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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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老婆。”他看向她,含笑道。 目睹全程的林眠“嘶”了聲,一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神情,她兩手搓搓自己手臂,惡寒道,“差不多行了,能不能尊重一下在場的單身狗!” 宋珂附議,“就是,有媳婦了不起啊,跟那開屏孔雀似的。” 簡直沒眼看。 簡墨本就底氣不足,再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這樣打趣,臉上迅速燒起來,她抬頭用手背摸了摸臉頰,試圖用這個降溫。 然而褚逸清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他覷眼宋珂,淡聲跟他打嘴仗,“確實了不起。”隨后補刀,“你有么?” 宋珂深吸一口氣,咬牙,那目光下意識朝林眠看過去,林眠迅速轉開視線,悶頭不語。 宋珂氣結,褚逸清還真是會拿捏命脈,他確實還沒有! 想了半天感覺怎么回都更顯得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他索性拽了拽領口,走去一旁沙發(fā)坐下。 大家分坐各處,無所謂顧忌,天南海北閑聊。 一會,宋珂忽然看眼褚逸清,問,“你這個爹,以后估計沒法作妖了?” 褚逸清“嗯”一聲,那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好似只是陳述事實,“后半 生得坐輪椅。” 宋珂搖頭感慨,“還真是報應不爽。” 褚逸清笑了笑,沒接話。 這兩人走后,簡墨倚在褚逸清懷里,指尖抵在他身前戳了戳,抬頭問,“剛剛宋珂說的什么意思啊?” 褚逸清本就沒打算瞞著她,如今見人問起,便借此機會將情況言明。 原來褚清河后來不知怎的從山崖跌落,等救援人員尋到時,他手中搶來的證據早已不知所蹤,而他也因為傷勢過重陷入昏迷。 雖說后來搶回一條命,但那腿因長久被重物壓迫,神經壞死,必須截肢,后半輩子大概再無站起來的可能性。 褚逸清沒去看過他,倒是宋珂出于禮貌去了趟,據他形容,褚清河好似一夜白頭,老了將近十歲。 似乎……他那視若命根般的初戀與“兒子”都未曾過來。 整個一晚年凄慘的孤寡老人樣。 這段話信息量過大,簡墨聽完消化好一會,才猶豫開口,“所以……你還有一個弟弟?” 褚逸清看向她,果斷搖頭,“不是。” 簡墨有點糊涂,“那為什么……” 她那迷糊神情過分可愛,褚逸清忍不住俯身在那唇上吻一下,問,“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我爸媽的事?” 簡墨懵懂點頭,作傾聽狀。 當初葉知秋簡單跟她提過一些,但畢竟是旁人家事,局外人怎么說,全憑一張嘴。 比起那樣,她還是更愿意相信眼前這個人口中講出的版本。 褚逸清指腹蹭蹭她臉頰,笑,“確定要聽?”他低眸凝視著她,似某種警示,“知道太多的人是什么下場你知道么?” 明明是威脅性的臺詞,卻是笑著說出的。 簡墨眨眼,兩手撐在他膝上,借力跨坐,她抱住他脖頸,歪頭鎖住那眼眸,然后閉眼吻上去,一下,又一下。 稍稍挪開點距離,簡墨呼吸著他的呼吸,回望進那幽海般的眼眸深處,小聲反問,“什么下場?” 她忍不住笑,“一輩子跟你綁定的那種嗎?” 第47章 褚遂良年輕時走南闖北, 彼時年輕氣盛,難免得罪過一些人。 后某次危及性命, 是陳自政主動將這事攬下,從中調停,最終避免一樁禍事。 兩人有過命交情,當時褚遂良得知他妻子新產幼女,揚言,日后若飛黃騰達,他幾個兒子隨她女兒挑。 陳自政只當這是句玩笑話, 沒放心上。 誰知若干年后,褚遂良親自找上門, 意欲兌現當年承諾,陳自政這才驚覺,這人竟是認真的。 他就這一個女兒,疼愛得很,思想也不迂腐,并無封建大家長作風, 當即表示如今時代變了,年輕人婚嫁自由, 從前笑談不必當真。 但褚清河思維卻就此活絡起來。 他自知資質平平,對比幾個弟弟并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他是長子, 但正如陳自政所言, 現在講究能者居上,不守從前那些規(guī)矩。 所以, 他想得到那個位置只能另辟蹊徑。 褚清河決定賭一把。 他開始頻繁偶遇陳淑芬,與她大談理想人生, 給予她無微不至的呵護。 男人風流倜儻能說會道,陳淑芬春心萌動是遲早的事。 少女不知人心險惡,更不知男人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做到何種地步。 她很快墮入愛河,懷著對未來的期盼進入婚姻,而褚清河也因為這段關系的加持成功進入公司。 婚后一段時間,兩人相敬如賓,陳淑芬很快懷孕。 就在她以為一切都會這樣平淡而幸福時,一個女人找上門來。 與想象中不同,這次會面沒有劍拔弩張,更沒有互相指責。 她們緩過最初的驚詫,非常平靜地開始回溯時間線,結果非常諷刺又沒有任何意外地發(fā)現,直到婚后,褚清河依舊在兩個女人之間輾轉。 陳淑芬堅信的真愛徹底破碎,她開始明白那些見到她后迅速熄滅的屏幕代表什么,那些晚歸的夜晚她心目中的完美丈夫究竟在做什么,還有那些醉酒后的呢喃,無意識的夢囈,原來真的,這一切通通都不屬于她,是她被迫偷來的。