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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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禮不冷不淡地回應著。 有新的賓客前來,投資人說兩句,拍兩下季從新的肩膀,去招呼其他人。 季從新笑下, 往外走,走出去, 呼吸新鮮空氣,感嘆:“在外面待得越久,越想回來, 回來后,還真不想回去了。” 長廊連著院落, 精心設計過的園林,高低灌木錯落有致,在夜色月光下,模糊成連綿黑影。 傅硯禮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窩處的陰影加深。 他道:“我記得我說過,讓你別再出現,是忘了,還是你是覺得,我現在動不了你?” “傅總誤會了,我知道我幾斤幾兩,你要動我,跟當年沒多少區別。”季從新笑,“當年不止傅總一個找我,但只有傅總讓我記憶深刻。” 當時傅硯禮找到他,姿態是與生俱來的倨傲矜貴,有的人的出生,是他終其一輩子也無法抵達的終點,他平靜地說出他跟林予墨之間的差距,他們之間的不可能。 季從新當時傲氣未消,認定自己有大好未來,他們之間的差距,可以靠后天彌補,他可以給她優質生活。 傅硯禮問:“你知道她從小吃穿用度日常開銷是多少?她喜歡什么品牌,開得什么車,住什么房子,身邊的朋友都是做什么的,你一句可以給她提供優質生活,你眼里什么算優質,有算過這兩個字背后的數字嗎?” “予墨喜歡我,她不在意這些。” “我在意。” 傅硯禮冷冽的目光幾乎要將他擊碎,“恕我直言,即便你們交往,結果也并不是你想看到的,在你直面這種差距后,你確定不會自卑,確定能抵御得住其他人眼光?長此以往,你這些負面情緒,總會反饋給到予墨。” “我不會……” “你會,你比常人自尊心更強。早年你父母離異,你被父親獨自撫養,你是他的全部寄托跟希望,你父親愛面子掌控欲強,更難接受你們之間的差距。我不希望予墨受到任何她不該承受的委屈。” “……” 季從新愕然,他如透明般,被查得清清楚楚,父母親戚包括自己,他感覺到自己被冒犯,應該是生氣發怒,卻從心底涌現出一股無能為力。 聽著對方逐條分析他們的不合適,他清楚,這是事實。 感情可以是一時的夢幻泡影,但不是活在真空中,他們生活在現實里。他分明都清楚,所以才會一次次拒絕,卻總會在她出現時被動搖。 他嘴硬說:“這是我跟林予墨之間的事,傅先生有這個耐心說服我,不如講這些話說給她聽。” 傅硯禮:“我來,不是為說這些。” 季從新明白過來,前面那些不過是先禮后兵。 那是他第一次直觀感受到來階級的碾壓。 傅硯禮既可以輕松堵死他所有出路,也可以讓世界頂尖研究所為他打開大門。擺在他眼前有兩個選擇,留下來,答應林予墨追求,前半生的努力一切作廢,或者離開,選擇不可估量的未來,有可能跨越階級。 他前半生的勤奮刻苦,生怕行差踏錯半步,全都如笑話般不值一提。 他是案板上的魚rou,任其宰割。 季從新選擇后者。 他沒有后悔,只是覺得不甘心。 當時的季從新沒得選,現在,他有能力再來一次。 “那件事,傅總有跟她說過嗎?”季從新手撐著扶手,回頭,是欣賞完風景后,愜意神情,他繼續道:“或者我換一種說法,予墨,對當年的事知情嗎?” “我從朋友那聽說,她那段時間很難過,你陪在她身邊應該最清楚,你當時是什么感覺?表面上照顧有加,體貼入微,實際上,你才是元兇。” “你不覺得自己很卑劣嗎?” 傅硯禮問:“你又是什么東西,拿她換取完未來,轉頭,又想重頭開始?” “我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不知道傅總有無信心,跟我公平競爭……” 話音未落,領口被揪住,重重砸在墻面,他吃痛悶哼一聲,劇烈咳嗽過后又有些癲狂笑起來, “你算什么?” 傅硯禮抵著他胸口,戾氣幾乎滿溢出來。 在他接受的教育里,很早便清楚,動手只是最低級的情緒宣泄方式,他不屑于用,但此刻,他真的不受控制。 “滾回你該待的地方。” 季從新笑:“只見過傅總斯文儒雅的樣子,才知道傅總也會說臟話。” “你可以試試,我不介意讓你見識更多。” 傅硯禮松開手,整理過領帶后,轉身離開。 …… 到林家時,已經是半夜。 整棟房子只有前院留著的兩盞照明燈,傅硯禮沒直接進去,而是在車里獨自待了許久,抽過幾支煙,又想起林予墨不喜歡煙味,靠著車等到氣味消散差不多后才進去。 他知道密碼,推門進去,遇到查看情況的阿姨,阿姨并未聽到他要回來的消息,很是吃驚,問要不要煮些吃的,他搖頭,說不用麻煩。 傅硯禮上樓,推門進臥室。 熟悉的味道,填補心臟一處的空缺,躁意得到緩解,他輕手輕腳關上門,就著月光,看到床上凸起的一小團。 他脫掉外套,少見的沒去洗手間,而是靠去床邊。 林予墨睡得很熟,闔著的眼睫卷而翹,呼吸均勻,她睡姿一向不太好,平時他在的時候,就會手腳并用地趴在他身上,他不在,便以一種奇異姿勢擺著。 他無聲地笑,替她將四肢規矩地擺好。 林予墨察覺后醒來是在片刻后,她睜開眼,模模糊糊感覺到唇邊臉頰便被親了,以為是夢,可聞著熟悉的味道,她才反應過來,不是夢,是現實。 是傅硯禮。 兩人在黑暗里對視,林予墨還有些懵,不明白為什么他會突然出現,他完全沒有跟自己說過。 “傅硯禮?”她叫他的名字。 “嗯,我在。”他低下身吻住她的唇。 林予墨后知后覺,她穿著睡裙,從某種程度方便了他,她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但她已經準備好,他抱著她,像完美契合的拼圖。 但她到底剛醒,困得半睜著眼睛,只得咬緊唇。 她感覺,今夜的傅硯禮似乎不太一樣,但具體哪里不一樣,她也無法說清。 大概是傅硯禮似乎更黏人,那句寶寶只隔著手機叫過,現在一聲疊一聲,聲音跟著氣流一并涌入耳道,像無數道電流涌過,她既覺得癢又無力承受,忍不住要躲。 她墜在棉花糖做的云團里,呼吸里,全是甜味。 “喜歡我嗎?”傅硯禮問。 林予墨眼淚快擠出來,說喜歡。 “有多喜歡?” “……” 這種問題,通常只有她問他,他從來不問自己。 林予墨睫毛顫的厲害,她好難做到一心二用,好半天沒能說出一個字,但傅硯禮很執著想知道答案,她抱著他的脖頸,睫毛上有濕意,說:“好喜歡。” “比你喜歡我還要喜歡你。” 她認為是這樣的。 否則也不會每次分開時,她想念他多一些。 傅硯禮低頭,吻掉她的眼尾的眼淚,她閉著眼,同時感覺到他的惡劣與溫柔,柔軟的唇擦過眼尾,貼到耳邊,低聲說了三個字。 好折磨。 林予墨快哭出聲。 他說:“小騙子。” 林予墨想說自己才不是,她說的都是大實話,但話沒說出口就被堵在喉嚨里,她被抱起來,是午夜夢回,都不曾夢見的熱烈。 好在燈是關著的。 黑暗里,他們在擁抱,相吻,不能自已。 天色灰亮,林予墨熟稔地找自己的位置,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慵懶的眨著眼睫,思緒回籠后,才想起剛才傅硯禮問自己的問題,她撓著他的下巴,道:“你怎么會問那種問題?” “……好奇。”傅硯禮道。 林予墨哼笑,說:“拜托,你可是傅硯禮,簡直完美,自信一點好嗎?” 她自認沒有夸張的成分,她以及認識的人,都是這么評價他的。 沉默片刻,傅硯禮語氣有些無奈跟疲倦道:“我沒你想象的那么好。” “過度謙虛就是驕傲哦,”林予墨像小貓似的蹭了蹭,聞到很淡的煙味,不難聞,反而挺讓她喜歡的。 快入睡時,她問:“為什么突然回來?” 額頭落下一個吻。 “突然很想你。” 這個回答滿分,林予墨心滿意足睡著。 傅硯禮抱著她,意識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一夜無眠,直到天亮。 第47章 林予墨早上醒來, 身邊已經沒人。 如果不是阿姨看見傅硯禮回來,她都要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場過于逼真的春夢,直飛十二三個小時, 就為了回來睡一晚? 林晉慎認為是國內有什么工作上的急事處理。 林予墨也沒多想,打算等他落地后再問,用過早餐,大哥跟著起身, 司機已經在門外等著, 跟家里打過招呼后, 往外走。 他這兩天恢復工作, 只是準時下班, 她跟著也輕松許多,盤算著空出時間飛美國玩幾天。 工作中,林予墨收到季從新的消息,他想要給未婚妻買禮物,詢問女孩子喜歡什么, 林予墨回每個女孩子喜好不一樣,可以直接問未婚妻。 季從新:【她跟你喜好差不多。】 林予墨想了想,在他能接受范圍內推一些首飾品牌,雅克梵寶之類的, 價格應該還算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