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書迷正在閱讀:養(yǎng)金枝、似婚、長恨春歸、我家男仆一米八八、裝beta后我跟帝國將軍結(jié)婚了、末世來了,還不快支棱起來、爭晝、[綜漫] 咒術(shù)高專戀愛指南、[綜漫] 赤葦學(xué)長請做我的充電器、[綜影視] 寒江雪4
慕靖南心意已決,不想再拖累他大哥,可顧言哪里舍得慕靖南以身犯險,踉踉蹌蹌沖了出去,幾乎內(nèi)疚焦慮到崩潰,在慕靖南懷里哭得亂七八糟。 寅時快過二刻,天光隱隱初現(xiàn),慕靖南緊緊抱著顧言,面上沉靜,手卻有些發(fā)抖。 “顧言。”慕靖南聲音雖柔,卻在他耳邊鄭重道:“此次一去,哪怕為你,為了大哥,我也會力求自保。但是你,一定要振作,照顧好自己,一定不要讓我失望。” 顧言抬眼望著慕靖南,他神色堅定,眸色深遠(yuǎn),無端地讓顧言心神安穩(wěn)下來,心中一旦沉甸甸地落下了責(zé)任和信念,便不覺得空虛發(fā)慌了。 顧言拼命點頭,一點一點松開緊抓著慕靖南的手指,啞聲道:“我都聽你的……等你回來,我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個秘密……” 話至一半,顧言深呼一口氣,強(qiáng)忍痛楚斷斷續(xù)續(xù)道:“所以你,一定要平安無恙地回來……” 慕靖南露出一點探究之色,想了片刻,眉目忽然舒展,竟微微笑道:“好。” 顧言淚痕已干,艱難地扯出笑容,緩緩張開手放松了和慕靖南最后一點牽扯,兩人萬般不舍,卻難以對視相望,顧言低了頭,看著慕靖南的衣袖從自己手里飄飛出去,而后就刻不容緩地與自己擦身而過。 慕靖南帶著薛穆決然而去,直到背影消失不見,顧言還失魂落魄地愣在原地。 裴書錦和陸放對視了一眼,皆是神情凄迷,裴書錦也算是看著顧言和慕靖南一路走過來的,此情此景,他都感到嘴里發(fā)苦,心里皺成一團(tuán),緊緊地揪著。 二月二十六,慕靖南上了早朝后就沒了消息,慕云深將近午時才清醒過來,裴書錦和陸放陪著顧言一直守在慕云深門口,他們現(xiàn)在憂心如焚,卻無半點用處,所有的事都要倚仗慕云深。 上午的時候,大街小巷已經(jīng)有了些傳言,昨夜逍遙樓一事,京師府尹的官方信報是逍遙樓夜半走水,付之一炬,死傷者眾,其中當(dāng)朝太傅之子吏部考功司員外郎章耀庭暴死,尸身焦黑,面目全非。 裴書錦和顧言他們知道這大概是昨夜慕云深他們商討出的對策,可是章家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這件事怕是沒那么容易遮掩過去。 慕云深醒來以后披著衣服到了外室,把大家都叫了進(jìn)來,他端了一杯茶,眉頭微皺,珠玉般璀璨的面容也似蒙了一層看不清的霧障,但還是沉著道:“顧言,你不必過分擔(dān)心,他這眼里不揉沙的性子,命里也該有此一劫。” 顧言什么都不知道,干著急了一上午,頭都嗡嗡作響,掰著座椅扶手道:“大哥,怎么一早上了還是沒有消息,我實在是……” 馮言清聽到慕云深清醒的消息,也敲門進(jìn)來,先給慕云深披上衣服,又拿出一封信,慕云深接過信,掃了兩眼,抬頭道:“今早章太傅赤足散發(fā)在朝堂上鬧了一場,雙方各執(zhí)一詞,皇上沒有對慕家當(dāng)庭發(fā)難,但是也不能不顧忌章太傅,為免皇上為難,靖南自請收監(jiān)大理寺,薛穆也暫被停職革查。” “他自請收監(jiān)大理寺?”顧言臉色發(fā)白,生怕慕靖南不能安然無恙。 “章太傅形容瘋癲,句句泣血,也只能以退為進(jìn)了。”慕云深嘆道:“你放心,我這弟弟雖然油鹽不進(jìn),但是肝膽相照的朋友不少,朝中有人會幫他斡旋的。哪怕他暫時回不來,薛穆也會回來的,我們耐心等著便是了。” 原來薛穆不只是慕靖南的副將,他出自滇西北土司衙門,身份特殊。薛家祖上世代統(tǒng)理滇西北,幾乎是邊陲皇帝,他是薛氏長房長孫,十五歲起就隱姓埋名投入慕謙的靖遠(yuǎn)軍,與慕靖南并肩作戰(zhàn)七年之久,慕靖南出任北大營都指揮使后,薛穆被擢為指揮同知,他的身份才大白于天下,他繼任土司的希望極大,事關(guān)滇西北太平,皇上不敢妄動他。 這一等又是幾個時辰,天都黑了,屋子里點起了燈,大家都也吃不下飯,慕云深一直坐著喝茶,管家和馮言清站在慕云深后面一動不動。 突然,房頂傳來細(xì)微響動,燭火猛地抖動了一下,慕云深眸光突然一動,朝著旁邊的馮言清揮了揮手,馮言清一把拉開側(cè)門,風(fēng)還未灌進(jìn)來,就有一個黑影一閃而入。 慕云深放下茶杯,嘆道:“來了。” 薛穆摘下蒙面,也不歇口氣,便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按笕朔判模羞b樓的事下官善后非常干凈,只是當(dāng)時事發(fā)突然,事前沒有計劃,仵作那里走漏了一些風(fēng)聲,我只能說,他們勢必查不出鐵證,但我與將軍也很難洗脫嫌疑。” 慕云深被慕靖南擊了一掌,加上久未成眠,還真有點傷寒,他咳了兩聲,讓薛穆把當(dāng)天早朝的事原原本本復(fù)述了一遍,然后就一言不發(fā)地坐在那里,似乎在想著什么。 屋里其他人也都不敢說話,只眼巴巴盯著慕云深。 慕云深喝了一口茶,揉著眉頭,正色道:“這件事,其本身是非對錯已經(jīng)不重要了,到了這步田地,可大可小,都在皇上一念之間。” 慕云深嘆了口氣,語氣突然涼嗖嗖的:“如今靖南被收監(jiān),我的身份又不便干涉此事,更不能明目張膽會見重臣,這便是被束縛了拳腳。慕家這半年來恩寵無限風(fēng)光無兩,早就有人蠢蠢欲動,皇上也一直對慕家心存忌憚,就怕有人借題發(fā)揮,趁機(jī)蠱惑皇上,給慕家招至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