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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真是謝飛在醫(yī)學院的家。以前,她經常在這過夜,躺在那張舒適的大床上,摟著謝飛卿卿我我。正是在這里,她從一個女孩,變成了女人。 葉馨婷的臉變得猙獰起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程曉雪哆嗦著往后蠕動,顫聲問:“什么日子?” 她實在想不起來,今天是什么日子。會是謝飛的忌日?不,不是,她記得很清楚,謝飛是六月份去世的,而現在都已是十一月了。 葉馨婷的臉慢慢地湊到程曉雪面前:“我來告訴你吧,今天是你搶走謝飛的一千五百天紀念日。一千五百天,我每天都在數,從天數起,好不容易數到了一千五百,你說,應不應該紀念?” 程曉雪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葉老師,我沒有搶走謝飛,是他自己……” “夠了!別叫我老師,我擔當不起。謝飛就是毀在你手上的。如果沒有你,現在我早就和他結婚,生兒育女,恩恩愛愛,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全是你!全是你這個狐貍精,自以為長得年輕點,漂亮點,迷住了他的心,把他從我身邊硬生生地搶走。我早就知道,謝飛和你這個狐貍精在一起,沒有好結果的。怪就怪,我心太軟了,當時以為,只要他覺得快樂幸福,讓他做做白日夢玩玩也無所謂。吃了虧,自然會回頭來找我。可我沒想到,你這么狠,害得他性命都丟了。” 說到激動處,葉馨婷竟然嗚咽著啜泣起來,淚如泉涌,不能自持。 程曉雪被葉馨婷的樣子嚇壞了:“葉老師,謝飛的死,我也很難過,真的是意外。” 狂者歸來(8) 是的,謝飛的死,能怪她嗎?當初,她是真心真意地愛著謝飛的。那時,她也把愛情看得崇高神圣,虔誠膜拜。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揭開了愛情的那層神秘的面紗,發(fā)現里面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新鮮感沒有了,距離感沒有了,兩個人在一起,褪去了當初的激情與夢幻,仿佛只是一個熟悉的老朋友般。謝飛只是一個窮教師,他能用甜言蜜語哄她開心,卻永遠拿不出實際的行動。浪漫是需要金錢的,愛情也是需要承諾的,尤其是承諾不能實現,再美好的愛情也會如鏡花水月般顯得虛假。 就在程曉雪對謝飛的感情動搖之際,一個男人闖進了她的生活。這個男人,是個世家子弟,年少多金,瘋狂地追求程曉雪。他可以在程曉雪的生日為她訂下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可以買下最時尚的衣服、最昂貴的珠寶來襯托她的美麗。哪個女人,不想擁有這些?愛情,又值多少錢?一萬?十萬?一百萬?如果僅僅是一百萬,程曉雪還不會動心,但這個世家子弟拿出來的,是幾百上千萬。甚至,為了討她的歡心,他愿意投資拍攝以她為主角的電視劇,讓她一夜成名,享受萬眾矚目的聚焦和羨慕。 謝飛呢?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這種男人,她隨時可以找到。但那個世家子弟,卻是鳳毛麟角,難得遇上,更難得是對她有興趣。兩者相比,感情的天平傾向哪里,不言而明。要怪,就怪謝飛太普通了,他沒有世家子弟的金錢和地位,養(yǎng)不起錦衣玉食的她。 有人說,愛情讓人變得更傻,謝飛就是如此。他竟然還說那個世家子弟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去找那個世家子弟理論。他真是太傻了,程曉雪自己又何嘗不知道,世家子弟看上她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她不可能永遠拴住世家子弟的心,她也從來就沒奢望嫁入豪門。她和世家子弟在一起,只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罷了。這點,謝飛都看不穿,還強自為她出頭。結果,在和世家子弟保鏢的爭執(zhí)打斗中,發(fā)生了意外,謝飛被保鏢錯手打死。 葉馨婷可不聽她的辯解,一副咬牙切齒兇神惡煞的樣子:“你說意外?如果你沒把他從我身邊搶走,會發(fā)生這種意外?如果不是你見異思遷,會發(fā)生這種意外?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一句意外,就想抹殺所有的罪行?” 程曉雪害怕得哭出來了:“那你想怎么樣?人死又不能復生。” “我想怎么樣?”葉馨婷陰森森地笑,“是的,人死不能復生。我想,他在下面,肯定很苦。這樣吧,我們一起下去陪他,你看好不好?” 程曉雪頭皮發(fā)炸,手腳冰涼,全身癱軟無力,所有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身上冷汗淋漓。一起下去陪他?葉馨婷的意思,是要殺了她,然后自殺殉情?她絕對是瘋了! 葉馨婷詭笑著,伸手抓住程曉雪的長發(fā),二話不說,拖著她就走。程曉雪的手腳被捆住了,頭皮疼痛鉆心,大把大把的長發(fā)被拔掉,身體在長發(fā)的牽引下隨著葉馨婷的腳步在地上滑行。 “不要!救命!”這時,程曉雪也管不了那么多,大聲呼救。 葉馨婷置若罔聞,拖著程曉雪面無表情地緩緩前行。很快,她就把程曉雪拖到了另一個房間。 那個房間,就是葉馨婷剛才化妝唱歌的房間。里面只擺了一張雙人床,一個梳妝臺。程曉雪忍痛抬起頭看,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在房間最里面,已經死去多時的謝飛好端端地站在那里,一雙眼睛鬼氣森森的正冷冷地盯著她看。 狂者歸來(9) 60 謝飛不是死了嗎?怎么會活著站在這里? 程曉雪嚇得閉上眼睛,不敢抬頭。 她聽到葉馨婷說話的聲音:“飛飛,你看,我把那個狐貍精帶來了。有什么話,你當面和她說清楚吧。” 可是,過了很久,還是沒有聽到謝飛的聲音。 程曉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起頭,再次仔細地望了謝飛一眼。原來,她所看到的,只是謝飛的尸體,站在一具透明的冰棺里,臉上凝結了一層冰霜。 太恐怖了!葉馨婷竟然沒把謝飛的尸體火化,而是一直冰凍保存在他家里。她竟然與謝飛的尸體朝夕相處了一年多。 直到這時候,程曉雪才猛然記起蕭強送給她的定位器,蠕動著身體試圖按下那個報警的按鈕。 葉馨婷還在對謝飛的尸體呢喃燕語,深情傾訴,陶醉其中,沒有發(fā)現程曉雪的小動作。程曉雪終于憑借身體的壓力按下了按鈕,可是,現在還來得及嗎? 果然,葉馨婷停止了對謝飛尸體的傾訴,一臉詭笑著走向程曉雪。 “你……你別過來……”程曉雪苦苦哀求,“謝飛的死,真的不關我的事,真是意外,警方也是這么說的。” “你不是很愛謝飛的嗎?為了把他從我身邊搶走,你可費了不少苦心。怎么了,現在不愛了?”葉馨婷揪起程曉雪的長發(fā),惡狠狠地說,“快回答我,你還愛不愛謝飛?” “愛……”程曉雪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愛?愛就行了。他一個人在下面,肯定很孤單,我們一起下去陪他,好不好?” “不——不——葉老師,你醒醒,謝飛已經死了。” “怎么了?不愿意了?”葉馨婷冷笑,“不是海誓山盟、生死與共嗎?現在,后悔了?這次,由不得你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我都要拉著你陪葬!一起到謝飛面前說個清楚,看他還會不會被你這個狐貍精迷住!” 葉馨婷高高地舉起小刀,刀光寒寒,劃向程曉雪的咽喉。 程曉雪本能地偏了一下頭,小刀從她臉上劃過,劃出一道血痕。殷紅的鮮血,慢慢地滲透出來。 程曉雪尖叫一聲,拼命呼救,身體在堅硬的地面上不停地翻滾。 葉馨婷冷笑著,緩緩地跟了上來。在程曉雪翻滾到墻角時一腳踩住她的身體,手中的小刀再度揮向程曉雪的咽喉。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窗戶玻璃被撞碎的聲音,一個人影,從窗戶外鉆了進來,大喝一聲:“葉馨婷,住手!” 葉馨婷轉眼一看,發(fā)現不速之客是蕭強。 “葉馨婷,我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我只告訴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