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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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話剛出口她便有些后悔,這什么奇怪的小姐和待衛(wèi)play,好生寒惡。 剛想擺擺手說開個玩笑,但---- “是,我的小姐。” 無雙已經(jīng)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隨手蒙了下臉,彎下腰向林朝朝伸出一只手,露出的一雙眸子閃著細(xì)碎光芒。 “請移駕。” 她故作驕縱,他裝假正經(jīng),像一對幼稚的情侶。其實他們一個十七歲,一個十九歲,本就該是幼稚的、莽撞的、勇敢的、去愛著對方。 因為真心如寶石般純粹燦爛,無論對方做什么都可見其閃閃發(fā)光的愛意。 林朝朝將手搭在他的手心,一步一步的下樓,上車。好長的一段路,她被無雙握著手,望著屋檐處小道旁掃凈的殘雪,冬風(fēng)凜冽,她卻感到一種奇異的溫暖。 突然很想和他牽著手一起漫步在這樣的冬日,陽光純澈、白雪散地,人世安寧。 難怪高中時期那些早戀的小情侶們總是不厭其煩地繞著不大的cao場一圈又一圈地走著。并肩行走在同一片風(fēng)中,怎能不算一種浪漫。 主樓的正門難得一開,林朝朝這個空頭郡主實權(quán)沒有,封地沒有,但臉面卻是足足的。 帝王冊封時予了她出行可配半副皇后儀仗,可見天子不跪,親王之下按階行以禮數(shù),有不敬者,按殿前失儀之罪處,可謂給足了林家臉面。 但她長久不帶在天啟,如今帝王病重,這點體面上的空架也不知還剩幾多。 儀仗中心的鳳車金頂黃鍛,明黃漆飾,車轅亦以金油涂之,整輛車光華燦爛,富貴無極。 林朝朝坐于鳳車之中,無雙站在一簾之隔的外側(cè),下方司儀太監(jiān)拂塵一掃,一聲長唱——鳳車起,儀仗自朱雀大街向千金臺駛?cè)ァ?/br> 今上皇后早逝,合宮妃子縱有榮寵也少有外出,因此天啟城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見過這般隆重的女子車駕了。 其實林朝朝也是第一次坐這種規(guī)格的車駕,她無所謂排場,但今日不能不大張旗鼓些。一是做出一個安樂享福的樣子替朝廷告訴天下人沒有虧待忠烈之后,二是赴宴總要給自家姐妹的心上人充個場面,三則是天啟這渾水她早晚要攪和越進(jìn)來,必要的刷一點存在感無可厚非。 何況這已然是收斂,若真按禮部文書去走,還得提前幾日掃街除塵,輔上黃土,兩側(cè)立以緯帳擋之,那便是十足十的大張旗鼓。 林朝朝有些無趣地玩著指甲上的丹蔻,她心里還是不太明白昨日那些刺客的來歷,她不曾擋誰的路,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違來殺她呢?還找上了暗河。 想到昨晚那個藥人是暗河蘇家的弟子,林朝朝心里一陣失落手與憤怨交織。蘇暮雨他......究竟在想什么? 藥人之術(shù)又是怎么重現(xiàn)于世的?這種那術(shù)若被有人之人濫用,將是一場大難。 “jiejie,”沉思時有人突然掀開了簾子,探進(jìn)頭來。 “怎么了?”林朝朝收斂思緒,“站累了么?”昨夜玩的那么瘋現(xiàn)在終于遭報應(yīng)了? “不是。”他搖頭,很是認(rèn)真道:“jiejie同我成婚時的儀仗該早些備個單子,我該準(zhǔn)備起來了。” 對上她有些疑惑的眼,他解釋道:“有些東西臨時購置不來,我總不能讓jiejie成婚時的儀仗比今日還不如。” 誰能想到他見到這種算得上鋪張的排場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婚禮不能弱與此呢? 林朝朝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來。 這一車隊隨行不到百人,算不上龐大,但所用器物是齊全的,鳳駕所用之物自然不凡,他該是看見那些東西才有此一說。 “我是今上親冊的仁川郡主,林家遺孤,按規(guī)矩婚嫁禮儀有禮部司之,在天啟的林府出嫁。”她戳了戳他眉心的紅痣, “這些東西不需你cao心,收拾好你的無雙城就行了。” “那好吧,”他耷拉著眉,捉住她的手指揉了揉,“如果jiejie想從別的地方出嫁,我們可以辦兩次婚禮。” 他知道林朝朝對天啟城的感情復(fù)雜,或許會想在生活了許久的雪月城出嫁。 “再說吧。” 林朝朝任由他把玩著自己的手指,不曾明確拒絕。 “還早呢。” 洛青陽還沒死,宣妃還沒一無所有,她不急著成親。 千金臺。 林朝朝并不是到的最早的一個,甚至她到的可以說晚。 天命齋的九九道是第一個赴宴的。然后金衣蘭月候和太師董祝兩位監(jiān)國先后到了,引來滿朝文武前來。 但天啟城的商業(yè)頭子們還沒來,白王和赤王,也沒有來。 千金臺門口,一襲紅衣的雷無桀和一身綠衫的葉若依正站在那里迎客。過去的一個時辰里百官幾乎都到了,但他們最熟悉的一個人,還沒有到。 雷無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葉姑娘,你說……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朝朝會不會……” “不,她絕不會失約,她一定會來。”葉若依平靜地站著,語氣十分篤定。 漸漸的,清吟的樂器開路之聲由遠(yuǎn)及近,雷無桀做為習(xí)武之人,最先聽得。 “有客人來了。”他仔細(xì)聽了一聽,忍不住驚訝:“好大的排場。” 光聽聲音至少是百人的車隊,還有禮樂儀仗、騎兵護(hù)衛(wèi)、是雷無桀今日所見賓客中最聲勢浩大的一個。 葉若依也漸漸聽見了,她思考一瞬,驀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