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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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鶴洲伸手,握住帕子一角:“不用,我自己來。” “你?”錢青問,“我剛說什么來著?你若還想要性命,這幾個時辰就別隨意起來折騰。” 秦鶴洲無奈,卻又實在不愿清醒時讓旁人為自己擦身。 錢青剛要開口,前院便來了侍從,說韋秋忽然起了熱,請錢青過去瞧瞧。 初春氣候不定,傷風起熱是常有的事。 聽見韋秋有事,錢青立刻坐不住了,起身將帕子塞到了趙鳴箏手里就要離開。走前朝趙鳴箏說:“別管他說什么,替他把血擦干,瞧著點若繼續(xù)出血,立刻去前院找我。” 趙鳴箏來不及應下,錢青就已跑得了無蹤跡,里間只剩了秦鶴洲和趙鳴箏兩人。 秦鶴洲說:“把帕子給我,我來吧。” 趙鳴箏面露笑意,彎身將已微涼的帕子放回熱水里揉了幾下說:“少爺派我伺候公子,況且公子身子如今這樣,我哪有讓公子動手的道理。我雖不知公子是生了什么病,但錢大夫既然說了,公子還是歇著別動了。”說罷未等秦鶴洲拒絕,便掀開了蓋在對方身上的被褥。 被褥上已浸得全是血跡。 趙鳴箏再度不自覺地皺眉,掀開秦鶴洲的衣袍,發(fā)現(xiàn)不光褻褲,秦鶴洲的雙腿上也全是血痕。 “怎么弄的?”趙鳴箏問。 秦鶴洲一時羞憤難當,抓上趙鳴箏手中帕子說:“我自己來。” 趙鳴箏松了帕子,抓住秦鶴洲的手腕,手指搭在脈上,片刻后問道:“你有孕?” “你懂醫(yī)術?”秦鶴洲反問道。 第18章 緣由 趙鳴箏沒有想到秦鶴洲會再度有孕。 當年的小產本就令秦鶴洲元氣大傷,加之自己這些年的在其飲食藥材中做的手腳,更是讓秦鶴洲寒毒入體,幾乎已不可能懷胎。 這孩子,像奇跡,也像嘲弄。 “你會醫(yī)術?”秦鶴洲問道。 趙鳴箏隨口扯謊說:“會上一些,但不多。少爺幼時身子不好,我們這些侍奉在左右的,總要懂些皮毛。” 秦鶴洲不再多言,也無更多力氣同眼前人講話。 他仍因差點失去這個孩子感到心有余悸,已經(jīng)恢復如常的腰腹處,甚至還殘存著方才那場疼痛的影子。 真可笑,殺過那么多人,也不是第一次失去孩子,過了而立之年,忽然變得心軟起來。 秦鶴洲看著周秦彎身,替自己擦干腿上血跡,隨后周秦確認了沒再流血,又去拿了一床薄被替秦鶴洲墊在身丨下。 “錢大夫說你暫時不能起身,沒辦法給你更換被褥,你先墊著忍忍。” 秦鶴洲生硬地道謝。看著周秦在忙碌的時候,他恍惚透過周秦看見了趙鳴箏。 從前在羽春時,趙鳴箏也是這樣照料自己。那時趙鳴箏裝得無憂無慮,秦鶴洲看著趙鳴箏,好像自己也全然沒了憂慮。 “這孩子懷得很辛苦吧?”周秦忽然問。 “確實。”秦鶴洲淡淡說道,“也怪我,身子太弱,護不好它。” 秦鶴洲躺得久了,身上不舒坦,稍稍側身面對著周秦。 周秦目光掃過他的小腹,那處遮在錦被下,看不出隆起的弧度。 “那為什么非要留下它?” 錢青也問過同樣的問題,秦鶴洲并沒有正面回答他,而自己和眼前這位周秦,相識也不過幾天,對方貿然詢問,令秦鶴洲略有不悅。 為什么要堅持留下這個孩子? 其實秦鶴洲自己也說不清。 或許是無論是否有這個孩子,自己都時日無多。也或許,自己失去過一個孩子,不想在殺死另一個。 秦鶴洲說:“反正無論有沒有它,我都活不了多久。” “或許你有沒有想過不要這個孩子?”周秦問。 周秦的話令秦鶴洲感到惱怒,差點失去孩子的后怕也在瞬間涌上心頭,他沖對方大聲吼道:“滾出去!” 而周秦只是柔和地沖他笑了笑,朝秦鶴洲說:“我就在門外,如果有事請立刻喊我。” 房間里回歸寂靜,秦鶴洲才稍稍平靜下來。他知道自己方才失態(tài),或許不應該朝著周秦發(fā)火,但周秦的話無疑戳到了他內心的脆弱,讓他忍不住去想如果真的失去了這個孩子會怎樣。 似乎也不會怎樣,只是傷心而已。 其實失去第一個孩子時,秦鶴洲的傷心是后知后覺的。 那是半年后,四門主不知從哪里將一個幼童帶回羽春。這本是常事,一如他當年帶回趙鳴箏時那樣——總要有人傳承衣缽,即便入了羽春這等鬼蜮,也不忍一身武藝數(shù)十年后隨自己煙消云散。 那孩子不過三四歲的模樣,見到秦鶴洲時,叫了一聲樓主,便怯怯地躲在四門主身后。 秦鶴洲的心臟就在那時痛了起來。 本來他也該有這樣一個孩子的。會說會笑,依戀地攥著自己的袖子,叫自己爹爹……可是現(xiàn)在身邊空蕩蕩的,誰也沒有。 趙鳴箏過來尋他,見到四門主的小弟子,目光也停留片刻,生硬地移開了話題。 秦鶴洲撫摸著微隆的小腹,心中五味雜陳。 他其實說不清自己為什么想要這個孩子。 或許之前模棱兩可的想法都不對,他留下這個孩子,只是想要一個和普通人一樣的家而已,想要擁有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永遠依賴自己,永遠不會對自己拔刀相向的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