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敘神,以你現在在樂壇的地位,在國外發展更有前景,那為什么會突然回國,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嗎?請您給我們一個答復。” 裴述覺得這記者說話拐彎抹角的,直白點來說,無非就是,江敘沒必要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一個沒什么用的綜藝上。 裴述每次劇組殺青后最討厭的就是被記者采訪,他們總能用委婉的語氣來套你的話,關鍵是你退不了場,也逃避不了,他們非得問到你松口才罷休。 裴述本以為江敘只是把問題當耳旁風,更不會去理這個記者。 但是下一秒,裴述的自以為是被當機立斷。 江敘非但沒有當耳旁風,反而主動地看向鏡頭。 裴述聽見他說: “的確有那么一個特殊原因。” 江敘腦海里閃過裴述燒紅的臉,眼尾微揚,唇角染上了笑。 “無意間看到一個人,突然想知道他最近過得好不好,就回國了。” 記者程愈見江敘主動回應,還想繼續問下去。可當他聽完回答后,哪怕見過再多形形色色的人,還是會被江敘這一番話打得個措手不及。 他仍記得自己第一次采訪江敘時,江敘那目中無人的態度。 剛進樂壇不久的江敘,只不過二十歲。 他肆意風發,憑借著驚人的天賦和非凡的實力在樂壇上站穩腳跟,成為了人們口中聞風喪膽的人物,讓同行甘拜下風,讓追隨他的腳步的人遙不可及。 他的處事風格也是奇怪,做一件事情總是有理有據,讓人心服口服,但另外總給人呈現一種事不關己的模樣。 程愈還記得第一次采訪江敘時問他的問題。 他那個時候還沒現在這個膽量,抓住其他記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間,他問了江敘為什么要進樂壇這個問題。 江敘臉上面無表情,明顯不想回答。 見聲音越來越大,他不耐煩了,拿過主持人手里的話筒淡淡道: “抱歉各位,我沒嘴,你們別問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當時他這一回答把在場的媒體都給搞懵了,后面因為這件事,微博還引起不了不少風波。 程愈看了看江敘,又看了看他身后眼角發紅的裴述,想起了剛才那場直播,瞬間明白了什么,把路給讓開了。 此時直播間安靜了一秒,然后評論區瞬間炸了。 【我!我的天!所以說,敘神是為了裴述才回國的嗎?真的嗎?!】 【我不信這種話能出敘神嘴里說出來,哪個來拍醒我……】 【啊啊啊啊,我還以為敘神只是照顧照顧后輩,沒想到還留了這一手,他真的,我哭死!】 【要是有那么一個男人像敘神一樣為了我回國,我直接以身相許了,真的太man了!】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敘神肯定奇怪被裴述威脅了。】 【樓上說就說,把責任推給我們述寶干嘛?人是江敘抱的,話也是江敘說的,現在怎么還成了我們述寶的問題了?】 【完了完了,這回是徹底失戀了,我感覺這兩之間肯定有故事。】 …… 第15章 你是唯一 江敘下了臺來到片場后,趁其他人不注意,停下腳步,把裴述堵在自己身前。 “小學弟,剛才那些話,我可不是說給別人聽的,我是……”他一如既往地耍起流氓,并沒有注意到裴述異常的情緒。 “說給你聽的。” 裴述低著頭不說話,江敘以為他又害羞了,沒再逗他,勾唇自顧自地走了。 裴述出了片場后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江敘終于發現了裴述情緒的不對勁。 他趕緊甩開其他人,拉著裴述來到了隱蔽的角落。 裴述皮膚白到發光,眼角的那抹紅在雪白的肌膚上格外刺眼。 “裴述,”江敘瞬間慌了,他俯身,將雙手搭在他的肩膀,想讓他放松,“你沒事吧?” 裴述本來把眼眶里打滾的眼淚都給憋回去了,聽到江敘的聲音后還是沒能撐住。 一滴guntang的淚水順著鼻梁滑落到江敘的手上。 江敘身形一僵,他抬眼,看到裴述漆黑的眸子里往外擠的淚光,腦子大片空白,胸口猛地一抽,喉嚨像塞了什么東西,疼得他口干舌燥。 許久,江敘才緩過神來。 他伸手,將裴述臉上浮著的淚痕擦干,右手撫過裴述精細的腰,將他攬入懷里。 裴述一頭扎進江敘清冷的懷抱里,眼睛里的淚水還在不停地往下掉,沒一會就把江敘衣服的一角給浸濕了。 江敘開口艱難: “乖,不哭了……不哭了……” 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改怎么辦了…… 裴述靠在江敘的懷里足足有了五分鐘,才恢復過來。 “對不起,江敘哥,我……” 裴述趕緊從江敘懷里撤開,他開口的聲音沙啞,夾著哭腔。 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過了良久,他才找回本音。 “自從我父母走后,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對我說過類似的話”裴述勉強地擠出一個笑來,“我就是……有點意外,你不要……被我嚇到了。” 江敘快心疼壞了,他不敢去想象自己走后的那幾年,裴述過的是什么日子。 身邊無親無故,唯一的叔叔,家里的人避他像是避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