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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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慕寒,為什么你總是不好好照顧自己。 “謝逍。” 溫慕寒埋在他胸口,聲音有了哽意。 “嗯,我在。” 謝逍手放在她蝴蝶骨處,輕拍她的背,握著傘柄的手用力到發白。 “乖,”他輕聲安撫著她,“我們先去車上。” 溫慕寒胡亂地點頭。 謝逍垂眸看著她被雨打濕的鞋子和褲管,將傘遞給她:“拿著。” 溫慕寒接了過來。 “鞋都濕了,脫了。” 她聽話地脫下鞋子,踩在他的腳背上。 下一秒,突然懸空的失重感像是在過山車。 謝逍一手拎起她的鞋子,一手摟住她的腿彎將她抱起來。 溫慕寒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貼近他懷里。 “摔不了。” 謝逍勾了勾唇,漫不經心地開腔。 “……” 外面的雨慢慢停了,車窗被洗得干干凈凈。 有一輛車駛過,軋過馬路上的減速帶。 車前被打落的樹葉給鋪滿,縫隙中的燈光漏了進來。 謝逍打開車內的閱讀燈,拿起旁邊的保溫杯,往杯蓋里倒了點熱水遞給溫慕寒。 “先喝點熱水吧。” 溫慕寒垂眸接過,低頭抿了一口。 謝逍也不著急問,只是看著她,她下巴更加尖了,身子更加贏弱了。 全身都好像繃緊了一般,稍微一動就會撕扯著疼。 有枝頭掛不住的遺留的雨滴砸在車頂,留下細碎的聲響。 溫慕寒垂下眼睫,雙目渙散地盯著地面,下巴擱著膝蓋上,聲音很淡:“謝逍,你說她給我取‘點點’這個名字,是不是因為我是多余的啊。” 無論是哪個名字,都不是她愛她的證明。 她自然指的是萬君姝。 有一把刀在謝逍心上劃了一口,冒出血來,他想說不是的。 她接著說,聲音依然是輕輕的。 “季導是我爸,可我卻把這一切的錯都歸在了他(溫書庭)身上,原來我一直都恨錯了人啊。” 她真的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對的了。 萬君姝愛她,可是她的存在只是為了懷戀另一個男人。 溫書庭和她沒有血緣關系,卻在暗地里幫了她那么多。 而季青棠,卻在她前二十年生命力里從未出現過。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鼻頭酸得尖刻。 從她那些破碎的話語里拼湊出來大概的故事,他聽明白了。 也知道,那把刀磨鋒利了,劃得謝逍滿是傷口,血止都止不住,他去牽她的手,冰冷得嚇人。 “溫慕寒。” 溫慕寒側過臉,抬眸,那雙眼里沒有一絲光亮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她笑了笑,那笑完全是大腦驅使著的。 腦袋一直在走神,將她傳送在那些斑駁歲月的每一個細枝末節里,可能是幾個月前,也可能是十幾年前。 謝逍心間疼得厲害,將她摟入懷里。 他喉結上下滾動著,啞著嗓子說:“不是這樣的,寶寶。” 窗外是雨水流進排水井蓋的聲音。 “你不是多余的一點,于我而言,你是我暗色生活里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被困在滿是迷霧的森林里,是她,帶他穿過這片森林,見到蘇塞克斯的日落。 越過漫長風雪,瞥見冰島的春天。 “溫慕寒,”謝逍將她抱到腿上,手擦過她泛紅的眼角,語氣認真又散著點心疼,“你走了之后我又去了趟冰島。” “我看過漫天的霜雪在飄灑,而我的心卻是guntang的,我看過洶涌浪花翻起的日出,變幻莫測的極光,瀑布激起的細小水霧。” “你曾說那里極夜的時候沒有日夜的更替,就仿佛世間事停止的,沒有辦法做到永夜長眠,也沒有辦法讓光普照,所以生活在那里的人們大多都是抑郁的。” “可是并沒有,他們依然生活的很開心,他們懷揣著的是對生活的希望,所以溫慕寒,我們和他們一樣都是在黑夜與白天的夾縫中生存,我希望你開心一點。” “有了你,我沒那么追求高處了,我只想你好好的在我身邊,我們簡簡單單地過生活,這樣,就很好。” “對不起啊,謝逍。” 溫慕寒頭抵著他的鎖骨,聲音哽咽。 “別說對不起了。” 似乎再見面,她一直在說對不起。 “試著說我愛你。” “嗯。” “來,說一句我聽聽。”他又回到了那副漫不經心,勾蠱著人的模樣。 雨徹底停了,窗外是被洗滌過的安靜。 過了一會兒,謝逍嘆了口氣,沒打算溫慕寒真說出口。 結果下一秒,她的話清晰地落在他耳朵里。 “我愛你,謝逍。” 第77章 guntang 還有差不多一個月謝逍殺青, 溫慕寒暫時先在陸城住了下來,等他戲拍完兩個人一起回平蕪。 接到陳姐電話的時候,謝逍剛出發片場, 溫慕寒一個人待在酒店。 她走到窗邊, 接通了電話。 先響起的是別人的聲音, 而后才聽到陳姐的聲音。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