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但到了這個地步,沒有誰往后退,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著口訣。 秦踵見此,沒再繼續賣關子,將口訣內容悉數說出。 楚玉對前八層口訣體悟很深,在聽到這第九層時,她能感受到這些口訣的一脈相承,因而也能明白秦踵并未撒謊,這口訣是真的。 楚玉在這大半年內其實回憶過很多次人生和秦踵相處的點點滴滴,她這個便宜師父,確實很在乎秦穆言,讓他最在乎的還是自己。 秦踵此人,他的父母是天玄門并不出眾的弟子,因為幼時表現出習武天賦,被父母寄予厚望,等到拜師的年紀,直接拜入上一代掌門門下。 少時便名傳江湖,所有人都以為按照他的天賦,未來定能青出于藍,邁入宗師境。 卻沒想到蹉跎十幾年,他仍然只是一流高手。 因為這事,天玄門與其他門派交流時,可沒少被人拿出來奚落。 楚玉也能猜出秦踵的心思,他應該比任何人都盼著能夠成為宗師。 犯了宗師病的師父,竟然舍得將自己賣入宗師的重要功法公之于眾,顯然不僅僅靠的是今天的逼宮。 楚玉猜測著,秦踵可能得了更好的功法,抑或者他已經邁入宗師境。 得到功法之后,整個天玄門上下好似打了一管鎮靜劑一般,全都沉靜下來。 唯有楚玉的小院子里面,依舊喧鬧不停。 “我不同意!我不允許你嫁給一個廢人!”楚父用力拍著桌子,大聲說道。 但楚玉卻跟鐵了心一樣,說道:“我早就決定要成為大師兄的妻子,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不離不棄!” “你瘋了!”楚父呵斥道。 楚玉滿臉決絕:“我是瘋了,我像瘋了一樣喜歡他,沒有他我就不活了!” “你要嫁就嫁好了,以后我不會給你撐腰!我也不會留下來參加你的婚禮!” 聽著楚父這話,楚玉臉上閃過一絲難過,但很快就說道:“爹爹,人無信而不立,這是從前你教我的,難道你現在你要讓我當個無信小人嗎?” 楚父瞪著她,說道:“我沒有辦法親眼看著女兒跳進火坑,與其如此,我還不如當做沒有你這個女兒。” 楚父說完這話,便像是再也受不得刺激一般,抱著一個木盒子匆忙離開。 剛離開楚玉的院子不遠,迎面便撞上何萱薏,她身后的女弟子手中端著托盤,里面是一套鮮紅的嫁衣。 “親家公……” 何萱薏剛開口,就被楚父打斷。 “不要叫我親家公!楚玉不知被你們灌了什么迷魂湯,她一心犯糊涂我是管不了了,從此以后,我和她父女緣盡,我就當沒她這個女兒!” 楚父一甩衣袖,整個人如同風一樣消失在道路盡頭,當天就帶著江南名醫一起離開。 楚父坐在馬車里,確定離開天玄門地界之后,他臉上的怒氣才全都收斂起來,轉而更為擔憂,相比較充斥著打打殺殺的江湖,他更希望女兒能夠安穩地過日子。 但如果這是女兒希望走的路,他也愿意配合著做出父女決裂的假象,他和家人并不指望楚玉給家族帶來任何利益,只盼著她能夠過得開心。 這場父女翻臉的戲碼,不僅意味著楚玉的嫁妝全沒了,更意味著天玄門無法以成本價拿到各類藥材。 楚父態度堅決到甚至將這些年贈給女兒的金銀首飾全都用木箱子帶走了。 何萱薏原本對楚玉還算滿意,但如今這個一窮二白還要跟她索要首飾裝門面的兒媳婦,她顯然無法接受,對著秦踵大倒苦水。 “你對楚玉不滿意,那你想換成誰?沈鶯如何?”秦踵詢問道。 秦穆言如今這狀況,手腳都動彈不得,只能別人詢問他,他卻很難表達出具體的內容。 心里陰暗的人似乎更容易理解同類,秦踵在傳功之后,第一時間詢問秦穆言獨自深入魔巢是不是想要害楚玉? 秦穆言給了肯定回答。 秦踵又詢問他是否無意中暴露,才被魔教所擒,兒子同樣給了肯定回答。 經過一番極為細致的詢問,秦踵大致判斷得出結論,秦穆言確實主動深入魔教據點,他的暴露和楚玉有一定關系,但卻不是被處于陷害,秦穆言做這一切的目的也全都是為了沈鶯。 “我才不要沈鶯給我做兒媳婦!全家死絕的孤女,誰知道是不是天煞孤星!咱兒子說不定就是被她克的!”何萱薏張口拒絕。 秦踵沒再解釋,只說道:“等過段時間,我會讓沈鶯給慕言做妾。” 何萱薏撇了撇嘴,說道:“過段時間你就不怕江湖影響了?” 秦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以命令的語氣說道:“過幾個月,你認茗諾做義子。” 何萱薏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江茗諾表面上是秦踵名下一個并不突出的弟子,但實際上,他卻是秦踵的私生子,一直讓何萱薏如梗在喉的存在。 “茗諾和慕言到底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日后他當掌門,才會好好照顧慕言,其他人你能放心?” 秦踵卻沒想到,一聽這話,何萱薏更不放心了,畢竟她過去可沒少背著丈夫打壓私生子。 一月時間匆匆而過,整個天玄門上下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山門處更是來客紛紛絡繹不絕。 正在安心備嫁的楚玉,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從南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