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青不假思索地回答：“春雨？春雨沒什么奇怪的呀，就是普普通通一個小丫頭，從小就跟在阿姐身后，像個跟屁蟲。”

    “夏姑娘。”吳仲復神色擔憂，“是不是春雨怎么了？還是說，她對靈靈做了什么？”

    夏青梨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些懷疑而已。

    聽完她的解釋，吳仲復長舒一口氣，“原是如此。”

    接著，他們說想去吳靈靈的房間里看看。

    畢竟是吳靈靈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總該留下點蛛絲馬跡。

    無人反對。

    吃完飯，吳仲復很吳青青兄妹倆熱情地領著他們三人去了吳靈靈的住所。

    他們兄妹三人的院子是獨立的，吳靈靈因為早早地嫁出去，院子長年無人居住，也無人打掃，便落了許多的灰塵。

    除去灰塵，空氣中似乎還飄來一陣淡淡的墨香味，夏青梨看見吳靈靈的房間里有許多丹青字畫。

    她雖不懂這些，但依舊可以看出吳靈靈的字體秀麗，應當不錯。

    夏青梨隨手翻了翻，發現其中有幾副字體與其他皆不同，字體相差太大，扭七扭八的，可以說是新手之作。

    吳仲復一眼便認出這字體究竟出自誰手，“這應該是春桃的手筆。”

    夏青梨追問：“春桃是誰？”

    吳青青搶答：“春雨的jiejie。”

    春雨還有jiejie？

    夏青梨詫異地望著字畫，心里萌生個大膽的念頭。

    現在的吳靈靈會不會是春桃假扮的，容顏是可以改變的，況且，春桃一直跟在吳靈靈身邊，想要模仿她的生活習性應該很簡單。

    于是，夏青梨又問：“她現在身在何處？”

    吳青青甩了甩手，“早死了。”

    ……對不起，冒犯了。

    夏青梨在心里愧疚地道歉，轉念一想，“吳姑娘，你說的這個‘早’，應該沒超過五年吧？”

    “不多不少，剛好五年。”吳青青掰著手指頭數，“阿姐出嫁的第一個月，她就死了，聽說是肺癆，我們也沒見過，尸體被丁府送回她老家了，你們若是想看，我可以派人送你們過去。”

    “那倒不用。”夏青梨撓了撓頭，人死了，尸體有什么好看的，現在怕都化成白骨了吧，怪可怕的，“不過我們可以去春桃的房間看看嗎？”

    春桃跟春雨是雙胞胎姐妹，兩人住一間，雖然從外表看來雖無奇怪的地方，不過在房間的角落里卻充斥一絲邪氣，跟吳靈靈身上的邪氣如出一轍。

    還沒法確定這邪氣究竟是來自于春雨還是春桃，又或者不屬于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也就是說，他們忙活了大半天，幾乎一無所獲。

    天色漸晚，按理說，他們要么回丁府要么去住客棧。

    但吳青青極力挽留，“幾位為了我阿姐一事大老遠地跑過來，現在天都黑了，家里這么多客房，又怎么好意思讓你們住客棧？”

    說話時，吳青青一直時不時地偷看謝霜蕪，這種少女懷春的表情，夏青梨曾在陳君怡臉上見過。

    夏青梨：“……”該不會又是那種劇情吧？

    吳仲復也說：“青青說的對，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而且在這段時間里，說不定我們還能想起點什么，你們就在這住下吧。”

    這話說的，他們似乎不得不留下。

    -

    正式確定在吳府住上一晚后，夏青梨又在吳靈靈生活過的地方轉悠了幾圈，依舊一無所獲，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吳靈靈的芯子被調換了。

    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做的。

    在吳靈靈的房間里站了好大一會兒，夏青梨只覺得想得頭痛，才關上門出去。

    夏青梨準備回吳仲復給準備的客房睡覺。

    途中經過庭院，驚訝地發現，謝霜蕪居然在跟王蓮生坐著面對面地喝酒，真是好難得。

    見到她來，王蓮生主動離去，可就算他走，夏青梨也不打算陪謝霜蕪喝酒。

    忽略正在喝酒的某位，她繼續往客房走，王蓮生的身影很快消失。

    這時，春雨姐妹的房集邪氣逐漸聚集成形，許是邪氣的主人意識到他們的到來會對自己不利，借著夜色，悄然接近，向看似最好欺負的夏青梨莽撞地沖去。

    隱匿于黑暗的灰色邪氣猶如流星的尾巴，明明毫無實體，可當它接近目標時，會化作一把鋒利的刃。

    夏青梨反應再快，轉身躲避的瞬間，脖子只是輕微地擦過，卻還是一陣刺痛，似乎還流血了。

    哪怕如此，那團邪氣似乎并不打算放過她。

    “謝霜蕪，救……”

    二次朝她攻過來的時候，毫無防備地她只能非常沒有骨氣地搖人幫忙。

    幾乎是在她叫了謝霜蕪的下一秒，他就出現在她的面前，猶如救世主般的攬過她的腰身，將她整個人小心翼翼地摟在臂彎之中。

    “夏青梨，你又喊我了。”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她那不是為了保命嗎？

    在他說完這句話后，夏青梨心里的那點感動蕩然無存。

    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一手繞過她的身后，輕輕地按住她的臉頰，夏青梨被迫歪了歪頭，露出細嫩的側脖。

    夏青梨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他緩緩彎腰，任由溫熱的呼吸打在她止不住血的傷口之處。

    有點癢，也有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