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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罪-兒媳的軀殼(5)

    2022/5/20

    五

    「昨晚……不好意思啊。」轉過天,于惠婭又被拉去牌局,因為路程不是很

    遠,兩人走路過去,路上周志磊悄悄和她道歉。

    于惠婭其實更加不好意思,趕緊說:「別,是我不好意思啊,那是你女朋友

    吧?你倆沒吵架吧?」

    周志磊滿不在乎地搖頭說:「相互需要而已,算不上女朋友。」

    于惠婭撇著嘴巴,滿臉鄙夷地白了他一眼說:「人家女人肯跟你在一起,就

    好好跟人家過,還相互需要?真不要臉!」

    周志磊搶身一步竄到于惠婭前面,橫在她面前,滿臉壞笑著問:「你肯不肯

    跟我?你肯我就立刻把那個娘們打出去。」

    「滾犢子!你跟你媽過去!」于惠婭嗔怒道,不過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周志磊

    的臉。

    這個男人不是那種帥哥類型的,皮膚黝黑,蓬松的亂發,眼睛整天瞇瞇著,

    眼神永遠像是不敢直視別人的樣子,始終是在閃躲著,臉型狹長,下巴顯得很大,

    不過嘴巴形狀很好看,像是一個很出名的香港電影明星,嘴角歪著有些上翹,總

    是不自己覺地流露出一股壞笑的感覺。

    這個長相說實話并不是于惠婭喜歡的類型,她喜歡陳道明那種穩重儒雅的男

    人,可是,說不出來,這家伙每次站在她面前,就是沒辦法討厭他。

    周志磊并不生氣,似乎對女人他永遠有使不完的耐心,依舊笑著道:「惠雅

    姐,只要你點點頭,我這就打電話讓那娘們滾蛋。」

    「你少放屁!我他媽有家有老公,憑啥跟你呀?」于惠婭氣呼呼地大叫。

    周志磊滿臉不屑地呲了一聲說:「你老公算個屁,咱倆一會就找個地方給他

    戴帽子去!」

    「滾你媽的!」于惠婭鼻子都要被氣歪了。

    說歸說,鬧歸鬧,于惠婭嘴上罵的胸,心里卻早已翻了鍋。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鬧心什么。

    牌桌上照舊,今天仍是輸,不過今天稍好一些,四圈下來,只輸了一百多,

    對比之前來說,基本就算是保本了。

    散局之后周志磊故技重施,依然是想帶她去吃飯,于惠婭心情好,同意了。

    吃著飯,周志磊依舊用那種沒正經的語調問:「吃完飯去活動活動唄?」

    于惠婭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活動,眼珠子幾乎要翻到天上去了,沒好氣的懟

    他:「活動你奶奶個腿!沒安好心!」

    周志磊壞笑,肩膀都直抖。

    「我還一直想問你,我一個快五十的大老娘們了,又肥又丑,你他媽老是調

    戲我干啥?」于惠婭憤憤不平的問。

    周志磊笑著回答:「我不覺得你丑就行了唄,反正我就是想干你,咋的吧!」

    這話說得于惠婭心里禁不住一陣抽搐。

    很久沒有男人這么赤裸裸地表達出對自己的身體欲望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

    己現在的條件居然還能吸引到男人的欲望。

    「你媽逼你說話就不能文明點?」于惠婭臊的滿臉通紅,低聲埋怨。

    「都這么大歲數的人了,文明個雞毛?……」說著,周志磊小心地朝四處張

    望,確認沒人注意他們兩個才接著嬉皮笑臉地說:「……走啊,找個地方讓弟弟

    伺候伺候你?」

    「滾……」這次于惠婭的回絕卻似乎沒有了之前的堅決和果斷。

    這天的牌局時間有點久,打完四圈,已經快夜里十點了,周志磊仍然纏著她

    找了個路邊攤吃了幾個羊rou串。

    今天還是輸,輸的于惠婭腦仁疼。

    算上之前的,周志磊已經幫她墊了快一萬塊錢了,于惠婭真的有些過意不去

    了。

    就算是想泡自己,人家畢竟也是投資了小一萬塊,這不算什么大錢,不過也

    不是小數目,對于于惠婭這種年紀和條件的普通人家的老阿姨來說,已經算是一

    個很需要介意的財富了。

    我不是壞女人。

    于惠婭一直在心里這么提醒自己。

    盡管和黃庭的那次縱情至今在心里還歷歷在目,可她還是堅定地相信自己不

    是個壞女人。

    說實話,她甚至不止一次懷疑過兒子到底是馬國棟還是黃庭的,兩個人都射

    到她身體里面了,但是她沒有膽量去驗證,她和黃庭只有那一次,然后黃庭就去

    了外地上學,再見到他已經是幾年后的事了,她更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去驗證兒子

    到底是誰的,反正馬國棟自己沒有過任何懷疑。

    現在面對的這個痞子一樣的周志磊,心里早就一潭死水的于惠婭居然好像又

    活泛起來。

    她甚至默默地開始期待著什么。

    年輕男人的身體散發出讓人面紅耳赤的氣味,甚至,他臭臭的口水味都能刺

    激到于惠婭干涸了很多年的脆弱神經。

    不過矜持還是讓她拒絕了周志磊飯后去散步的邀請,慌張地趕緊溜回了家。

    丈夫馬國棟依舊還是那副愛死不死的老面孔。

    自己現在脫到光屁股他都不看一眼。

    甚至自己光著身子,躺在床的另一半,用手機和別的男人聊微信他都不關心。

    「姐,我下周要去趟深圳,那邊有點事,需要用錢,你手頭要是寬裕,先還

    我點。」剛躺下來,微信名【道哥】的周志磊就發了消息過來。

    媽的,原來還是要還的!

    于惠婭心里碎碎念,她一直以為周志磊這家伙在泡自己,那些錢就沒打算自

    己還呢。

    她甚至都沒具體計算一共欠了他多少錢。

    她嘆了口氣,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丈夫就躺在旁邊不足半米的床的另一邊,悄

    悄翻身讓自己面對著馬國棟,而手機屏幕自然就背對著他。

    「急嗎?我卡里有五千,等明天下午我去取」于惠婭回他。

    其實她只是在這里故意賣弄了個小心思,如果她真心想還錢給他,直接微信

    轉賬給他就行了,她故意說要去銀行取,就是想拖延一下時間,想看看周志磊這

    家伙是不是真的在追著她討債的。

    「行,明天見」這家伙還真沒讓她失望。

    于惠婭并不是那種欠錢不還的人,萬把塊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只不過心里

    突然開始覺得這個流里流氣的男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這才幾天,就開始追著討

    債,看來他說的喜歡自己的那些鬼話也不過是哄自己開心的而已,和平日里身邊

    那些小肚雞腸的臭男人又有什么區別呢?

    心里面憤憤的,卻又有些不甘心,難道自己真的對男人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了

    嗎?她小心地用手在自己的肥贅的胸rou上抓了一把,rou掂掂的,很緊實,那些骨

    瘦如柴的小丫頭們哪里有這么敦實的胸呢?這要是有雙男人的大手摸過來,還不

    得讓他舒服死?想著,眼前居然浮現出周志磊那玩世不恭嬉皮笑臉的面孔出來。

    臭不要臉!

    也不知道是在心里罵那個男人還是罵自己。

    她其實還想伸手到自己的跨間去摸一摸,那里有些癢,癢的像是幾萬只蠕蟲

    在那里聚集,但是猶豫了好半天,終于還是沒有鼓起勇氣去碰那里,丈夫就躺在

    身邊,她不敢做更多的動作,如果真的要碰那里,恐怕今晚就一定要徹底止癢才

    能作罷了。

    夜里被一個什么夢驚醒過,不過記不起夢里的內容了,只覺得蠻嚇人的。

    手機鈴聲,是兒子馬銘軒的手機在響,于惠婭正沉浸在回憶中,被鈴聲打斷

    了,趕緊看向病床邊的兒子。

    「喂?爸……嗯,醒了……沒事,已經轉回普通病房了……嗯,我問了醫生,

    明后天吧,看看要是沒什么我就幫她辦出院了……嗯……對了,找到我媽了嗎?

    ……那她能去哪呀?……行,我問問……好,就這樣。」

    父子之間的對話,也沒什么寒暄,直入主題,說完就掛斷了。

    不過兒子最后終究還是在惦記自己的去向,于惠婭心里暖暖的。

    外面的天色是夜里,于惠婭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現在的具體時間,見兒子收

    起了手機,輕聲問:「現在幾點了?」

    「快十點了,怎么了?」馬銘軒說著,把床邊的折疊椅費力地展開,變成了

    一張非常窄小的簡易床。

    「你回去吧,我沒事了,不用在這里陪著。」有些心疼兒子,之前馬銘軒上

    學時候自己闌尾炎手術住院都沒告訴他,就是不想兒子擔心自己。

    馬銘軒倔強的搖搖頭說:「那能行嗎?你打著吊水,一會要吃東西上廁所什

    么的,身邊沒人也不方便呀。」

    于惠婭心中有些無奈,暗想,你在,我上廁所才更不方便好吧。

    但是又沒辦法明說,只好笑了笑問:「醫生說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急啥?你學校那邊我已經幫你請假了,說你mama生病了,要人照顧,請了

    三天的假。」

    「為什么說我媽生病了?就說我生病了唄。」于惠婭有些奇怪馬銘軒的安排。

    「那怎么行?說你生病,你同事要來看你怎么辦?」馬銘軒笑著回答。

    于惠婭有些驚訝兒子的心思縝密,但是很快釋然了,兒子已經是個工作兩年

    的成年人了,更已經娶妻成家,早就不是自己懷里那個只知道傻吃孽睡的傻小子

    了,自己對兒子的觀念和看法早就應該更新了。

    想到這些,于惠婭心里莫名的有些傷感起來,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對自

    己的兒子有距離感的呢?從兒子去省城上學開始?還是突然領回家一個女朋友開

    始的?

    說實話,潘洋第一次怯生生地從馬銘軒身后走到她面前的時候,那種震撼和

    吃驚她這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到不是說潘洋有多漂亮,再漂亮,女人對女人也沒什么感覺,于惠婭震撼的,

    是自己一下子發覺,兒子真的長大了,已經有另外一個女人走進了他的生命中,

    而自己這個曾經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女人終于要被另一個女人所替換掉了,那

    種震撼和失落感簡直是可以用天塌地陷來形容的。

    兒子結婚那天她笑得好開心,好幸福,但其實她心里還有些酸酸的,那個曾

    經在自己懷里口啖母乳的呱呱小嬰,現在已經英姿颯爽的手牽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組建了自己的小家,而自己這個母親就只能這樣面帶笑容地把自己的心頭rou拱手

    讓給了另一個女人,那種幸福和失落同時涌進心里的感覺別提多奇怪了。

    「別胡思亂想了,睡覺吧,我就睡你旁邊,等你好起來,咱倆去云南玩。」

    馬銘軒幫她整理了一下被角,半躺到床邊的折疊床上。

    燈光暗了下來,于惠婭躺在床上,仰面朝天,瞇著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

    這幾天的經歷太神奇了,她以前根本不怎么信這些鬼呀神的,電視里雖然經

    常有什么穿越劇玄幻神話劇什么的,她也基本都是當做一個樂呵來看,誰承想,

    自己居然糊里糊涂地就死了,還糊里糊涂地還魂到自己的兒媳身體里,別說自己

    現在說不出,就是說給好萊塢的那些拍電影的人聽,他們恐怕都不會信吧。,潘

    洋自殺的原因到底是為什么?于惠婭現在一頭霧水,前天晚上打給潘洋電話的兩

    個人有問題嗎?兩個人都是她的親人,和自己的舅舅通電話沒什么好奇怪的,而

    馬國棟是她的公爹,和她有聯系也不奇怪呀,畢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親人,但

    是又有些奇怪,他倆私下聯系,自己這個做婆婆的居然完全不知道,這有些不正

    常。

    昨天晚上自己臨死前在干嗎?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一團白光之后就是那個詭異的通道和那個怪物。

    甚至昨天一整天到晚上之前的記憶也全部都是空白的。

    但是前天下午的記憶剛剛倒是回憶起來了,盡管被兒子電話給打斷了思路,

    她也還是完全想起來了。

    面紅耳赤,幸虧現在病房里面的燈光很昏暗,不然讓兒子發現還真的羞死人

    了。

    自己的兒子在身邊,滿腦子里去想那些事還真的有些怪異,也說不出什么感

    覺,于惠婭躺著折騰了好一會,卻怎么也睡不著,聽著兒子均勻舒緩的呼吸聲,

    她突然開始有些內疚起來。

    畢竟,兒子都成家立業了,自己還能做出那種背叛所有人的事,也真的讓她

    自己都有些始料未及。

    于惠婭的人生觀并不扭曲,可以說絕對的符合大多數人的道德審核標準,她

    自己本身也對婚內出軌這些狗頭倒槽的爛事十分反感,甚至她曾經是街坊鄰居里

    打擊第三者暴打狐貍精的排頭兵,萬萬沒想到,這種出軌搞破鞋的爛事居然也會

    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前天一早起床都還算正常的,她本以為這又是一個稀松平常平淡無奇的一天,

    上午去菜市場采買餃子館的材料,中午和老公馬國棟在餃子館里簡單吃了一口,

    本想趁飯點忙完了抽空瞇一覺,結果一點多剛過,周志磊就打電話來。

    于惠婭有些不想接他的電話,想到要還錢給他就覺得rou疼。

    但是電話一直響著如果不接又擔心自己的老公起疑心,只好硬著頭皮接起電

    話。

    「喂……行了,知道了,店子里還有客人,等我忙完了就給你取去。」于惠

    婭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也沒多說,很快就掛了電話。

    其實周志磊在電話里并沒提到那些錢的事,只是問她下午有兩個朋友想攢個

    牌局,想讓她來搭一手,結果剛開口,就給她打斷了。

    關于打牌賭錢的問題,馬國棟對妻子一直是不干涉但也不支持的態度,雖然

    極少明確表達不滿,但也能看出每當于惠婭要出去玩牌的時候他都會很不高興,

    所以于惠婭當著丈夫的面,一般也很少說玩牌相關的事,打斷周志磊的話,其實

    她更主要的目的也是不想在老公面前聊這些事。

    「有朋友說要借錢,我去給他取。」于惠婭也顧不上午休,掛了電話就換下

    了飯店里干活的那些油膩膩的工作服,換好干凈衣服,稍稍打扮了一下,忙不迭

    地往外走。

    馬國棟已經習慣了,很多年了,她自從染上打麻將玩牌的惡習之后,幾乎每

    天下午都是要出去的,開始還能在晚上飯館忙時趕回來,近幾年就變本加厲的經

    常會玩到晚上很晚才回來,連家里的飯館生意都懶得管了。

    兩口子為此吵過很多次架,吵急了甚至還動過手,不過于惠婭依舊我行我素,

    覺得自己休閑時間小輸小贏也算不得賭博,根本無傷大雅,任丈夫如何反對,她

    就是不做任何的悔改,時間久了,馬國棟也懶得再和她吵鬧,任由她去了。

    今天馬國棟自然也覺得她和往常一樣去打麻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