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可是你真的好難懂啊,我經常想,如果有一份《曹南宗使用說明》就好了,”夏歸楚用小臂擋住半張臉,只剩一張水紅的嘴開開合合,任由話語翻騰奔涌,奪取理智的控制,“那樣我照著它去做,就能讓你少些壓力,少些失望,我們也就不會離……” 他喉嚨一哽,壓抑地嗚咽了一聲:“雖然離婚是我提的……可那時我要怎么相信你還愛我呢,你都不讓我替你擋酒,喬聞達,呵,他能輕易取代我,你也不在意我和丁洵一起參加辯論賽、開工作室,我怕你討厭我身上的酒味,搬出去住酒店,你居然真的不來找我,曹南宗,我感覺不到你愛我了,我好怕……” 大腦里那些紛雜的聲音又吵鬧起來,有的破口大罵,罵他怎么這么矯情,時過境遷了還要講這些,有的哭哭啼啼反駁,叫嚷著是曹南宗逼他變得患得患失,還有的聲音攻擊道,照照鏡子看看現在的傻樣,誰會喜歡? 眼淚像被混亂的大腦放逐了,毫無征兆地出現,又肆無忌憚地流,夏歸楚胡亂去擦,卻怎么也止不住、擦不完。 他從沒經歷過如此丟人的易感期。 模糊的視野里,曹南宗那張臉陡然貼近,輪廓邊緣變了形,可夏歸楚還是覺得美得不可方物,美人的體溫比溽熱的他低許多,夏歸楚貪婪地環住曹南宗的脖子,讓這塊涼玉貼自己更近,腿無意識地摩擦對方。 “寶寶,是我不好,盡情哭吧,”曹南宗貼著他的臉溫柔地吻他,聲音有些含糊喑啞,“我在這,你想怎么哭,怎么罵我,都沒關系。” 夏歸楚身軀一抖,腰忽然懸空,又重重落下,手緊緊攥住床單,大口喘氣,他被曹南宗的溫柔涼意拯救了,卻也被他拖下另一種深淵。 太深了。 “……喬聞達怎么可能代替你?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特別啊……”曹南宗也在喘,他垂眸俯視夏歸楚,長發被夏歸楚抓在手里,像握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忽然笑笑,“其實我也怕……我總以為,我們的時間還長,我會強大到沒人敢灌我的酒,不需要你替我擋酒,吐得胃痙攣,我們還有一生可以在一起,不會走散,你答應陪我看月亮的,永遠……” 可惜沒有永遠,他們真的走散了三年。 有水滴落在夏歸楚臉上,流進他嘴里,曹南宗也在哭。 他們兩個都濕淋淋的,比上回掉進普臘河還狼狽,活像兩個糾纏不清的水鬼,即使走散,也總懷不甘。 整個房間似乎都染上這種濕氣,清風送來陽臺下方普臘河的水汽,空氣里都能絞出水來,水浸泡得撞擊的聲音都顯得悶悶的。 太陽漸漸西斜,墻上二人繚亂的影子投在墻上晃,曹南宗斜睨一眼,眼前的影子似乎和十歲那天看到的重合了。 曹南宗仰頭長呼一口氣,修長的脖子像孔雀的長頸般舒展,低頭看向夏歸楚時,夏歸楚感覺好像被神俯視,他睫毛輕顫,想要閉上眼睛,卻聽他的神說:“睜開,看著我。” 夏歸楚只能照辦,眼睜睜看著神正面干自己。 身上那股燒得人不正常的熱度已經漸漸減弱,曹南宗的治療立竿見影,只是夏歸楚又有些別扭起來,借口中午沒吃幾口飯,沒體力了,就想下床。 沒想到被曹南宗一眼看穿,抓著人腳腕把他拖回來,仔細前后檢查了一遍,一本正經地說:“你明明還想要。” 夏歸楚臉霎時通紅,他平時胡言亂語百無禁忌,可真是吃不消曹南宗頂著一張禁欲臉,說這種虎狼之詞。 他抽回腳擋在身前,捂住自己的大紅臉說:“可我不想你勉強自己……在戒堂你說的話我都記得,你是因為撞見父母那啥,受不了刺激才不能雙修的吧,所以云女士才給你找那么多月影,可她完全走錯了路,我也錯了,我不該勾引你,讓你重復做你討厭這種事……而且我也不是那種色欲蒙心的人,你不要小看我!” “夏歸楚。”曹南宗罕見地叫了他的全名,語氣仍算平和,但不知怎么,夏歸楚聽著感覺有點涼颼颼的,“你可真聰明。” 夏歸楚干笑道:“哈哈,謝謝啊。”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就被曹南宗翻了個面,背對著alpha趴在那,就聽曹南宗的聲音從上方落下:“以前討厭這檔子事是真的,但我從來沒有討厭和你一起做這些。” 緊接著是一串輕吻落到夏歸楚背上,癢得他微微發顫,腳趾抽筋般蜷縮,簡直受不住地想要逃,曹南宗按住他,低低嘆息一聲:“別跑,你要對我負責,替我治好陽痿啊。” -------------------- 阿楚:我懷疑有人在騙我。 本周四到下周四,日更啦!(啊我的老腰,我的老脖子 第56章 百口莫辯 多少次了? 夏歸楚一開始還游刃有余地數數,后來意識混沌得什么也記不得了。 以前雙修的時候,遇到成功的情況,時間總會拉到很長,到最后夏歸楚已經沒什么想法了,曹南宗卻還得挺著,因為持明的雙修要求月君固本培元,不能漏出一絲一毫,所以二人都很難從中獲得什么快樂,不僅夏歸楚覺得自己像個被使用的工具,曹南宗也一樣。 更何況,云流常在一旁監視,指點動作,以防他們守不住心性,得意忘形。 夏歸楚恍惚地想,這樣是個正常人都會萎吧?要不是自己天賦異稟,拉著曹南宗想盡辦法開小灶,他可能也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