時候，她聽顧學芳聽到過，程主任出公差去河省了。應該是這幾天就會回來。

    電話那頭的人說程主任回到醫(yī)院了，但是這幾天休息。

    然后何玉燕又給程主任家打了電話過去。這一次直接找到了程主任。她也沒有磨嘰，幾句話的功夫，就把沈小妹的事情說了一下。重點是問那啥互相排斥這個可能，到底有沒有。

    程主任想了想說道：“這個事情聽說過不少。但國內目前研究的的資料很少。這樣，你等我查些資料看看再跟你說。”

    掛斷電話后，程主任想要給幾個從事醫(yī)院行業(yè)的老朋友打電話。結果外頭就響起了敲門聲。

    她過去開門，居然是黃容妹。這人昨天不是被醫(yī)院放長假嗎？怎么跑來找自己？程主任可不記得自己跟她有多少往來。雖然一起當同事好些年，但兩人的三觀不一致，基本上沒有啥交流的時候。

    門外站著的劉母，也就是黃容妹表情有點勉強，聲音倒是挺正常的。

    “程主任，能讓我進去坐坐不？”

    家里人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程主任還真不樂意讓人進來。

    于是，她直接搖頭：“你有什么事情嗎？”

    黃容妹見她這個油鹽不進的樣子，咬咬牙小聲問道：“聽說你這次出差是跟醫(yī)院的建設有關。那家醫(yī)院是新的，現(xiàn)在還要人嗎？”

    要說之前程主任還不樂意搭理黃容妹，聽到這話倒是表情好了不少。

    “那家醫(yī)院雖然在縣城，但是條件比較簡陋。你能接受嗎？”

    黃容妹心想不能接受的話，她估計就要被醫(yī)院開除了。她在藥房的老朋友，剛偷偷跑過來告訴她，醫(yī)院正在招新的藥房員工。明擺著是要開除她的。

    那還不如直接跟醫(yī)院說說情，把自己調去那家破爛醫(yī)院。到了那，她就掛著個名頭不干活。那里的人也不知道她家發(fā)生過的事情。手里有錢，到了那也能過得不錯。

    “如果你真想去的話，去給院里打個申請報告?！?/br>
    黃容妹心里一喜，面上則是更加愁苦：“就是我家蘋蘋，到時候能不能拖程主任你關照一下？”

    “關照什么？”

    顧學芳拎著一只活雞回來，正好就聽到這句話。再一看發(fā)現(xiàn)客人是黃容妹，她的表情更加不好看了。

    這黃容妹家里的那些破事兒，都鬧騰得整個北城人盡皆知了。人人都罵劉主任活該。但有人覺得他妻子可憐被他給連累了。

    要顧學芳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這劉主任就不是啥好東西，黃容妹是個好的可能性很低。

    而且，這個人嫁過去那么多年，一個采購科科長能拿多少工資，心里沒數(shù)兒嗎？享受了那些貪污來的錢，卻又死不承認自己知情。這種人讓人十分惡心。

    所以，她重復了一遍黃容妹的話，然后會直接把人給轟了出去。

    “媽，你別跟她多往來。她家那些事情太多了，你可不要被她個忽悠住?！?/br>
    顧學芳續(xù)續(xù)叨叨說著好多外人不知道是事情。包括供銷公司、百貨商店的那些cao作。聽得程主任一愣一愣的。

    于是，在周末放假這天，何玉燕就在超市遇到了程主任。

    那會兒，程主任正在超市的家電區(qū)。跟著好些人擠在那看人搶購家電。

    沒錯，就是搶購。

    年前百貨商店家電出事后，不少退款的人都轉頭跑到他們超市想要買家電。

    但當時已經(jīng)臨近年關了，加上其他商品銷售量激增。所以家電的出售被按下了暫停鍵。

    一來是怕有人再來一次買了立刻退貨的把戲。二來也是讓大家發(fā)熱的頭腦降降溫。

    他們都知道，當初不少人在百貨商店買家電，都是在“便宜五十塊”這個誘1惑下的，頭腦發(fā)熱買的?，F(xiàn)在好不容易退款回來，當然不能讓他們繼續(xù)這樣發(fā)熱下去。不然，真的今天買，明天退。他們超市傷不起。

    于是，家電的銷售就這樣被壓著。一直到年后有空了，家電的銷售才重新放開。

    這不，一早得到消息的人就過來湊熱鬧。想要買家電的人，這個時候腦袋清醒了，也更加能理智消費。

    但是，超市一開門，他們就發(fā)現(xiàn)家電的價格貴了。

    “為啥比年底促銷的時候貴了幾十塊？”

    樓解放樂呵呵地在邊上表示：“之前是促銷，自然會比較便宜。現(xiàn)在不過搞促銷，價格自然恢復正常?！?/br>
    有人不滿地嚷嚷：“那你這價格就沒有比國營商店便宜多少?。。　?/br>
    樓解放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但這次不說話了。

    其他人見這個排在前頭的人那么磨嘰。立刻嚷嚷道：“哎哎哎，你不買我買。別擋路了。真是坑貨，老子明明過年能看上電視的。愣是被害得半個月過去才能買上電視。還tmd貴了幾十塊。虧死了，虧死了。”

    雖然口中罵罵咧咧，但這人手腳很快。抱著一臺電視機就朝登記處那快步走。驗機登記后，他們就能交錢買到了。

    有了第一個人打板，其他人紛紛響應了起來。

    深知現(xiàn)在的銷售價雖然不便宜，但是它不要票??！而且，數(shù)量有限，再不買晚點就沒了。其他國營商店可是經(jīng)常斷貨的。

    今天過來幫忙的顧立冬、何二哥幾人，都過去幫忙維持秩序了。

    何玉燕看到這，也準備去柜臺那邊幫忙。

    這個時候，她就看到程主任。

    拉著人問好，何玉燕問她是不是要買家電。

    程主任十分實在地搖頭：“家里不缺這個，就是過來看熱鬧?！?/br>
    何玉燕一聽哈哈笑了起來。這看熱鬧是真的很多人都喜歡。她沒覺得有啥，拉著人就讓她做到超市門口的蛋糕柜臺那。

    平時受歡迎的蛋糕柜臺，此刻顧客少了很多。

    圓圓跟丹丹今天跟mama一起出來，正在蛋糕柜臺后面坐著，乖乖吃著手里的紙杯蛋糕。

    何玉燕把大哥介紹給程主任后，就跟她聊了幾句之前的那個話題。

    程主任正好也想找她說這個。

    “國外關于你說的那種情況，研究暫時不多。但是，從我見到過的事情來說。確實存在你說的那種情況。很多人結婚多年沒有孩子，換個對象就有，就是這么一個道理?！?/br>
    程主任十分貼心地說道：“這個事情你也不好多說?！?/br>
    雖然何玉燕沒有說是誰，但是程主任多少能猜到一些。

    之后，兩人又聊了些家長里短。之后程主任就準備離開。何玉燕自然起身送她出門。

    剛出超市大門，就看到劉蘋蘋挽著她媽的手，在馬路對面走著。兩人沒有發(fā)現(xiàn)她們，徑直走進了對面的孫氏珠寶商行。

    何玉燕還沒啥想法。但程主任表情難看了起來。

    她是醫(yī)院的婦產(chǎn)科主任，關于劉家情況知道一些。這家人的錢都被罰款或者當證據(jù)給收走了。怎么還有錢跑去珠寶商店。

    這條街的珠寶商店就那么兩家，當初開業(yè)她都有過來看熱鬧。那些東西價格可不低。

    何玉燕看出對方的表情：“程姨，你要過去看看嗎？”

    程主任點頭，想叫何玉燕回去超市忙活，她自己過去看。但被何玉燕拒絕了。

    “沒事，反正我想進去對面那家店鋪瞧一瞧?！?/br>
    于是，兩人直接過了馬路，來到了孫氏珠寶商行。

    一進門，就聽到劉蘋蘋在那嫌棄。

    “你們這里賣的翡翠玉石，怎么水頭都不咋樣。”

    今天董建設跟孫筱柔都不在。這家店鋪有幾個來售貨員跟一個店長。聽說是從港城那邊帶人過來，直接培訓的。

    “同志，翡翠玉石都是有等級的。我們這里有普通級別的，也有收藏級別的。你對水頭要求高的話，建議你買收藏級別的?！?/br>
    許玲玲聽到這話，暗暗罵了幾聲。她要是有錢買那勞什子收藏級別，也不用在這里看普通級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