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這事怪自己,夏歸楚心想,他知道,持明教禁酒,滴酒不沾的曹南宗討厭酒味,即使夏歸楚的信息素就是一種酒,他也不可能因此愛屋及烏。曹南宗不會叫他別喝了,月君萬事不響,只是悄悄遠離。 后來夏歸楚在家附近的酒店訂了長租房,一有酒局,就住進去,絕不回家打擾曹南宗。 躺在那間套房,夏歸楚還是睡不著。他想起很久不見的父親。夏維森總也不回家,喝酒喝到倒在街邊躺尸,喝到胃穿孔,還得麻煩家人把他接回去。喝醉的人死沉,又臟又臭,誰照顧誰倒霉。 夏歸楚發過誓,絕不要變成夏維森那種人,可他還是讓曹南宗過上這種生活。 他又想,今天那個勸酒的孫子摸他大腿,他揍了對方一頓,投資估計是要泡湯了…… 夏歸楚那時盡想這些有的沒的,沒有白檀香,他的睡眠質量更差了,總要折騰到天亮才闔眼。 如今夏歸楚終于成為別人不敢灌酒的“夏老師”,他卻沒有家可回了。 夏歸楚不傻,聞弦音知雅意,他聽出曹南宗并不想讓他進家門。這是情有可原的,以他們現在的關系,只適合以好朋友的名義握手言和,躲在無人處做噯,不適合登堂入室,識趣的話,他該瀟灑點告別。 可他從來不是識趣的人。 “走了。” 曹南宗的聲音喚回夏歸楚的神智,眼見他提著紙袋下車,背對夏歸楚揮揮手,夏歸楚忽然出聲:“曹南宗?!?/br> 長發alpha果然停住腳步,回身過來,臉上有淡淡疑問。 夏歸楚笑了下,手里夾著煙,胳膊架在車窗上,呼出一口乳白色的煙圈,說:“我們要不要,從頭開始?” “我們不是已經從頭開始做朋友嗎?”曹南宗笑,學他紅毯上那句,“好朋友萬歲?” “去他媽的好朋友?!?/br> 夏歸楚猛地推開車門,下車把煙蒂踩在腳底碾,皺眉抱起雙臂,表情好像在說一個很難形容的概念:“我說的是那種,一點也不帥氣,黏糊糊、惡心心的——戀愛,你要不要重新談?” 啪嗒一聲,紙袋落地,清淡的白檀香鉆進夏歸楚的懷里,鼻腔,曹南宗抱住他,幾不可察地顫抖:“真的可以嗎?” “這話我先問的好吧,”夏歸楚輕拍曹南宗的背,“有什么不可以,我們孤a寡a,正大光明得很。” 夏歸楚頓了頓,嘴角翹起戲謔的弧度,他賴在曹南宗身上,低頭牽起美人的手,舉到唇邊親吻曹南宗的手背,瞇起眼睛斜睨過去:“除非你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小秘密瞞著我。” 曹南宗愣了一下,笑道:“我的秘密你不都知道嗎?” “你最好是,”夏歸楚拖長尾音,知道他說的是養胃的事,“那你就沒有啥隱藏白月光,或者找了替身?養了哪個地下情人?” 這都什么腦洞,曹南宗被他逗笑:“夏老師花樣懂得還挺多,這幾條可能也就替身比較靠譜吧?!?/br> “哈?別侮辱人了,怎么可能有人替得了我?”夏歸楚指著自己后頸紅腫的腺體給他看,不平地告狀,“哪個a和o經得起你這樣咬?” 雖然他無法像omega那樣被曹南宗標記,但這并不妨礙曹南宗喜歡咬他的腺體?;蛟S正因為無法標記,曹南宗才對alpha的腺體如此熱衷。 曹南宗湊過去看,白凈的手按在布滿齒痕的腺體上,摸了摸,慈眉微微一皺,“下次輕點?!?/br> 他靠得很近,手仍帶著易感期的燒,按到腺體熱度妥帖,激起微弱的麻,像電力最弱的電針,不覺得疼,只覺得透進骨子里的酥。幾縷黑發掃過腺體,滑入衣領深處,癢得夏歸楚眉梢一挑,側頭偷親一口曹南宗近在眼前的臉頰。 “是你勾引我的?!毕臍w楚惡人先告狀。 曹南宗只是看著他笑,夏歸楚便強自擺出一張正經臉,催曹南宗快回去休息,折騰了一晚上,管他公司股價如何,網上輿論如何,先睡覺,睡覺比天大。 等曹南宗點頭答應,撿起紙袋,慢吞吞走出車庫,夏歸楚才上車一踩油門,離開星棠公館。 今天元旦放假,夏歸楚不用去工作室點卯,沿路都是慶祝元旦的裝飾,花花綠綠,很俗氣,可看著讓人心情大好。 夏歸楚大搖大擺回家,洗了個澡,把自己里外清理得干干凈凈,alpha的身體素質不是吹牛的,在車上被曹南宗凹成各種扭曲形狀,做了那么久,一個熱水澡就能讓他緩過來七八成。 他的手機早沒電了,始終保持關機狀態,經過昨晚那一遭,想找夏歸楚的人必然不少,夏歸楚不想管別人,手機一丟,徑自倒床上補覺。 這一覺直睡到晚上,醒來神清氣爽,往日困擾夏歸楚的情緒一掃而空,除了有點餓。夏歸楚伸個懶腰,一想到“重新戀愛”四個字,饑腸更轆轆。 不得不充電開機,果然各種消息涌入,但凡和夏歸楚有點交集的,都來問他昨晚暮云年會上曝光的照片,是不是真的。還有人問,曹南宗給他多少好處,讓他配合演出前任夫夫冰釋前嫌的戲碼? 夏歸楚拉黑了幾個沒禮貌的閑人,注意到丁洵給他打過電話,看時間是他們在車上的時候,但他手機靜音,又忙著干活,完全沒發現。 想了想,夏歸楚沒有急著給丁洵回電,反而撥通了朱臻的電話。 “臻臻,”夏歸楚用很惡心的語氣叫朱臻,“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