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到底誰才是被欺負那一個?” 陳靈山見青羅這樣忍不住出聲喊道,謝之閔只是衣裳亂了些,他根本沒打到人,倒是他,青羅出來前一刻,被按在地上打的一直是他。 謝之閔看著青羅揮著不知從哪里撿的棍子有些想笑,但是下一刻眼神又柔和起來。 “他不走我們走,回家吃飯了。”謝之閔拉著青羅的手腕,把齜牙的小哥兒帶走。 陳靈山自討沒趣的嘆了口氣,今日算是里子面子全丟了,回去要被他爹看見了,少不了又是一頓。 垂頭喪氣的回家,他爹雖沒在家里,但被他娘看見了,也是一陣大呼小叫。 “你個要死的,又出去打架了?”陳嬸子看著陳靈山破了的嘴角,又是心疼又是氣。 “不是我先動的手。” “那就是你先動的嘴。”陳嬸子了解兒子,這話一出,陳靈山果然閉了嘴。 “快用熱帕子敷敷,等會兒再擦些藥酒,待會回房去待著,仔細你爹看見了又是一頓。” 氣歸氣,陳嬸子還是向著兒子:“跟誰,這回又為著什么?” 為著什么陳靈山自然是不敢說的,不然又是一頓臭罵。 “還能為什么,就是爭了兩句嘴。” “你們這些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退讓兩步天就塌了么,身上還有什么傷沒有?” “沒了。” 就是有他也不能說啊。 陳靈山拿帕子捂著嘴角,聽不起他娘的念叨,尋了個由頭躲進了屋里。 沒一會兒,陳靈遠便踏進了屋子“你去找之閔哥了?” 陳靈山背對著陳靈遠躺在床上,以為陳靈遠要責怪他去尋謝之閔的麻煩,誰知陳靈遠下一句話卻讓他身形一頓。 “疼不疼?”陳靈遠在哥哥床前坐下:“我拿了藥酒過來,你先擦一擦。” 陳靈山起身:“我以為你要先問我你之閔哥傷的重不重呢,” “那他傷的重不重?”陳靈遠順著他的話接了一句。 “重,怎么不重,可是人家身旁另有人,就是再重擦藥的也是別人。”陳靈山沒好氣的說完,看著弟弟一下黯淡的神色,又自悔多話。 “那個,我,” “你去找他做什么,平白添了一身傷。”陳靈遠將藥酒倒在手上,等搓熱了,往陳靈遠嘴角一壓。 “嘶,你輕些,謀殺親哥啊,”陳靈山哀嚎,陳靈遠被他皺成一團的樣子逗笑:“誰叫你打不過人家還要上門討打,” “誰打不過了,我這不是怕下重手了回來你怪我,” “我怪你什么,你是親哥,之閔哥,”陳靈遠頓了一下:“反正我已經不喜歡之閔哥了。” “什么?”陳靈山睜大了眼睛:“不喜歡了?” 昨日還哭成淚人,今日便不喜歡了,小哥兒的心思還真是多變。 “小時候趕跑欺負我的小子或許只是他順手的事罷,想來他早已記不得這件事了,只是我一廂情愿,總覺著他對我與別個不同,但如今我也想開了,” “想開什么?” “我中意人家,人家卻對我沒有半分意思,三番兩次鼓起勇氣搭話也是我一個哥兒為著自己中意的人能做的最大讓步,再不依不饒的糾纏就是我臉皮厚了。” “欸,你別這樣說自己,謝之閔看不上你是他眼神不好,誰不知道我弟弟是村里樣樣拔尖兒的哥兒,自有比他更好的人與你相配。” 陳靈山撓撓頭,頭一回安慰人還顯得有些生硬。 陳靈遠笑了:“也就是你不害臊,如此不謙遜,真是王婆賣瓜。” “本來就是嘛,那你不喜歡謝之閔了,爹給你說的婚事,” “我雖不喜歡謝之閔了卻也不是誰都可以,想讓我跟一個沒見過面的人定親,想都別想。” “哥站你這邊。” “嗯。” 陳靈遠看著替自己出頭的哥哥這副模樣心中還是有些心疼的,但是他并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鼻頭有些發酸。 “我再倒點藥酒替你揉揉,” “這回輕些。” “知道了。” 陳家這邊兄友弟恭,謝家這邊青羅追著謝之閔問個不停:“真不疼么,可是我看著那個人都流血了。” 謝之閔:“不疼。” 青羅還是有些擔心:“你說疼我也不會笑你的,雖然沒打贏,但是以后,” “誰說沒打贏?”謝之閔轉頭看著青羅。 青羅:“我看見了,你被他…” “你看錯了。”謝之閔彈了一下青羅的腦門。 “你干什么?”倒是不疼,但是青羅有些不滿,自己替他說話還要挨一下。 “不告訴阿爺。” “為何?” “沒有為何。” 青羅哼了一聲:“那我就要說。” 謝之閔看著今日頗有些骨氣的青羅,想著剛才青羅擋在自己面前護著的場景,覺著這只青螺倒是真沒白養,都學會護短了。 “真要說?”謝之閔彎下腰與青羅同高。 青羅眨了眨眼睛,黑亮的瞳仁里映著一個小小的謝之閔,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 “給你做棗糕。” “真的,”青羅驚呼,上回謝爺爺做的他便沒吃夠。 “嗯。” “那我不說了,你可一定要記得給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