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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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明明是我們一家的仇怨,卻讓江懷雪一家因此受害,伯父伯母因仁義之舉無辜受死,江懷雪為了扳倒曾家也元氣大傷……這虧情怕是永難償還了,我也沒有面目再見他?!?/br> “何至于此呢?”裴書錦不忍道:“……這樣的世道,身為女子本就不易,縱然滿腹才情一生肝膽,也如逆水行舟,姑娘歷經(jīng)艱苦不改孤勇本色,忍辱負重至今日,不傷及無辜地復了仇,為姜家正名指日可待,已是可敬可佩。江家父母和江懷雪也是出于一片情誼和心中正氣,又如何會怪怨被拖累?江懷雪那日并非有意呵斥你,他更不會覺得姑娘欠了什么虧情。姑娘千萬不要因此負氣出走……” “……多謝裴大夫。”柳霏煙正視裴書錦,神色動容,輕聲感嘆:“江懷雪說你與眾不同,我還以為他是一葉障目,現(xiàn)在想來是我狹隘了?!?/br> “但我已經(jīng)想好了?!绷瓱熢捯粢晦D(zhuǎn),語氣冷靜道:“他那日的話本就有理,我也并不介意,天下眾人皆可棄絕,唯江家大恩永不敢忘,又談什么負氣呢?只是那日我手刃曾賢,已經(jīng)險些累及江家,更勞江懷雪辛苦籌謀。如今大仇得報,往后無論是兇是吉,都該由我一人承擔了……我也沒有理由再留在揚州。” “沒有理由?”裴書錦有些怔愣道:“那你和江懷雪……” “你別誤會,我們之間不是那種關系。”柳霏煙輕笑了一聲,從袖口抖落了一個信箋:“當年江懷雪替我贖身納我進門只是憐我身世與我共同籌謀大計,此外再無其他。我過門之時就已經(jīng)拿到了休書,隨時皆可自行離去……” “啊?”裴書錦聽她解釋,一時之間竟有些窘迫,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不是不要緊?!绷瓱熓掌鹱旖腔《龋骸敖瓚蜒┖芎?,但我沒有福分?!?/br> “我少時便覺得,世人多是以貌取人,男人尤甚。后來經(jīng)歷得事情多了,越發(fā)篤定男人皆是見色起意之輩,能不起意的無非是那色還不夠美,不夠合他們心意。所以我對男人不感興趣,也瞧不起他們。” “初時我也不覺得江懷雪就能特殊,何況他混跡商場一身銅臭,哪怕兩家有深厚淵源,我也有懷疑他是裝模作樣。可時日一久,我不得不承認,他是我見過最睿智,最通透,也最堅守本心之人?!?/br> “他是一個真正的智者,他能看透人心,也不會為任何表象所沉淪?!?/br> 裴書錦仔細想了想,柳霏煙說得算是比較中肯,雖然江懷雪經(jīng)常嘴硬,自詡是個重利輕義的商人,可他出身仁義之門飽讀濟世之書,從根兒上便是清明正直的,或許這也就注定了他慧極必傷、強極則辱的結(jié)局。 正如曾賢所說的,身居高位者,不夠無情不夠現(xiàn)實,便不能長久。 裴書錦嘆息道:“江懷雪有姑娘這樣的紅顏知己,也算是人生幸事?!?/br> “不是什么紅顏知己。”柳霏煙糾正道:“江懷雪不喜歡這樣說,我也不喜歡。我們只是同行過一段艱難路?!?/br> “你現(xiàn)在還看不清嗎?”柳霏煙搖頭輕笑道“他若是有知己,也只肯認你。” “見素抱樸,少私寡欲,裴大夫有古賢之風。能遇到你,也是江懷雪的福氣?!?/br> 裴書錦皺眉道:“姜姑娘過譽。你們都是胸有溝壑之人。而我這樣的人,不堪大用,只是做好力所能及之事罷了。” “裴大夫不必過謙,世間又有哪樁哪件真的是什么大事呢?” 柳霏煙望向庭外,目光悠遠:“時辰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江懷雪近來身體似乎略有不睦,我就不擾他了,我們之間也無需再客套了。” 裴書錦這才意識到,柳霏煙時至今日仍不知道江懷雪中長生蠱性命堪憂之事……她這一走,怕是…… 裴書錦愣神的功夫,柳霏煙又蹲下身抱了抱江湛,將一個雕文飾字的銀手環(huán)交給江湛,起身道:“這是尋我的方式和信物,江懷雪是不會要的,就給湛兒吧。他日江家若有需要,在下生死以報。” 第134章 柳霏煙就這么走了,江家還是平靜得就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裴書錦和江懷雪說后,江懷雪好像也并不意外,只是一邊從裴書錦手里接過玩累的江湛,一邊感嘆道:“她已求仁得仁,如今大仇得報,該回去告慰父母在天之靈了?!?/br> 裴書錦還欲說些什么,江懷雪就拉過他,皺眉道:“累壞了吧?以后這種跑來跳去的,讓逐星陪著湛兒去,你腿不好,還是得好好養(yǎng)著,別總慣著他?!?/br> 江湛趴在江懷雪腿上,小聲道:“叔父太忙了,總是沒時間……我想讓大哥哥陪我玩?!?/br> 江懷雪不由得失聲輕笑,彈了江湛腦門一下,無奈道:“你這是叫的什么輩分?!?/br> 裴書錦也覺得無所謂,摸了摸湛兒臉頰道:“湛兒也不鬧,陪他很省心,我倒是覺得很久沒這么閑過了?!?/br> 江懷雪取了兩個暖袋,放在裴書錦小腿側(cè)按揉著,嘆息道:“我已經(jīng)多方打聽過了,你還年輕,只要平日保養(yǎng)得當,雖然不敢說恢復如初,假以時日也能行走如常,你要記得經(jīng)常針灸熱敷……還有那個藥浴,也要按時泡?!?/br> 裴書錦輕笑了一下,搖頭道:“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不礙事的。” 嘮叨一陣,江懷雪才意識到什么,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啊,我不是不信你的醫(yī)術,只是你這人向來做別的事一絲不茍,對自己卻不甚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