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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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江懷雪不知看向何處,只出神道:“江月如此,燈火如此,煙花也如此,都沒什么好稀奇的。” 裴書錦靠在江懷雪懷里,望著眼前煙火絢爛,搖頭苦笑道:“你這個人……總這么舉重若輕,眼疾是何等要緊的事,你卻這般不上心。” “看不見多少會有些不便,但于我也不是什么難熬的事,我也沒那么多想看的東西……” 裴書錦不禁皺眉:“你真是奇怪,萬紫千紅人間勝境,怎么會不想看?” 江懷雪將裴書錦摟進懷里,抬起他的下巴就吻了下來。 “我不喜歡什么人間勝境,我只希望能好好看看你。”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吻還是因為江懷雪的話,裴書錦的耳根一下子紅透了,兩人十指交扣,唇舌交纏,曖昧的氣息在江天一色的暗夜中拼命蒸發,煙火炸裂的聲音猶在耳邊回響,天地之間恍若只有他們二人。 時至今日,裴書錦尤不能完全了解江懷雪,他有時會覺得他們之間很遠,但有時又覺得,這樣遙遠而不真實的江懷雪卻是這世上難得的能夠懂得他的人。 他不愿再過問許多,更不奢求江懷雪成為一個一覽無遺的人,他只想珍惜眼前的懷抱,珍惜這個如同天際煙火一般遙遠卻美好的人。 夜風寒涼,兩人的吻卻熾熱而綿長,他們都是看似清冷的人,湊在一起卻幾乎能夠沸騰,江懷雪的吻溫熱有力,帶著惑人心神的氣息,裴書錦一時之間只覺得頭暈目眩呼吸急促,胡亂地抓緊了江懷雪的后背。 江懷雪突然頓了一下,抵著裴書錦的額頭緩了緩,而后撤身捂住嘴咳了一聲,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裴書錦一時有些失措,扶著江懷雪道:“怎么了?我咬到你了?還是抓疼你了?” 江懷雪用力搖了搖頭,可是面色突然變得蒼白,與裴書錦十指交握的手掌也霎時冰涼。 裴書錦心下慌張,連忙翻過江懷雪的手給他搭脈,江懷雪卻用力握住了他的手,緩過一口氣,費力搖頭道:“沒事,可能是吹了風,犯了寒癥,回去歇歇就好……” 第56章 裴書錦在蓬萊別院這段時間,江懷雪雖然一直有積寒之兆,但因為身體底子好,除了眼疾失明外并沒有犯過其他病癥,傷寒腦熱都少見,上元節那晚江懷雪寒癥犯得突然,回府時已是意識模糊面無人色,著實嚇到了裴書錦,不過回去休養了兩天,也就又恢復如常了。 裴書錦后來給江懷雪診脈時,感到他體內寒邪之氣隱隱見盛,與許漸清他們交流過,都有些不明就里,江懷雪表狀又沒有異常,只好暫時揭過,平素只多開了些溫補食藥,又加了些祛寒的熏藥浴藥。 只是裴書錦難免有些不放心,江逐星現在又不在江懷雪身邊,他便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摘星樓,盡可能多照顧江懷雪一些。 江懷雪的眼睛日漸有了些起色,他本也是喜歡清靜的人,便想著給一筆錢打發了許漸清他們四人,可他們卻都不舍得走了,在這里除了有些離家愁緒,平日里生活優渥,差事清閑,工錢又高,而且只要等到江懷雪復明,他們多少也是有功之人,日后行醫便有了一輩子的談資名聲,怎能半途而廢。 江懷雪雖然也顧慮人多眼雜,但想到那幾人淮北賑災也出過力,又怕裴書錦一個人過于忙亂,便也讓他們繼續留下來了。 借口江逐星不在,江懷雪又犯起了懶,正月里不見人不見客連生意都處理得少了,每日就是深居簡出,還拉著裴書錦和他一起在屋前廊下種起了花,許是也想過一把“采菊東籬下”的癮頭。 苗圃的土剛松好,江懷雪正在那里隨心所欲地撒著種子,一邊撒還一邊悠閑道:“等再過幾個月,我的眼睛大好,天也暖了,就正好開花了吧。” “你想得美。”裴書錦在旁邊讀醫書,聞言抬頭道:“這院子里到處是名貴花種,移植些便罷了,你還偏要自己種,我看你撒種那樣子,發芽都難。” “哼。”江懷雪不屑道:“移植的能一樣嗎?我就要從頭開始。等這梔子花種出來了,我可以大發慈悲送你一些。” “那我提前謝謝你了。”裴書錦笑他孩子氣,江懷雪身上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執著。 江懷雪自得其樂地撒著種子,裴書錦搖了搖頭,正要繼續看書,卻見墻邊有人影閃過,裴書錦眨了眨眼,剛想細看,只見伴著一聲簡短笛聲從房頂飄下一個黑色身影,輕功俊俏,神出鬼沒。 裴書錦還來不及反應,江懷雪卻突然轉身,皺眉凜然道:“大白天的怎么來這兒了?出什么事了?” 那看不清面目的暗衛剛朝江懷雪耳語了一句,江懷雪就頃刻臉色煞白,他向來冷靜自若,天塌下來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除了武夷山那次,關乎他父母,他從未表露過如此驚異的情緒。 “怎么會?”江懷雪竟有一分慌亂:“讓慕云洲來見我,避開耳目,一切小心行事。” 那黑影又迅速躥上房檐消失不見了,江懷雪呆愣一陣,竟有些腿軟,一把扶住了廊柱。 裴書錦趕緊去扶他,關切道:“這是怎么了?” 江懷雪由他扶著進了房門,裴書錦倒了熱茶給他,他端茶杯的手竟有些顫抖,好半天才喝下去,沉聲道:“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