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換瀾進來，觀棋趕忙起身：“太太。”

    一旁也有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緊隨其后起來，對著季換瀾友好的點點頭。

    女人對觀棋擺擺手，“坐你的。”

    至于另外那兩位不認(rèn)識的男士，她也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她很隨意的坐到窗戶旁的沙發(fā)中，身子向后一傾，雙手握著水杯，那點小擦傷并沒有影響到她女王般的氣場。

    女人長發(fā)自然的披散著，沒有化妝的臉很嫩，眼角微挑，透著說不出的妖冶強勢，“今晚踩踏事件的事你怎么看？”

    沈熄沒想到她這么開門見山。

    他也沒藏著掖著，“這件事不是偶然發(fā)生的。”

    意思就是有人故意的。

    可是今天他們準(zhǔn)備去海悅廣場的事兒，只有沈燃一個人知道，除卻沈燃，也就是沈熄身邊那些保鏢。

    有人通風(fēng)報信嗎？

    沈熄自然在查是誰，他沒有聲張，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季換瀾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她忽然笑了，“我們只是在找一個眼線，并不是古老的皇權(quán)斗爭，還要蟄伏隱藏。”

    沈熄點了支煙，控制輪椅離窗戶近一點。

    男人吸煙的模樣，都格外的賞心悅目，這讓向來對美好的事物沒什么抵抗力的季換瀾走神了一秒鐘，但也僅僅一秒鐘而已。

    她拿出手機，不知道發(fā)送了什么。

    很快汪霍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季董。”

    女人開了免提，語調(diào)淡淡：“嗯。”

    汪霍直接說：“監(jiān)控全程拍攝，搜到了幾個熟悉的臉。我也問過那位老人家，他指認(rèn)有一個人他在沈家見過。”

    一邊說，汪霍一邊給季換瀾的微信發(fā)送了一張監(jiān)控截圖。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

    季換瀾只看了一眼：“監(jiān)控截取下來保存。這個人在哪？”

    “已經(jīng)請過去喝茶了。”

    “帶過來，要快。”

    “好。”

    視頻掛斷，書房里的幾個人心思各異。

    季換瀾身上散發(fā)出來的上位者的氣場，只有沈熄沒被壓住。

    她放下手機，走到沈熄身旁，輕輕奪走了他指尖中的半截香煙。

    “抽半支就夠了。”她輕聲細(xì)語。

    不霸道，不強勢，反而讓人愿意服從。

    沈熄垂眸，唇角有些許弧度，“好。”

    季換瀾沒有跟他們閑聊，安靜等待。

    汪霍的辦事能力一次次都讓季換瀾想點贊。

    不過十五分鐘，沈燃就過來說汪霍帶個人過來了，季換瀾示意讓他們上來。

    不一會兒，房間里多了四個人。

    汪霍與沈燃，以及監(jiān)控里那個人和季換瀾身邊御用的打手。

    那個中年男人并沒有挨打，可在看見季換瀾時，他眼神中有恐懼。

    “季……季董…”

    季換瀾都還沒說話，倚著窗邊，右側(cè)是沈熄，她靜默凝視人的模樣，實在壓迫人心。

    中年男人跪著爬向季換瀾，一個勁兒的磕頭。

    “季董我知道錯了！可我也不得不這么做啊……求求您，別禍及我的兩個孩子……求求您…”

    季換瀾面色不變，“你擔(dān)心你的孩子。那沈熄呢？他在天的父母不擔(dān)心嗎？年邁的奶奶不擔(dān)心嗎？作為妻子的我不擔(dān)心嗎？你都能狠心想弄死人，我也不過是效仿了十分之一而已。”

    中年男人冷汗連連，喘著粗氣，不停哀求：“t是八爺讓我找一些游客過來的，里面還安插了八爺?shù)娜恕Ｋ圆旁斐闪诉@次的踩踏事件。我根本……我根本沒權(quán)利拒絕啊！季董您開開恩！下半輩子我給您和二爺當(dāng)牛做馬！”

    “牛馬要來有什么用？”女人輕笑，“只等任人宰割。你好像沒什么利用價值，不過除掉你，卻對我們的好處更多。”

    那人慌了，徹底慌了。

    “季董季董我……我可以做任何事！二爺跟八爺不對付，我可以當(dāng)你們的眼線啊！八爺還算信任我，我……”

    “哦？這可是你說的。”季換瀾微微歪頭：“我可沒逼你啊。”

    中年男人都要哭了，“是是是！您沒有逼迫我，是我自愿的！都說良禽擇佳木而棲，雖然我不是什么良禽，但您跟二爺絕對是最好的領(lǐng)路者！”

    季換瀾收回目光，將水杯放到沈熄手中，雙手抱著胳膊，“沈家八叔是不是特別在意沈爍？”

    中年男人目光猶豫。

    季換瀾眼神一冷，“你耽誤的每一秒鐘，都會是我放棄你的理由。”

    “是！”中年男人當(dāng)即回答：“八爺?shù)拇_很在意沈爍，但他……他還有個私生子，他更在意那個私生子。”

    “私生子？”季換瀾怔住。

    她扭頭看沈熄，只見沈熄并不驚訝的樣子。

    沈熄解釋說：“八叔的確有個私生子，不過一直養(yǎng)在鄉(xiāng)下，從沒有接出來過，起了保護的目的吧。”

    這也是沈熄一直在查的事情，他想知道八叔那個私生子被養(yǎng)在了哪里。

    季換瀾思量了片刻，“你回去吧。該怎么做心里有數(shù)？”

    中年男人使勁兒點頭，“明白明白！”

    不過他心里慌，竟傻傻的問了句：“季董，您怎么不問我那個私生子在哪？”

    季換瀾笑了出來，“我問了你也未必會告訴我實話。因為你也清楚，你要是沒了利用價值，我放棄你是遲早的事兒。所以你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