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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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客眾多,她忙著招呼。 傅硯禮也沒閑著,跟林晉慎負責招待生意上的朋友。 最先意識到她病情嚴重也是他,她頭重腳輕抓著桌邊時,他走過來,說她看起來很不好,需要去醫院。 林予墨也沒逞強,說知道了,讓他幫忙看著,她一會就回來。 “我陪你去。” “不用。” 拒絕的話沒有猶豫就說出來,傅硯禮已經去找爸媽說明情況,她忍著想要咳嗽的欲望,不給自己心軟的機會,拿包上車,叫家里司機送自己去醫院。 到醫院先去掛號。 她感冒已經有些嚴重,醫生建議輸液,她也沒異議,能快點好就行。 林予墨坐在走廊外等著叫自己,看到未接來電跟短信,沒有想要理會的意思,發呆間,傅硯禮走過來,俯身,神情平靜問她醫生怎么說。 “不是說你不用過來嗎?”她說。 傅硯禮:“我也說,我陪你去。” 林予墨抿唇不想說話,是拒絕溝通的姿態,生病讓人身心都挺脆弱的,也會讓人格外計較。 直到,有護士叫到她的名字。 “林予墨。” “林予墨在嗎?” “這里。”傅硯禮先回應,他個子高,顏值出眾,護士從人群里一眼看到他。 護士記得單子上是性別女,第一時間沒看到坐著的林予墨,下意識問:“嗯,你是她什么人?” “前夫。” 一個聲音冷不丁地插過話,涼涼的。 “……” 第53章 “遲早要離婚, 提前習慣一下。” 林予墨沒看他的表情,站起身,坐久還有些暈, 她嗓子干啞,說她是林予墨。 “好的,到你了。”護士看向傅硯禮,說:“那你先去給你前妻繳納一下費用, 還有取藥, 費用在機器上繳就好。” “……” 傅硯禮皺眉, 但也沒解釋, 拿各種單子去繳費。 輸液需要點時間, 林予墨也沒力氣,她進去輸液,三瓶藥,兩個小時左右。 期間爸媽打來視頻,她接過, 聲音調低,對著屏幕才知道自己臉紅如番茄,她將鏡頭給去自己的藥瓶,說才開始, 可能四五點才能回家。 秦女士說:“沒事,mama等你回來吃飯, 小傅呢,不在旁邊嗎?” “……去繳費了。” “好,有什么情況及時跟我們說。” “好。” 掛掉視頻, 傅硯禮繳完費回來,在她身邊坐下。 取藥的同時順帶買了退燒貼, 藍色的印著卡通人物,看起來是兒童版。 “貼一張,會好受一些。”他撕開包裝。 林予墨目光遲緩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有人心理素質能那么好,到現在,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好像他們什么事也沒有。 傅硯禮手指修長,退燒貼在他指尖顯得更迷你,他拿著要貼她的額頭,她抗拒地要轉過臉,他在那之前捏住她的下巴,固定位置,一手撥開額邊的碎發,貼上后同時也放開手。 冰冰涼涼的觸感,讓燒起來的腦袋好受一點。 “接下來我一個人就行,你可以回去了,我不是很想看到你。”林予墨轉過去,不再看他。 “我陪你,要是覺得困的話,可以靠著我。” 林予墨聞言覺得好笑:“不好意思,我沒有靠著前夫肩膀的習慣。” “予墨。” 聲調里飽含無奈。 “別叫我,別這么叫我。” “對不起。” 林予墨一滯,她好討厭感冒,討厭鼻塞,呼吸不暢,眼里是沒完沒了的梅雨季,一直彌漫著水霧。 “你有什么好對不起的,感冒跟你沒關系。”她語氣嘲弄。 傅硯禮嗓音低沉,說:“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沒想要你難過,只是事情發生,他不堪托付,與其看著你選錯人,不如選擇短時間的難受,你難過,我也并不好受。我以為我做的事正確的,但正確不一定是對的。” 他停頓。 林予墨睫毛在顫動。 “我沒有要替你的人生做決定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過得開心,讓你產生這樣的感覺,我很抱歉。” “到最后,沒想到反而是我讓你難受。” 退燒貼的包裝紙袋還沒扔掉,在他的手里,展平折疊,細碎的聲音,像是無名的嗚咽聲。 “我承認我做得并不光彩,對不起,我想過,如果他拒絕,不為所動,我會為他提供更多的便利,但他沒有,我認為他不值得你喜歡。” “這么說聽起來冠冕堂皇,所以事實是,他同意時我松了口氣,我有自己的私心,我不想你們在一起。” 是真的松口氣。 如同劫后余生,慶幸也僥幸。 醫院的一直在叫號。 傅硯禮說完好長一段話。 林予墨在聽,從他的對不起開始,心臟就小幅度地拉扯著,她偏頭去看他,問:“為什么,因為喜歡我嗎?” 傅硯禮看著她的眼睛,承認,說:“嗯。喜歡你,也知道你不喜歡我。” “我什么時候……”林予墨想起剛搬宿舍的時候,她跟自己新室友的對話,她那時候的確不喜歡他,拿他當哥哥。 她以為他也一樣,當她是meimei。 所以他喜歡自己,比她想象中更早? 意識到這個事實,她也沒有多開心,有其他的情緒堵著,沒什么波瀾。 林予墨在努力消化他這段話,她沉默半晌,許久才繼續說:“這段時間我還挺難受的,在想,要是真離婚的話,這么多年的感情是不是都沒了。” “還想難怪有些人寧愿做好多年的朋友也不跨出那步,是怕結束的時候,失去的不僅僅是一段感情,還是友情。” “你走了,我還住在那個家里,剛開始挺不適應的,跟你有關聯的東西總可以讓我想起你,但我現在已經嘗試著去習慣,習慣沒有你的生活。” 她吸下鼻子,用沒有在輸液的手,指腹揩掉兩邊的眼淚。 “我覺得我適應的還挺好的。” 她呼出口氣,這十幾天怎么過的,只有她自己清楚,不是他現在突然回來,做些對她好的舉動,說一段早該說的話就能和好如初。 林予墨冷著一張臉,心也跟著硬起來。 她去看快要輸的液,叫護士換藥,護士過來,阻隔在兩人中間,話題中斷,只剩下沉默,不到一分鐘藥已經換完。 林予墨坐正,全身上下,有種生人勿近的冷意。 “我適應的不好。” 傅硯禮開口,聲音很輕,帶著些苦意。 不是適應不好,是無法忍受。 坦白之前,他做過準備,想過她可能的有的各種反應,也做好最糟糕的結果,無論哪一種,他都認,都接受。 但現實是,他聽到離婚兩個字時,戒斷反應就開始出現。 他去往美國,手機里不會再有她的消息彈出,她的生活不再對他分享,他只能去看她的朋友圈,窺見她生活一角,而其余時間,他的生活泛善可陳。 他嘗試一個人對弈,棋局擺上,復刻的是她引以為傲的“起步絕殺”,他說一輩子都輸給她,但沒想到他們可能沒有一輩子。 “我受不了。” 傅硯禮以一種近乎祈求的語氣,道:“別不要我行不行?” 林予墨喉嚨如堵,有一處已經軟得一塌糊涂,情緒快要外溢,她咬住唇,說:“傅硯禮,是你提的離婚。” 在她什么都沒說的時候,他就已經宣告他們的結果。 “我以為你會恨我。” “你以為現在就不恨了?”語氣很不好。 剛才說太多話,林予墨明顯感覺到喉嚨的不適,她抿下唇,說:“我現在很難受,不想說話了。” “好。” 傅硯禮緩了下,又問:“要間病房你睡會?” 林予墨搖頭,只有兩瓶,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回去了。 她低頭玩手機,是無聊的消除游戲,手指在胡亂地動,心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她回想著剛才對話,心里的霧霾一點點散去,想明白一些事,釋懷一些事,但沒完全消氣。 手機玩得眼睛疼,林予墨索性關機,閉上眼睛休息。 她感覺到傅硯禮的靠近,動作很輕地將她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她是真的犯困,閉著眼沒動,腦袋下的肩膀寬闊,但挺硬,靠得并沒有很舒服。 傅硯禮保持著沒動,半個身體沒什么知覺。 四點多,最后一瓶藥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