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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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的車牌號少有用數字的,大部分還是字母比較多,但五位數的車牌號只知道三位也很難找。 但總算是有消息了,等她見到表姐再跟大姨說吧,免得期望落空。 [溫慕寒:好謝謝。] 對方正在輸入中…… 許是要打的字太多,干脆就說了語音。 溫慕寒點開語音條,“照片上的這個男人和徐思銳應該關系不淺,我聽到消息說他本來是要被辭退的,但是今早有個男的領著徐思銳去了學校領導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校領導紅光滿面,聽說徐思銳再休整個半個月就能回來上課了。” “那個男的我猜應該就是帶走陳芯學姐的人,而且他的身份估計不簡單,我覺得你應該比較難接觸到他。” 只要徐思銳還在學校里就不怕找不到人,總歸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你表姐有消息了?”許從音瞄了一眼她的手機。 “嗯,”溫慕寒點頭,順便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什么玩意兒?”許從音一臉詫異,“那個人渣又要回來了,學校吃屎了是吧。” “聽你這么說,你表姐的事情肯定跟徐思銳脫不了干系,關鍵他背后的人是誰呢,總感覺事情不簡單。”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溫慕寒眼睫輕顫,嘆了一句,“至少她現在是安全的。” “說的也是。” - 天氣越來越冷,樹葉也開始翹紅,慢慢開始變黃,直至松動、脫落。 這樣的天氣似乎更容易寫出帶有感情的文章,溫慕寒在籌備一本關于朝堂紛爭的小說,大綱已經做的七七八八了,但遲遲沒有動手。 在此之前,她已經在網上連載了好幾本現代小說,這是她第一次寫古言,溫慕寒怕自己寫出來的男主人設不太豐滿。 他不僅僅只是用幾個文字描寫出來,定格死的人設。 刪刪減減,改來改去,似乎已經違背當時寫下江斂的初心。 家國興盛時是恣意灑脫的風流少年郎,國破家亡時是心懷大義的沉穩無情君主,是愛而放手,是舍棄自由,甘愿被困在這虛假皇城,是野馬與轎輦的碰撞,是甘醇烈酒和寡淡清茶的更迭。 見沒有思緒,溫慕寒隨手拿起一本詩集就出了門。 經過夏青檸的房間時,門是緊閉著的,她這幾天都沒有回來,東西自然沒有收拾,距離一個星期還差兩天。 孫嘉蔚上次被教訓了一頓之后消停了許多,聽說腿摔扭到了,還在綁著石膏呢。 走出宿舍,溫慕寒走到了音樂教室外的林蔭小道。 橡樹的橡子已經結成,這該是冰河世紀松鼠的天堂。 錯綜復雜的質感將光斑掩進衣服紋理里,似乎這樣光的溫熱就會被吸進茸茸的毛衣。 音樂教室里小路長椅還隔著一條草叢,上面種著不知名的蕨類植物,很是旺盛。 她尋了一個比較隱蔽的長椅坐了下來,開始放空。 自從上次冒出想戀愛的念頭,但很快又被charles隱晦醉翁之意不在酒而遣退了心思。 可牧也說,她的文字沒有溫度,就跟她這個人一樣,溫和但沒有溫度,她需要和擁有guntang靈魂的人相碰撞。 可,到哪去尋呢。 就在她以為這里足夠安靜放空的時候,低沉的大提琴聲響了起來。 大提琴似乎是個很神奇的樂器,能很快聽出來它獨有的聲音。 沉悶但不壓抑,傷感但不悲傷。 像是在海邊的一個黃昏,夜幕漸漸降臨,最后一條勃艮第紅線灑在海面泛起的漣漪上,周遭是零星不連續的海鷗的叫聲,還有綿延的海浪聲。 頭頂是樹在幡動,到最后徒留一聲嘆息。 溫慕寒聞聲回頭望去。 音樂樓垂下的常青藤灑下翠綠的光影,只見一個男人身穿白色針織衫,外面配了件黑呢大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勁瘦的手臂線條,腕間沒有多余的裝飾,只有一根淺紫色的皮筋。 一頭黑發有些長,遮住風目劍眉,卻擋不住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條。 大提琴在他右肩,男人左腿抵住琴的左側,另一條腿自然靠著,一手靈活地按著和弦,一手緩緩拉著琴弦。 男人低垂著眼,完全沉浸在大提琴的世界里。 挺拔的身姿如屹立高山雪地的一顆雪松,迎風搖曳,堅韌卻透著淡淡的破碎感。 她莫名覺得眼前的人很是熟悉,不是臉,是氣質。 內心足夠平靜,溫慕寒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去感受這場屬于聽覺的盛宴。 一曲畢。 她準備打開隨身攜帶的碎花本子,卻被一道嬌嗔的女聲打斷了。 “逍少,這里會不會太刺激了啊。” 聽到這話,溫慕寒突然想到下一句話。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咯。 熟悉的男聲。 謝逍勾著點混勁兒,帶著懶懶的輕笑,“你不喜歡?” 溫慕寒眉頭蹙起,對這一對情侶打擾了自己的安靜而感到厭煩,深吐出一口氣。 一扭頭,就見大提琴的隔壁教室,謝逍散漫地坐在窗邊,衛衣松垮地掛在身上,鎖骨被扯淂暴出來,露出大片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