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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媛在她耳邊輕聲說:“很想哭?想哭就哭吧。” 馮婧搖了搖頭,抹掉眼淚:“我沒事。” 方媛握了握馮婧的手:“父親死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很苦,很想哭,就是哭不出來,淚水卻止不住地流。你也別難過了,其實,王亮是我殺的,如果不是我開槍,他就不會死。殺人,原來是這么難受,比什么都惡心。直到現在,我心里仿佛被掏空了,只剩下架子,空蕩蕩的,仿佛行尸走rou。” 馮婧摸了摸方媛的頭:“傻丫頭,王亮的死,和你沒有關系,你不開槍,他也會死的。何況,他是我親手殺的。當了這么久的刑警,其實我還從來沒有對活人開過槍,沒想到,次開槍,射的就是我最親近的人。這樣也好,至少,他是笑著去的。如果真有在天之靈,他也會原諒你的。” “所以說,馮婧,你不要太難過了。其實,你也是沒辦法,如果你不開槍,他再失去理智,瘋狂之下,我們都會被他活生生打死。你救了我們大家的命啊。” 馮婧若有所思,她的目光,穿過了幽幽燈光閃爍的月亮湖,穿過了沉沉暮氣的小樹林,穿過了森森屹立的女生宿舍,望向漫無邊際無窮無盡的吸收一切光線的黑暗天空。所有的光亮,都注定無法與這深不可測的黑暗相抗衡。 流星乍現,璀璨瑰麗,一瞬間,實體燃燒殆盡,在億萬年的宇宙中微不足道。用燃燒生命換來的那場華麗焰火,又能在多少人心中留下不滅的痕跡? 亮亮,愿你在另一個世界里實現你的愛情與夢想,心想事成,幸福一生。我在這個世界里,永遠為你祝福。馮婧雙掌合什,對著流星默默許愿,神圣虔誠。 嗜血僵尸(8) 34、 蕭強站在湖堤上,一張臉隱藏在半明半暗的燈光中,冷峻、沉靜、堅毅。流星劃過天空的剎那,他仰起臉,癡癡地凝望著,眼角有一些溫暖的液體輕輕滑落,晶瑩純凈。 抽水機還在突突作響,聲音卻漸漸地小了起來,有幾臺停止了工作。一個刑警來報告,湖水已經抽得差不多了。蕭強拿了一個功率大點的應急燈,下了湖堤,對著湖底照射。 污黑的湖水抽得差不多了,湖底坑坑洼洼,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水坑。有的地方露出了湖泥,同樣的污黑,臭氣四溢。奇怪的是,抽掉了這么多水,卻沒有看到一個活著的生物。魚、蝦、蟹、鱔、鰍,什么都沒有,說不出的詭異。也許,是因為湖水太毒的緣故,什么生物也無法在這樣毒的湖水中生存下去。 蕭強問:“曾處長,湖里以前沒養過魚嗎?” 身后的曾國勇湊上來,說:“養過,怎么沒養?學校先后放了幾千羽紅鯉魚,還混養草魚、鯽魚什么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一場狂風暴雨過后,死掉了很多。” 蕭強說:“也不至于全部死光吧。” 曾國勇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種事,我哪懂。要不,我去找個校工來問問?” “不用了。”蕭強突然看到,在一個小水坑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游弋,“曾處長,你看,那是什么?” “一條魚吧!”曾國勇也提了個應急燈,照射那個小水坑。 “真是條魚?”蕭強有些失望,心有不甘心,“撈出來看看!” 身邊的刑警答應了一聲,張羅工具,很快就將那東西撈出來,果然是一條魚。白色,腹圓,巴掌大小,扁平,似乎是一條鯽魚。 一名刑警伸手到網兜去捉魚,想拿出來細看。蕭強突然抓住那名刑警的手,低聲喝:“小心點,戴好牛皮手套再抓,我看這魚不正常。” 刑警嘴里嘀咕著:“不就是條魚嗎,鬧得這么隆重。”心中不服,但隊長的話還是要聽的,從工具箱中尋出一只牛皮手套,戴上,這才伸手去捉那條魚。 那條魚在網兜里蹦來蹦去,十分活躍,倒是生龍活虎。正因為這樣,才引起蕭強的疑心。月亮湖的水那么毒,這條魚安然無恙,生機勃勃,令人費解。 刑警還沒抓住那條魚,手指就傳來一陣疼痛——那條魚竟然張口咬住了刑警的手。還好牛皮手套十分堅固,沒被咬破。盡管如此,刑警還是嚇了一跳,手指仿佛被尖嘴鉗鉗住了。 急忙甩手,甩了幾下,都沒有甩掉。那名刑警無奈,脫下牛皮手套,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被咬出兩個血洞,血流不止。這條魚竟然有牙齒。而且牙齒竟然能咬穿牛皮手套。 “去,把他帶到南江附屬醫院,一到就打麻醉針,全身麻痹。”蕭強果斷地命令其他人把這名被咬的刑警帶走。雖然現在還沒的徹底弄清情況,但王亮的瘋狂后的情形實在令人膽寒。為了防患未然,凡有可能中毒了的人,都必須送到醫院里先麻醉起來,再行治療。這也是他一看到李鐵醒來就將他銬起來的緣故。 受傷的刑警被帶走,蕭強用強光照射那條魚。那條奇怪的魚,扔在地上,還死死地咬著牛皮手套,竟然撕下一小塊,強行吞咽著。 “奇怪,這是什么魚?這么兇!好像不是鯽魚。曾處長,你看過這種魚沒有?” 嗜血僵尸(9) 曾國勇是從農村出來的,雖然沒養過魚,但常見的魚類,還是能分辨清楚的。他看了半晌,說:“蕭隊長,這種魚,我從來沒有見過。學院也從來沒有放養過這種魚。” 方媛早就和馮婧走了過來,只是一直沒機會說話。她看了一會,心中一動,插嘴說:“蕭隊長,這種魚,應該是外來的,似乎和我知道的亞馬遜河的食人魚有些相像。” “食人魚?”蕭強與曾國勇各自重復了一遍,目光刷地轉向方媛。 方媛有些緊張:“我也不能肯定。只是,聽說巴西亞馬遜河流域里,存在一種叫食人鯧的魚類,俗稱食人魚,多達十幾個品種,兇殘成性,經常成群結伙游動,攻擊所有可以攻擊到的生物。別說是魚蝦蟹鰍,即使是猛獸與人類,只要掉進了水里,它們都不放過。兇殘的鯊魚,見了它們,也只有逃命的份。前些年,我國有很多地方引進了這種魚來觀賞飼養。但我國水域沒有這種食人魚的天敵,一旦流入江河中,對生態平衡的破壞是致命的,后果不堪設想。所以幾年前國家下令,嚴厲打擊,統一行動,滅亡了所有的食人魚。可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再度出現。” 方媛這么一說,蕭強也想起來了,的確有那么一回事。可是,湖里怎么會出現食人魚?這是國家明文禁止飼養的,是誰放養在湖里?怪不得看不到其他魚類,湖水本來就嚴重污染,其他魚類能幸存下來本已不易,還要面對食人魚的捕獵,想不滅絕都不行。 韓軍身上的牙印,想必也是食人魚的杰作。食人魚本沒有毒性,但它咬破韓軍的肌膚,讓湖水的毒性浸入了韓軍的血液循環中,這才是致命的。王亮下水時,很可能自己被食人魚咬傷了卻沒注意,誤以為是被韓軍掙扎所抓傷。李鐵之所以還沒有發作,也許是因為身上沒有傷口,湖水的毒性沒有滲入他的血液循環中。這和艾滋病有些類似,只要沒有讓艾滋病毒通過血液、jingye、分泌物等方式進入身體的液體循環中,僅僅是接觸,并不會被感染。 可是,這究竟是什么毒?竟然能破壞人的神經中樞,麻痹各種器官感覺,讓人變得如僵尸般瘋狂。現在只能等待法醫的檢測報告出來。不知為什么,這次的法醫檢測,花費的時間特別長,聽說法醫們一直沒有下班,通宵達旦地檢測。 蕭強吩咐刑警,把食人魚收起來,送到法醫處去。刑警小心翼翼地用鐵盒子裝好。 這時,遙遠的水平線開始透出幾絲清冷的光亮,暗黑的天空現出一些灰白的顏色,天快亮了。 希望今天是一個陽光高照的好日子。蕭強想。殘余的那點湖水已經沒辦法抽出來,最好的辦法是讓陽光曬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